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选谁 （作者：漠浣愁）(1/1)
第十一章你选谁
漠晓喘息着和双生分开，抬头看到了走廊尽头的溯游，那人正要离去。
“等等！”漠晓叫住他，“当年带我逃走的那个在哪。”
溯游停了下来，“那是个失败品，我不会留下的他的，他不在我这里。”
溯游转过身对他说，“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们到时候，不周塔上见。”
漠晓吃了一惊，见溯游头也不回地离开，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走。别又是什么圈套。他看了一下身下的双生，他被打的脸一点红肿和淤青都没有。
“当年你带走的人在哪里。”漠晓拎起了他的领子。
双生摇摇头，“交给希亚夫人姐弟处理掉了。”
漠晓听了颓然地松开他，他想起了希亚夫人神态自若地处理那个胚胎时候的样子。
“当时，我刚开始有意识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他。他对我说，你想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带你一起走。”漠晓缓缓地直起身，转头看向走廊尽头，和溯游离开的方向相反。
“他拉着我顺着这个走廊”
飞鸟说，“我知道出口怎么走，你跟着我就可以了。”
于是晓就紧紧地拉着他的手，穿过走廊和门，找到了停靠的飞行器。飞鸟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带着漠晓爬上去，他凭借着溯游的记忆开动了飞行器。
飞鸟知道不周塔的位置，他没有去过，但是他知道，他带着漠晓来到了的行政区的边界。
“你们是谁！”一个金发的青年男子喝止住他们。少年穿着单薄的衣物看向他。
修尔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愣了一下。
飞鸟很聪明，第一时间装作是从地下交易场所跑出来的可怜人。眼前的这个人看着他，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带着他们上了自己的车。
飞鸟说，他们兄弟被父母卖给了人贩子，后来又逃了出来。少年和男孩很像，一看就是亲兄弟。
修尔默默地听着，不做声地开着车，若有所思。他把他们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安顿好了兄弟二人。飞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清爽地甩了甩头发，整个人神采飞扬。随后他下了楼，看到修尔正坐在沙发上拨弄着电脑，这个男人一看就是有钱人，举止优雅穿着得体，像个王子。
“先生，谢谢你。”飞鸟笑了笑，样子看上去好看极了。“请请别把我们送走我”
“你放心，我没有这个打算。”修尔微笑着。
晓的名字是飞鸟取的，飞鸟自己的名字也是。他们在修尔的府邸住了很久。那个人无条件的收养了他们。
晓看到过，飞鸟和修尔之间的事情，他都记得，一样都没忘。
修尔把飞鸟压在身下，少年趴在床上娇喘，白皙的身体在昏黄的灯光下特别晃眼睛。他们在家中肆无忌惮的接吻，做爱，晓从来都不去打扰他们，假装自己已经睡了，或是还在房间里。
但是，有一天飞鸟发现了修尔的简讯，是和他姐姐互通的，内容是：“我知道你找到那两个孩子了。明天会有人带他们回去。”
飞鸟吓得魂飞魄散，他该怎么办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的通讯方式修尔的通讯录里一定有，她是新一任的监视者。
他们的母亲。
这些漠晓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后来，漠晓他自己逃掉了，飞鸟被捉了回去。从此飞鸟音讯全无。
长廊内，漠晓回过头，看向双生，问道，“你选谁。”
双生站起身，声音低迷，“对不起，晓。我需要陪着他”
漠晓的侥幸心理瞬间熄灭。
他毅然决然地大步离开，双生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
走廊尽头，漠晓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已经是满脸泪水。他像当年那样，找到了这里的停机坪，他们来的时候搭乘的那一台飞行器正巧停在这里，这架飞行器没有定位，全凭方向感驾驶。
