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情伤(2/2)
幽蓝在水眸逐渐加深，渐渐的竟孕育着丝丝诱惑的紫色，苏残夜微阖着眼眸，神色莫测，平静无波的把剩下的一坛酒扔给了他。
满满的感情无法倾诉，无依无靠，找不到归处，重重的压抑在心房，想爱却不能爱，被背叛的痛苦，无法发泄的心情，都在这轻灵的笛音中仿似戴上翅膀，悠扬飘洒，却也……伤神。
走到端木奕身边，缓缓蹲下身子，华美尊雅的黑红色锦衣衣摆拖延于地上，伸出如玉般的皓腕，细细的抚摸着那俊美秀气的脸蛋，从怀里取出一根端木奕最爱用的黑色嵌玉的细带，细心的把凌乱的乌丝扎起，百般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化作一声长叹，飘散于空气中。
突来的笛音使欢喜的战神府在朦胧间，似乎也蒙上一层阴霾，下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手头的工作，感觉到心头溢出有史以来的沉静忧抑，不禁突萌哀绪，静默的细细品尝着，这幽慕的笛音。
无法哭出来的痛……吗……
“不想爱了……，真的不想爱了……”
端木奕。
我的爱情啊，就像漂游在水面上的泡沫，清而易碎。
“你……会幸福的，因为有人会替你，承担所有的痛苦。”
“我一点也不后悔与他相识，一点也不？即使终只会痛苦，我也不悔，只是，今后……，便只会是端木家的第三子，再也不是他的奕……，不可能了……”
“真像你的性格呢，无论怎么笑闹爽朗，都掩盖不了那双黑眸里闪动的坚强和睿智。”
俊帅英气的秀脸带着孩子气般歪了歪，俊眉挑扬，疑惑的轻声问道，竟是开心的一笑，圆瞠的黑眸虽然是在看着苏残夜手中的笛子，却映不出笛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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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奕喃喃细语，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茫然的神色像是在琢磨这两个字为何意，突而勾唇一笑，自嘲苦涩之意顿起，刷地张开黑眸，如星辰般的黑眸带着隐约的伤痕，苦笑着道，“相爱容易相忘难，谈何容易？”
“要把它拆掉哦，一点也不剩。”
“相忘？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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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残夜还是静默不语，玉手轻抬，笛子横放于唇侧，眼睑缓缓阖起，吐气如兰间，萧萧的笛声便逸起，淡淡的声色悠扬中带着莫名的哀伤，每一丝笛音都似在哭诉着无法轻言的苦楚，轻颤着鸣动，似慕慕雨季，似苍茫风雪，彷徨中带着孤寂，悲伤而哀痛的调曲，随着风寂寂寥寥的飘拂，似乎乘坐上风的翅膀中，翱翔于空气中游荡，遁着翩然飘渺在空气飘扬、飘扬，笛音所到之处，顿时笼罩出一份沉重的氛围，笛声虽然微弱，却让闻者都能切身的感受到，那一份淡淡的悲伤，从那韵雅而清幽的笛声中，莫名而真切的哀伤着。
秋水之眸一敛，隐隐的酝酿着阴郁的寒气。
……
端木奕笑着合上双眼，忧伤的黑眸带着痛苦慢慢的被掩盖在眼睑下，顺着突如其来的晕眩，毫不抵抗的任由意识陷入深沉的黑暗中，沉睡……，因为他真的好累……好累……，也许，他真的需要睡一觉……
“好痛苦……，但是却无法割舍……”
苦中有涩涩中尝，痛中有悲悲中殇。
“呃……”，伸手接过，打开轻饮了口，微弱打了一个酒嗝，端木奕摇晃着撑起身子，眼睑半阖，黑眸涣散着氤氲水雾，侧着身子回视着苏残夜清冷宁波的蓝眸，嘴角弯起一道苦涩的笑弧，自嘲道，“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哭不出来……”
无言有酒独自吟，何不相忘于晓梦？”
“恩……”
端木奕语气微弱却带着异常的坚定，即使心已寂寞颓废，即使已经无力再爱，我也无法割掉我与他相爱的过程，即使那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沉醉，我也无法忘掉那幸福的回忆，真是愚蠢，即使这样了，紧紧捉住，不舍得丢弃的……还是自己。
回头看着那些横倒于地的下人，苏残夜蓝眸里魅惑的紫色骤然闪烁，冷冷一笑，凌然而邪气。
清幽中带着丝丝悲痛的惆怅，蜿蜒中夹着缕缕哀戚的苦楚，清淡而平和的旋律，轻易的便扣动人的心魂，使人不觉的沉醉、迷离。
“……”
苏残夜缄默不语，神情沉静的看端木奕一眼，不语，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一只笛子，青色光滑的笛身，显示了此乃逸品。
“好……矛盾……”
“为什么不哭？”
笛声萧瑟，久久在空气中徘徊，荡漾在风的灵动中，如游丝般温柔而绵缠的环绕，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温柔，倾遍人的心魂，高大的参天大树下，一人倾述不断，一人默默不语；一人笛声悠扬，一人细耳聆听，莫名忧伤的氛围。
抱歉，亲，翔又懒惰了！请用番茄砸死我吧……
“承诺是你亲口给的，为什么在我满怀希望的时候，毫不留情的亲手毁灭……”
“但是……，真的好过分，居然在第二天就下令把它拆了……，所以……不能原谅……”
薄唇微张，似倾言相诉，似朦胧细语，淡淡的述说着，即使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依旧不断自语。
明朝梦醒碎无痕，相思无果黯中泪。
“湘柠阁，我和他每次相聚的地方……，每一丝空气，每一个地方，都散发这美好的回忆，都甜蜜得诱人，好怀念……，我和他每次都在这里……拥抱……相爱……”
当最后的一丝笛声逸去时，苏残夜徐缓张开眼睑，蓝眸寂静中带着清冷的水波，绝美的脸蛋如凝冰般寒冷，面无表情的看着旁边似是睡着了的人，转头看着那已经被拆了将近四分之一的湘柠阁，以及那被放倒一地的人，心中了然，樱唇轻咏，“今宵有酒今宵醉，醉了肆意梦一场。
“难得这全都是你虚伪的情谊吗？你说你爱我，都是假的吗？我……都分不清楚了……”
“小夜夜要吹曲给我听吗？”
端木奕转身继续遥望着虚空，空洞的眼神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却飘渺着淡淡的苦涩，耳边倾听着即雅而淡的笛声，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浅浅安详的微笑，细细的品味着那悠扬的音。
“你的音，就如同你的人一样，无论怎么听，都别有一番清灵的韵味，真的很动听，也……好美，让人想不由自主的去靠近。”
那个不是在那次宴会出现的，左丞相苏近的义子——苏残夜，而另一个既是……
苏残夜把玩着笛子，笛子在手中转动着圆弧，蓝眸隐隐涟漪着水光，淡漠悠然的神色带着沉淀，樱唇似是称赞般一笑，驻绽着优雅的笑扉，语气轻灵悦耳，蓦地神色一凛，语气一转改为阴沉，道，“那么今后……，你便做回端木家的第三子吧……”
湘柠阁墙边的阴影处，一个娇小的身形慢慢的缓步而出，如雪白皓的衣裳上精绣着点点梅花，随风飘拂着灵美的弧度，俏丽灵秀的脸蛋上溢满疑惑，看着那两人已经远去的身影，水灵的大眼睛眨了眨。
醒来后，便做回那个我所熟悉的你吧，我那总是带着一脸帅气的笑意，俊逸潇洒的端木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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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