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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这样的消息不得当面说吗？」
卜一去她卧室，门关着，上面贴了张便签纸：閒人勿扰。
没像以前那么懒，今天他准备给琪琪做柠檬饭吃。
到时还真就没有他跟父亲什么事，说不定就只能混个一般的管理位置，最后拿年终分红。
方慕和笑：「你这话题跳的，怎么了？」
她有宝宝了。
秦书知道方慕和舍不得环保公司，有种情怀在里头。
可眼下要不舍得这家公司，就有可能失去整个方氏。
反正明天就回家了。
卜一觉得她脸色比之前在医院好多了，当时医院询问她这几天身体有什么异常时，她说爱吃酸的，贪吃贪睡。
在徘徊在犹豫，却也没想过要后退，就是对未来充满了焦虑。
「不急不急，你逛到打烊都行，我们等你。」
他就住在隔壁那栋楼，回住处把行李箱拿上，没做任何停留，赶紧回琪琪公寓。
方慕和没吱声，一直盯着手里的打火机看。
秦书：「下棋时，有招叫『丢卒保车』，不管你有多厉害，一盘棋下到最后你不可能保证你所有棋子都在，那只能放弃不重要的，保住重要的。」
没人回应。
他敲敲门，「琪琪，听到吱一声。」
路上正好路过一家男装店，秦书跟司机说：「到前边停一下。」
挂了电话，脱离工作状态，秦书又回到那个死胡同里。
卜一问她：「要吃什么东西？我下去买。」
卜一楞，然后说不出的惊喜，终于说话了，说话了就好。
医生基本肯定她是怀孕了，而这次晕倒也是孕早期的一些反应。
半个多小时过去，脚都快坐麻了，秦书起身，把行李箱里所有东西都摆到床上，再一件件整理放箱。
她把手机开了扬声器，翻看备忘录的东西，「我给你们环保公司做了估价，还有未来盈利和市场情况都做了分析，都不算太乐观，趁现在出手，是最佳时机，正好给蔚明海造成假像，你筹不到钱，只能眼下破釜沉舟卖资产。反正蔚明海不会轻易收手就是了，你手里现在有的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等检查结果出来，兴奋的是他，呆滞的是她。
从小就受奶奶影响，物必有家。
「我没事儿，明早喊我早起。」
真要到那个份上，谁还有脸面再去公司上班？
方慕和终于开口：「我跟我爸商量一下。」
可她自己还是个孩子。
今夜，怕是谁都睡不着。
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从检查结果出来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说。
他跟父亲想的是尽全力保证他们第二大股东的优势，却没想，蔚明海或许还会联合一致行动人，把方氏前三大股东的位置都占去。
她没打任何电话给任何人，不管是家里还是韩沛。
「行，那你有事喊我，我今晚就睡客厅沙发。」
今夜他就打算在客厅将就一下，他不太清楚产前忧郁症是什么，可他害怕琪琪这样的精神状态，有可能会患上，他得注意点。
从店里出来，卜一盯着她的脸看了看，一点喜悦都看不出，还是呆滞状态，问她：「你不要跟韩沛说？」
秦书：「然后就是，这样你跟方伯伯能保住你们第二大股东的位置，不然说不定被挤到连前三都进不去，到时你们在董事会就没有任何话语权。」
秦书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看着街头一张张陌生的脸，好像也看到了人群里一个陌生的自己。
公司就是自家孩子，只要不赔，一般很少有人会把经营那么多年的公司给卖掉。
那种感觉特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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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慕和：「然后？」
后来秦书就没再说话，意兴阑珊的看着外面，一直到住处，她沉默了一路。
她所有东西都有归处，不会随意放，哪怕是礼盒包装纸她都会有专门的整理箱收着，还会在包装纸上标明哪天谁送了什么礼物。
他做不到。
秦书：「你知道我擅长下棋对不对？围棋啊象棋啊都不错。」
秦书进了店里，给韩沛买了几条玫瑰色系的领带。
到现在都是懵的状态，大喜大悲都不足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开门后，房里很静，「琪琪？」
等司机把车开来，他们离开医院。
秦书：「嗯，我要明天才到家，回去后再约秋青，看她什么意思。」
方慕和这几天只顾着操心集团的事，这些还真没考虑，认真听着，「你说。」
卜一又开始担心了，暗暗嘆口气，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你先歇着，我回家一下马上过来。」
「不饿，去店里逛逛，马上就出来。」
原本打算明天到商场逛逛街好好挑选，结果韩沛非让她明天就回，时间赶不上，只好凑合买两条。
他跟方妈都知道了，孩他爸还不知道呢。
秦书在窗边待坐，不时就会摸摸自己的小腹，平平的，什么也感觉不到，可每次手搁在那个地方，呼吸就会不自觉急促，连心跳都莫名加快。
父亲肯定也做不到。
卜一想了想，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