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周塔(2/2)
这里是大地的脐带，向上通天堂，向下通地狱。地下的生面源在这里通天散播到大地上。
蓦然，溯游缓缓地开口，“你来了。”
双生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哥”
好在这是觉罗，换做普通的刀，对于盘古族来说愈合速度要比这快得多。
“你爱他吗？”
翘掉完整的肋骨，用手指探进刀口，将肋骨剔筋抽出，溯游很淡定，漠晓已经是满脸泪水。
“现在的你超负荷运动时不需要消耗自己的生命源，所以你会活得很久很久，比我更久。”溯游对漠晓说着，从双生身上站起来，“记住，一定要守护好不周塔和昆仑山。”
双生本来满头黑发，现在已是半头灰白。
漠晓抬起头，望向望不尽的塔顶。
漠溯洄看到他们愣了一下，她看到了双生的头发。
初生摘下了斗篷的帽兜，露出了满头白发以及和双生一样的面容。他看着弟弟和爱人，远处的夕阳给他们的身影镶嵌上夺目的金色，溯游的回眸一笑仿佛可以融化他心中百年来的悲伤。
他飞奔下塔追上漠晓，追上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漠晓，代替我活下去，守护好不周塔。”溯游看着初生着说道，“我用了很多年，才想明白，平衡是注定不能破坏的，但是”溯游抬起头对初生说道，“既然用一个盘古族人的生命会产生这种黑洞，那么就用另一个盘古族人的生命来填补上。初生，你到现在，还在反对我吗。”
溯游摸着不周塔墙壁，这里已经被开凿得斑斑驳驳，的人们利用他的成果，从不周塔的墙壁上一片一片地凿下原石，提炼出生命源制品的的原材料，得到了源源不断的金钱和利益。他踏上了最后一层，双生已经在这里了，他站在塔边，看着脚下的行政区。
觉罗的刀刃刺向他们第五根肋骨的关节处，创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我答应你，”初生抓过溯游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温热着。“漠晓，来帮他。”
“为什么？”初生悲伤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让他给你续命。”
毕竟年轻。
溯游也终于忍不住哭了。
“漠晓”双生说道，“谢谢你。”
“人之将死，何须骗你。”溯游看向初生身后的漠晓，“新的芯片，好用吗。”
“好吧好吧，我投降。”一月突然举起手，笑着转过身。
溯游将这根肋骨迅速地放进双生体内，将骨缝出完美地贴合，随着骨骼的衔接成功，双生对生命源的吸收也渐渐停止。
费特追着他跳上了这幢大楼的楼顶，看到一月停了下来，正仰望着不周塔微笑着，侧脸竟是很好看。
溯游知道，他会成功的。
双生坐起身，接了过来。嘴唇阖动了记下，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溯游缓缓地说道，声音里透着些许的疲惫。
溯游庆幸自己那一半的盘古血统，虽然无法给溯游无尽的生命，但是可以让他靠近现在的双生。
二人在塔下见到了姗姗来迟的漠溯洄。
夕阳余半，漠溯洄走到塔顶，看到她的孩子和初生互相倚靠着坐在那里，望着落日的方向。溯游手中还握着刚刚从双生身上取出的肋骨，鲜血和残阳染红了溯游白色的衣服。
他走到他身旁，和他并肩站立，望着远方夕阳，脚下是苍生，头顶是苍天。纵有睥睨天下的财富和权势，终究无法带入轮回。
“没有？”初生惊讶的看向双生，双生背对着他没有动作，只是继续看着远方，下面涌上来的生面源在不断地涌进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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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漠溯洄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漠晓发来的一条简讯，上面写着：
“那就试着去爱他。去吧，有他陪你，足够了。”
是蓄能器。
漠晓跨坐在初生身上，将手里血淋淋的肋骨递给溯游，泣不成声。
淡蓝色的烟气形成了轨迹，进入了双生的身体里。他的生命产生了空缺，他已经压制不住他自己的场力，在不周塔上的汇聚的生命源勉强可以缓解这种黑洞现象，但却经不住不周塔的残破。双生看到了塔下已然寸草不生。
一月望着远处的不周塔塔顶笑了笑。
漠晓爬了起来，扔下手里的觉罗，不管不顾的逃开了。
“不”漠晓摇着头，看着溯游，那身一席白衣，腰间带着觉罗，宛若地狱而来的鬼魅。他身旁迎风而立的双生一言不发。
漠溯洄急忙冲向塔内，漠晓回头望着那个短发女人，那一声终究是没喊出来。
漠晓在溯游的记忆和资料之外，第一次亲眼见到了圆桌规划。不得不叹服溯游是个天才。
那个给他无尽温暖的人，他爱的人，终究先他一步。
“不”漠晓已经满眼泪水，声音颤抖着，“我做不到我”
“来吧，相信他。”初生回头对漠晓说道。“把我左侧的第五根肋骨，给我弟弟。”
“你们先走，我想单独陪陪他。”
漠晓和溯游分别跨坐在兄弟二人的身上，一个人拿着觉罗的一端，弹出了里面的刀刃。这是用盘古的牙齿制成的兵器，是一件杰出的神作。
他缓缓地回头，看向身后的初生。漠晓跟着他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塔顶的平台。
“那里面满满的，装的都是双生的命。”?
漠晓下意识地退后两步。
“我明白了。”
漠晓颤抖着摸向自己的后颈。他从实验室出来的那一刻，就使用了双生的生命源。
疯子，这个疯子。
“妈，我和他回家了。”
初生几乎在肋骨取出来的瞬间就没有呼吸了。
双生侧身看了一下死去的哥哥。他还没来得及对久别的兄长说上几句话，生命就已经不再等他。
双生回过头来，看向着他们，金色的眼眸反射着夕阳的光。
“去见他最后一面吧，你终究是他的母亲。”双生说道。
他选定了历任决策者和监视者。
“不知道。”
初生明白了，走到溯游面前，说道。
溯游将觉罗递给双生，示意他交给漠晓。
“他没有为我续命”溯游淡淡地说道。]
他们很安详地头碰头，发丝交错，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