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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的风景明明不一样，秦书以为自己还在国内。

秦书摇头：「在图书馆见过。」

时间会让人体会什么是想念，难过，疼痛。

到了公寓，就跟刚走时一样，家里干干净净，就连花都是新鲜的，花瓣上还有露珠。

一路想着，就走到了图书馆门口。

卜一伸手：「给钱。」

卜一戴着墨镜，人五人六的在人群里等她。

他就不随便开她玩笑了，问道：「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啧，你看你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被你家韩霜给打了？」卜一接过她的行李箱。

她以为韩沛能给她发条信息，可一直没有。

至于想了什么，她也理不清。

「」

「你是看美女顺带着瞄两眼书吧。」

那男生正好看向她们这边，看到秦书时，明显鬆了口气，眼神都是亮亮的，有种失而復得的满足，那一瞬他眼里就只看到了秦书。

现在她走到一个分岔路口，往右走，回到韩沛的怀抱，接受他的安排，两人暂时风平浪静。

卜一拿下墨镜，「晒了半个下午的太阳，看了半个下午的书。」抓着秦书的手臂坐起来。

像是在找人，东张西望。

秦书给了他一巴掌。

有那么一瞬，她忽然想到了三月的那个下午，韩沛带她去郊外，他给她编了花环，她向他跑了三公里。

等他注意到秦书边上的卜一时，脸色一怔。

秦书瞅他一眼：「你搁这里看书？」

今天都已经六号，万禾股东大会的第一天，韩沛更没时间儿女情长，她扫了眼手机，连着几天，她跟韩沛之间再也没联繫。

爷爷摸摸她的头：「成长肯定有烦恼，也恭喜你快长大了。」

卜一正躺在图书馆旁边草坪上，双手枕在脑后，仰天长望。

不小心碰到她的是一位混血男生，长得帅气又漂亮，特别是眼睛，亮而深邃，刚才他一直低头走路看书，不小心走歪了，碰到了秦书的椅子。

秦书盯着手机屏幕，手机就跟快断气一样，半死不活的。

「不然爬来的呀？」

飞了十几个小时，这里还是白天。

一旦她走了，跟韩沛之间就会越来越远，她不知道在下一个路口她是能再次遇到韩沛，还是以后这条路上再也没有他。

可现在，他们在朝着越来越远的方向走去。

过去，现在，以后。

「诶，你中午吃什么？」

「不饿，我睡了，你走时把门带上。」

卜一想都不想的拒绝：「你还是歇歇吧，我怕你一走神咱俩就彻底歇菜了。」

「你买的花？」

卜一瞥她几眼，还真吵架了？

后来秦书也没再执意要开，坐在副驾驶上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

他是真的生气了。

秦书觉得爷爷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当沟通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交给时间。

秦书摇头，问他：「你怎么来的？」

「嗯？」秦书转头，「怎么了？」

她低头拿出手机，打开看了看，还又晃了晃，没有任何消息。

那位男生走向自己常坐的位置，秦书继续低头看书，小插曲就这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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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也觉得自己可笑，总幻想着，或许韩沛会飞来纽约给她个惊喜呢。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没联繫，她从没那么想过他，比之前上海那次还要想念。

是真的太累了，在飞机上胡思乱想了一两个小时，后来就沉沉睡过去，中间吃了顿饭，继续看着窗外的云海发呆，不知不觉又迷迷糊糊的睡着，再次醒来飞机已经落地。

「对啊，长大一岁了。」

这所有的小动作也只是几秒内的事。

然后就是走神。

连着好多天了，每天她都给自己定好计划，逼着自己不许分心，可一旦计划内的学习任务完成，她所有的细胞都开始排斥看书。

「嗯哼。」

卜一轻轻嘆口气，以前不管他说什么，她总是有十句话等着反驳他，现在她连斗嘴都懒得斗了。

秦书『嗯』了声，又道：「我来开。」

飞机离开这座城市时，秦书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都有。

然后他又多看了眼秦书，转身回了图书馆。

正说着，从图书馆那边跑出来一个高个子男生，大概是中法混血。

秦书把这两天的事又好好理了一遍，她跟韩沛好像谁都没错，又好像谁都错了，就因为彼此的立场不同，这矛盾就不好解开。

也不是没有，有爷爷的消息，有方慕和的，还有闺蜜颜彦的。

「你跟前几个月不一样了。」

秦书点头，用力抱了抱爷爷。

秦书没再说什么，拿着手机回了卧室。

卜一：「开车，带你去逛逛？」

秦书走过去踢他一脚，在边上坐下，「什么时候来的？」

直到一声『rry』传来，秦书回神，衝那个学生笑笑。

卜一解释：「我看你朋友圈天天晒一朵花，还自己修剪花枝，觉得你好不容易高雅一回，我得好好鼓励一番。」

秦书正郁闷着，「别怪我踹你啊。」

她一直等着的，却始终没发来。

「你认识？」卜一问。

四月的纽约，天气正舒服。

也让人学会反思。

平时还有广告推送的消息，今天安静的什么消息都没有。

然后又转过去看车外。

乱七八糟的。

卜一都有点不习惯这样沉默的她，「琪琪？」

表情由欣喜到失落再到尴尬。

秦书眼睛微眯，想起是谁了，就是刚才在图书管理碰到她的那个帅气男生，不知道他在找谁。

躺在床上，一直捱到晚上都没眯着一分钟。

可她知道，时间久了，她不可能开心，矛盾照样会来，只是来的迟一些罢了。

往左走，是她自己给自己选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