红鸾南飞不如归(2/2)

    被勾起了几分好奇，承天央扬声道：“哦？你想要本宫看什么？”

    “回殿下，”凤湘为自己的主子辩解道，“正是因为战争，百姓生活难以为继，主子在此兴建土木，用国库的钱，以养无处可去的流民。”

    凤湘动也无动，“属下从不违抗主子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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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殿下，这里在重建天香阁，所有的布局都与当年天香阁一模一样。”

    “回去？”闻言，承天央轻笑，“哥，我现在已经不是苍寰西后了……那里，也不是我该待的地方，谈何回去！”转过身，他看向不远处的城楼，“这里，鸿都，才是我的家。”

    凤湘沉声说道，“属下请求殿下去一个地方看看。”

    司苍卿只是冷冷地睨了对方一眼。

    “属下参见殿下！”

    “你这是何必……”低叹，承天碧望着那人孤零零的背影，“央儿不是说过，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吗？如今，却为何胆怯了？”

    荒寂的山谷，乌鹊悲啼。一个小土包上头是杂草丛生，许是太多年头了，若不提，早就看不出这原来是一座坟墓。

    “母妃，”也不管身上的泥土，承天碧对着新立的石碑，轻声说道：“孩儿这就走了……您，地下安息吧！”

    凤湘木着脸，不慌不忙回道：“主子挂心殿下，所以，还请殿下莫要负了主子的心意。”

    想要说的话全数吞回腹中，凤湘应道：“属下遵命。”随即便消失在原地。

    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民夫，和那已然建好一大半的房宇，承天央猛地握紧手，回头紧盯着凤湘，“这里……”

    闻言，承天央随即笑开，叹了声，“这倒也是个安抚民心的主意，不过……”眸光微转，定定地看着凤湘，“既是秘密筹建，你为何要提前告知本宫？”

    抬头看了眼司苍卿，凤湘又迅速地低下头，恭谨地回道：“主子，您身边已经没有影卫了……”

    “央儿！”承天碧不甚赞同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语气坚定，“你跟我一起回去！”

    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承天央不由得几分讶异，“是你？”思绪一转，“是……陛下让你来的？”

    “不用担心我，”承天央轻声道，“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哥，我只想看到你过得开心。”

    长亭外，承天央独立良久，目送着疾驰的马车渐渐消失在眼际。

    “殿下这边请！”

    “呆子，”承天央骂了声，“战争刚结束，他就这般铺张！”

    凤湘无声地进来。

    “哥，你赶紧回宫吧！”承天央看着西边被山头吞下了一半的夕阳，金红的光芒还是几分刺眼，他不由得眯起双眼，“如今已是八月，再不走，怕就赶不及祭天大典了。”

    说罢，承天央抬步走开，仔细地察看起这里的进度来。

    晚霞，渲染着天边。

    承天碧怔怔地看着对方，千言万语，终是被这人堵在喉际。

    “你这是在教训本宫吗？”

    睨了对方一眼，承天央淡淡地道：“本宫是不会回去的，你的主子心中明白。你也莫费心思……”视线转回到那建造了一半的建筑，脸上不由得挂起一抹浅笑，“既是重建天香阁，便由本宫来监工吧！”

    轻轻地摩挲着银锁，司苍卿忽然唤道：“湘！”

    “好了好了，”见承天碧还要说什么，承天央连声打断，“哥，你不要劝我了……今晚，我们兄弟再好好聚一下，待明日，你一走，怕是短时日内我们都见不上面。”

    “你即刻出发，追上央，以后你就跟随他。”

    唇角扬起一抹笑，承天央却道：“你回去吧，告诉陛下，本宫一切安好，不用挂心。”瞥了眼凤湘，又说，“陛下身边只有你一个影卫，怎么能让你来跟着本宫？”

    嗤了声，承天碧低斥了声，“木头教出来的人果真也是木头！”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那你应该是暗中保护本宫才对，为何擅自现身？”

    轻抚上白玉阑干，细细地摩挲着上面的花纹，承天央低声开口，似是自语，“何时开始的？”

    心中的答案得到证实，承天央压下心间的惊涛骇浪，缓步走了过去，已经建好一半的房宇楼阁间，是一片不算大的池塘，小榭假山悬空在上——与记忆中的景象，毫无差别。

    “哪有？”承天央忽地转身，笑吟吟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待在皇宫里，现在终于自由了，干嘛还自个往樊笼里钻！”

    “主子返京之时便吩咐了。”

    风采各异的兄弟二人，俱是跪在坟前，安静地望着一点点燃烧成灰烬的冥纸。

    “是，殿下，”凤湘似乎是犹豫了下，道，“主子担心您，特遣属下来跟随。”

    “哥，”承天央偏头，淡声道，“我们再为阿娘上点土吧！”

    “属下不敢！”

    翌日一早。

    言罢，两人起身，各执一把镰刀，小心翼翼地割着坟上的杂草。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二人不仅将坟上的草给除得干净，更是添了不少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