他没有再回到行政区，而是循着记忆来到了一片村落。如今这里已经建起了楼房。村落附近的树林现在已经被划做了森林保护区。密林深处有一间院落，院落里晒着草药，中间坐落着一件精致的二层木屋。时间久了，人类已经忘记了这里。
漠晓内心忐忑地敲着门，他不确定那个人还在不在这里，但他想试试。片刻后门内传出了声音。漠晓的心脏瞬间狂跳。
屋内的人以为，来的人像往常一样，可能是迷路的人类，或许是偷猎者，很多年前他这里甚至还来过强盗劫匪，但是从未对他构成过威胁。他披上斗篷，扣上帽兜挡住了满头白发，过去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他惊讶了。
那个曾经朝思暮想的人。如今正站到他面前。
不不是他。
漠晓看到了和双生一模一样的人，那双金色的桃花眼像得不能再像。他惊讶地看着漠晓，缓缓地摘下帽兜，露出了满头白发。
片刻后，那个人说道，“进来吧”
他闪身让漠晓进屋，“随便坐。”
他和他的声音一样，沉稳，温柔。
漠晓四处打量着这里，坐到了屋内软塌上，这是一间很古朴的屋子，满屋都是草药的味道。一切是那样陌生而又熟悉。
“许多年前，我见过你。那时候漠溯洄带你来过，我记得，你叫晓”那个人倒了杯水递给他，声音像记忆里的一样温柔。
“嗯。”漠晓应了一声，闻了闻杯子里的水，里面泡的是百合。
这曾经是溯游最喜欢喝的。
他打量了一下漠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说罢他转身去了隔壁房间，回来的时候用木盆端了盆热水，水里泡着草药。手上多了一双棉拖鞋。他蹲下身将水放到漠晓脚边。漠晓本来就是手脚冰凉的体质，现在才意识到从溯游那里跑出了一直都是光着脚的。
“这手脚冰凉的毛病，到了你身上，也是一样的。”
这个人就像了解溯游一样了解他。
他扶着漠晓的脚踝，将他的冰凉的脚放进热水里，水温舒服极了。
“初生。”漠晓唤了一声，“你不用劳烦你了，我自己来。”
初生的动作停下，抬头看着漠晓，他好久没听到这个声音唤他的名字了，眼中有着说不尽的伤感。
片刻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坐在漠晓旁边，“你们再像，也不一样。”
“我们的确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漠晓说道，“你们也是，你和双生再像，也不一样。”
＂我是盘古左侧的第五根肋骨，而双生是盘古右侧的第五根肋骨，我先一步从盘古体内分离开。我们两个本来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我却在几千年之中缓慢地进入了蜕悟，你现在看到的我，只要我想死，我就可以死，但是双生不行。”随后他顿了顿，“你见到双生了？”
漠晓平静地看着他，“他这些年一直陪着溯游。”
初生自嘲地笑了笑，“他们过得还好吗。”
漠晓沉默一会打算告诉他实情，＂虽然他们没告诉过我，但是我知道，溯游他一直且活着是因为还爱你，一直都是。但是我却不喜欢你，因为我喜欢双生，我爱上他了。＂
初生惊讶地看着他。
＂你们当初为什么分开，＂漠晓盯着他问道，这段记忆他一直缺失，溯游在让他回忆起从前的记忆的时候，也从来都不问关于初生的事。
“因为我一直都是反对的存在的，但是他毕竟是溯游毕生的心血，所以我不忍心阻止他。”初生说道，“你知道，他的寿命并不短，所以他和我们一样不能长时间活跃在人类社会里。于是他便设立下了圆桌规划，历届的决策者都伴随着一位盘古族人的监视者做出调控，我们之所以分开是因为，我和他的意见发生了更大的分歧。溯游想让人类使用盘古族人的生命源，想让我去帮他，这个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为什么同意。”
＂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初生摇了摇头。＂我们的寿命很长，蜕悟后才可以由我们自己亲手终止。这种无尽的寿命一旦分给女娲族人就会发生失衡，这样我们就会需要汲取更多的生命来弥补缺失，那种汲取是无尽的。我们为了平衡而生，更不能擅自破坏平衡。＂初生说道。
“如果你们盘古族人分出生命的话会怎样。”
“所到之处，万物凋零。”
漠晓听到后思索了一会，然后大惊失色。“出事了”
“怎么了，该不会”
该不会是，双生吧寿命分给了溯游。
“现在！立刻！马上！我们走，”漠晓抬起了湿淋淋的脚丫子，甩了甩上面的水，“溯游说，我会在不周塔见到他。”
“你等等！”初生见漠晓又光着脚满地跑，连忙叫住他。“先把衣服换了，我给你找一套。”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