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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拍戏受伤的吗?我们听说是拍戏的时候受伤请问是真的吗?……”

    突然那个记者的话筒被一只手伸过来夺走了。

    记者一抬眼,只见卫鸿站在面前,面无表情的劈手一挥,话筒的线竟然被他生生扯断!

    卫鸿是个很少发脾气的人,他个性非常的好,随和,容易说话,从来不斤斤计较。

    越是这样好脾气的人,生起气来就越让人觉得害怕。

    记者还没来得及发表抗议,就被卫鸿狠狠一推,当即摔倒在地。另外几个堵着担架不停拍照的记者还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他们的照相机就被人夺走了,卫鸿看都不看,直接把照相机往远处一扔。

    “快走!”卫鸿一手抓着抬担架的医生,硬生生挤出了一条通向救护车的路。

    医生有点惊讶的看着他。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一定是演员,戏服穿着还没脱;演员一般都是不敢对记者动手的,更不敢惹这种狗皮膏药一样只抢新闻、只抢八卦的疯狂记者,因为这种记者一旦污蔑起人来,那连草稿都不用打。

    但是这个年轻人敢。边上几个摔倒的记者破口大骂,有的当即就在打听他是谁,但是他连看都不看人家。

    明星当中也有这种硬气的人啊,医生不由得想。

    “你等着!……耍什么大牌,看我到网上怎么骂你!”

    卫鸿充耳不闻,一脚踏到救护车上,动作利落的帮医生把担架抬上车。

    救护车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司机不敢耽搁,立刻踩下了油门。

    救护车在记者愤愤不平的咒骂声、镁光灯一闪一闪的卡擦声中,风驰电掣一般远去了。

    第12章 首席大太监

    头好重,眼皮仿佛有千钧重量,沉得睁不开。

    身体针扎一样的疼。那抽丝一样的痛苦从内脏和骨骼的缝隙中透出来,就像墙缝中刮过的风,刀子一样锋利,冷飕飕的吹得你透心凉。

    段寒之手指动了一下,喉咙发出一声沙哑的呻吟,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病房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墙壁是白的,床铺是白的,天花板上亮着一盏日光灯,映得那白中泛出惨绿,让人心慌慌的。

    段寒之勉强偏过头,只见手上吊着一根输血管,顺着往上一看,赫然只见一个血袋挂在输液架上。

    ……我怎么了?为什么要输血?

    胃穿孔吗?阑尾炎吗?动手术了吗?

    ……除了无孔不入的记者之外,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

    段寒之抬起手,仔细端详着。保养良好的手上一点粗糙也没有,手指漂亮修长,指甲是精心修剪过的椭圆形。这样的手简直和钢琴家没有什么两样。

    突然他一把拔下输血针头,竭尽全力扶着床沿坐了起来,连鞋都没有穿,就这么踉踉跄跄的走下了地。

    才走了短短几步,眼前就一阵头晕目眩,因为过度充血而导致眼前阵阵发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半跪在了地上,耳朵里嗡嗡直叫。

    恍惚间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医生带着护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段寒之只觉得脑袋里晕晕乎乎的,仿佛被什么人七手八脚的抬起来,然后重新架到床上。

    “血袋重新吊起来!”

    “针头扎进去,按住他,按住他!”

    “放松,放松,血管太细了针扎不进去……”

    轻微的刺痛从手背上传来,段寒之神经一凛,猛地睁大了眼睛。

    鲜血重新顺着软管流入体内,带来一阵阵温暖的眩晕。段寒之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氧气和血液充满提供到身体各大小血管里,他苍白的脸上好不容易出现了一点正常人的活气。

    “乱下地走什么,还嫌身体糟蹋得不够吗?”医生忍不住埋怨,“要叫什么人就按铃铛,哪有病人随意下床乱走的,除了毛病责任谁负?”

    段寒之张了张口,声音哑的几乎变了调:“……医生,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迎着他的目光,医生竟然顿了顿,然后避而不答:“你有家属吗?”

    “就我一个。”

    “父母有吗?兄弟姐妹有吗?”

    “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别人呢?”

    “现在一时都联系不上。”

    医生犹豫了一下,段寒之心沉了下去:“你说吧,不要紧,我受得了。”

    医生摆摆手,护士都退了出去,最后一个出去的还带上了门。病房里窗子紧闭着,外边是一望无垠的夜色,透过笼罩在夜幕中的无边无际的原野,可以看到公路边遥远而微渺的路灯。

    病房里十分安静,以至于医生把笔轻轻放到文件夹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全身性器官统一衰竭综合症。”医生看着段寒之的眼睛,“具有遗传性,属于罕见疾病。”

    如果从正面看段寒之的脸,你会发现他的瞳孔在刹那间微微变大,然后紧缩起来。除此之外他脸上什么其他神色都没有,眼睛没有眨,嘴唇微微张开着,一动不动,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

    “你家里……长辈有得过这种病吗?”

    段寒之脑子里嗡嗡响,只看见医生嘴巴在动,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医生又问了一遍:“家里有长辈得过什么特殊的病吗?”

    “……祖辈有人晚年衰弱而死,都说是无疾而终……有个姑姑是吐血过量而死的。”

    “还有呢?”

    “……有个堂弟生下来就高烧窒息,然后就……”

    “新生儿器官衰竭综合症。”

    段寒之死死地盯着医生,慢慢摇头道:“不可能……你们有什么证据?恐吓医患是犯法的!”

    “我们有什么必要要恐吓你?从那天被送进来到现在,你已经昏睡三天了!”

    段寒之猛地坐起身环顾周围,然后抓过搭在桌边的外套,掏出手机来看时间。日历上明确显示着今天的日期,确确实实三天已经过去了。

    段寒之手一松,手机滑落在雪白的被单上。

    “……有办法治吗?一定有办法治疗的是不是?”

    医生看着他,点了点头。段寒之的表现虽然有些失态,但是比大多数病人都好多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震惊、伤心和失望,而是怎么积极治疗,属于一生最喜欢看见的病人类型。

    “我今年才三十多,还不想那么早死呢……”段寒之摇了摇头,勉强自己显出一点笑意来,“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哪里可以治疗,您尽管说。这几年的确不大注意身体,我根本没想到过……这种病就算在我们家也不是人人都得的……”

    “可是要很多钱。”医生斟酌了一下,“当然我知道您是很有名的导演,我女儿也挺喜欢你拍的片子,想必您是不会缺钱的——但是钱这个事情,当然是越多越好。世界上曾经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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