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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棋牌协会玩的怎么样？」韩沛岔开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房间里隻开着一盏暗黄的壁灯，落地窗玻璃上映着自己模糊的身影。
韩沛不解：「既然不是去相亲，那您的意思是？」
说到这，忽的话锋一转：「跟爷爷说句实话，有女朋友没？」
他和老秦都挺满意这门婚事，他中意秦书，老秦对他家韩沛也特别欣赏，人老了后就爱操心，于是跟老秦一拍即合，决定尽力撮合他俩。
忽然韩老爷子想起什么，「你等我一下。」他起身，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向书房。
「不是让你去相亲，相亲多老套啊。」韩老爷子笑着说道。
合着爷爷刚才说了那么多，都是在打感情牌。
在屏幕上输入号码时，韩沛有点走神。
本来是要保存号码，结果习惯性的拨了出去，直到手机里有铃声传来，韩沛回神，立即摁掉。
这以退为进的招数，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他的，不过屡试不爽。
韩老爷子继续道：「琪琪那丫头长得好，特别挺聪明，就是比你小不少，听说现在的女孩儿都喜欢浪漫，我怕那丫头不一定能看上你这样少言寡语的。」
韩涔，他堂妹，大概她皮又痒了，出这么损的主意。
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可爷爷的身体是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了，特别是前几年做过一次大手术，精神头明显不如以前。
他单手插兜，临窗而站。
韩老爷子盯着他看了几秒，「都跟你说了多少回，别成天想着工作，集团少了你还是会照常运作，人啊，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就不会活得累，你看看你爸妈，满世界的玩，工作也没耽误一点。」
韩老爷子：「你去追那丫头。」
现在才十点钟，以往韩沛十二点之前很少回来，不是应酬就是在公司加班。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馊主意！」
跟贺竞南聊完，韩沛直接回了爷爷那边，爷爷正在看他那期专访节目的回放。
过了片刻，韩老爷子把手伸到韩沛面前：「纸条给我吧，爷爷从来都不让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以前是，以后的婚姻大事也是，你要是不想的话，我就回绝了老秦。」
没几分钟，韩老爷子拿着一张便签纸出来。
韩沛没有一点儿不耐烦，把手机放耳边静静听着。
韩沛没急着挂电话，跟爷爷閒聊了几句。
在这之前，爷爷从来都没跟他提及过成家之类的话题，这是头一回，可能爷爷是真的感觉身体不怎么样了。
韩沛点头，「以前和秦氏还有过一次合作。」他个人挺敬佩秦老爷子的为人。
屋里热，外面冷，窗玻璃上晕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韩沛抬头看向爷爷，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不是去相亲？
一手输号码，一手漫不经心的解着衬衫纽扣。
他无奈一笑：「爷爷，您这是让我去相亲？」
韩沛眸光幽深，若有所思的瞅着『琪琪』这两个字，要他主动去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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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沛被气笑了：「爷爷，是谁给您出的这个馊主意？」
韩沛上楼后脱了外套放进收纳篮，准备去洗澡，走了几步又想起那个便签纸还在外套口袋里，犹豫几秒，又转身回去存号码。
「我上午去棋牌协会，遇到老秦了。」韩老爷子说了个名字：「知道秦老爷子是谁吧？」
说起下棋，韩老爷子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不少，饶有兴趣地讲了一番。
电视里，他正双手交握，跟主持人谈着金融市场。
韩沛揉揉眉心，「累了。」
韩沛没作声，太忙了，感情的事他从来都没考虑过，就别说成家。
韩沛脸色微变：「？」
说着嘆口气：「你要是有媳妇，你说你生个病什么的，总归有个贴心的人在身边陪着你，我还能放心不少，到了我这个岁数，身体又不咋地，活一天少一天了。」
韩老爷子把那张便签纸递给韩沛，韩沛看了眼，叫琪琪，还有个手机号。
韩老爷子也没隐瞒：「是涔涔，涔涔还跟我说，说不定两人本来还能有点好感的，要是一上升到相亲的层面，潜意识里就觉得是商业联姻，心里头自然就会排斥，那点好感也就没了。」
韩沛盯着爷爷苍老的背影怔神，他什么都能买得起，就是买不回爷爷的一个好身体。
向来都是女人围着他，他从来就没追过女人，更没时间和耐心去哄女人。
「老秦带着孙女一起过去玩的，那丫头今天正好回国，棋下的不错。」爷爷重点强调一句：「老秦说那丫头还没男朋友。」
韩沛敷衍：「哪天有了，第一个带给您看。」
「这节目有什么好看的？」韩沛给爷爷倒了一杯温水，在爷爷身边坐下。
韩沛：「」
韩沛收起便签纸，跟爷爷说：「我尽力。」
连着三个月，一天都没休息，每天都十五六个小时的工作强度，还不时飞长途，前几天还感冒了，嗓子到现在都不舒服。
韩沛：「」
韩老爷子微微颔首，顿了顿：「嗯，该找一个了，有了家，你就不会这么拼命的十五六个小时都在工作。」
韩老爷子：「你是男子汉，主动点。」
韩老爷子瞥了眼韩沛，明显看出韩沛的排斥和不乐意。
访谈节目是他上个月底录製的，一个朋友的老婆是财经主持人，正好那几天他在北京，就抽了几个小时录了节目。
爷爷絮絮叨叨的说着，近来爷爷变得爱唠叨了，一件小事都能说上十多分钟，以前爷爷是个话不多的威严老头儿，现在是真的老了。
韩老爷子摘下眼镜，言不由衷道：「不然也閒得慌。」他看着韩沛，倒是挺好奇：「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至于结果，不好保证。
还不等韩沛说话，韩老爷子又开始打感情牌：「大不了被老秦说一通，起先是老秦不太同意，说你们俩差七岁多，他们家想找个年纪相仿的，是我卖了老脸，硬着头皮要了联繫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