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番外:永生之九(八)(4/8)
杨天泽的脾气是个大的,当场就对杨天佑发了脾气,死不承认,扬言白佚不是那样的人。其实他没好意思说,两人的相处,从来都是自己跟个孙子似的倒贴,人家爱答不理的,这样都能是别有目的接近他的人,他杨天泽那也太贱了诶!
但杨天泽嘴上不承认,心里并不好受。白佚跟宫雨泽认识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所以,什么缘分,什么救命之恩,大概都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单纯美好。
可喜欢都喜欢上了,他能怎么办?因为点捕风捉影的事就能立马把这颗心撕下来丢掉吗?
他当然心里不好受。
他现在想见见那个人,又不敢,纠结恼火得恨不得破坏周围的一切。
因为逃避的心态,杨天泽难得没有主动去纠缠杨九。他很矛盾,既希望杨九来找他,也害怕真的见到杨九因为他的退步而主动来找他。然而就在他少年情殇的时候,他思念的那个人却压根没在意跟屁虫不见了,只觉得清静不少,心想估计小孩子总算是厌了吧。
因为也不想看到自家哥哥那副督促警示的脸,杨天泽这半个月连家里都少回了,基本住在他在校外买的一处高级公寓里。
而就在杨天泽掉线的这段时间里,故事每天都在继续,新的邂逅,新的篇章。这座城市就这么大,便是遇到,又何足为奇呢。
打断了杨天泽的索居生活的是母亲的一通电话,那几乎要破出手机的欣喜,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端庄矜持的母亲身上见到过,而母亲告诉给他的消息也着实把他震惊到了——他那位消失了二十六年的大哥居然找到了?!
这劲爆的消息直接把他从咸鱼状态炸飞了起来,一扫半月的颓废,整个人兴致勃勃地开车往家里飙,那个嚣张恣意的杨家二少似乎就这么回来了——哦,或许该称呼他为三少了。
“妈——”杨天泽进门就开始嚷嚷,脸上挂着巨大的笑脸,眼底却藏着三分警惕和狡黠——虽然都是亲兄弟,但这位空降冒出来的大哥显然没有天佑哥跟自己亲近,要真扯上跟继承家业有关的事,那自己必然是要站在天佑哥一边的。
但是他所有的小心思都在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的时候烟消云散了,第一反应他根本没有想到他那个空降大哥,只是半个月没见的人突然出现,他这心里已经够复杂了,偏这人却是出现在自己家里,难道爸妈已经知道了?还把人提溜到跟前来要跟他们对簿公堂、棒打鸳鸯?
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盘桓在脑子里,他一片混乱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他的母亲则高高兴兴地对他介绍到:“小泽,过来,这就是你的哥哥,杨天胤”
后面母亲说了什么他全都没听进去,脑海里一片空白。
最后他是跑出去的,逃一般的。
把杨母也吓了一跳,小儿子那难以置信的表情给了她沉重一击,她不知道小泽居然会对这个哥哥这么排斥她虽然欣喜于大儿子的失而复得,但缺失二十六年的相处让这对母子并不亲近熟稔,她这会儿只能笑得勉强尴尬又抱歉:“胤儿你别怪弟弟,小泽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他,他应该只是太突然了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只要多相处一段时间,你们一定能亲近起来的”
杨九笑得温和,“恩。”
没一会儿又有人回来了,是刚结束会议从公司赶来的杨父和杨天佑。
“母亲,您凭什么认定了他就是大哥呢?”没有杨九在场了,杨天佑才敢问出自己的疑问,而杨九这个人在他的眼里已经越发的可疑,前面刚跟车祸的事扯上关系,现在干脆就变成他们家走丢的大少爷回来了?
杨母露出了慈祥又怀念的笑容,“胤儿和你们外公长得很像,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胤儿了。”
杨夫人的父亲、他们的外公,去世的很早,那个年代又没留下什么照片,是以他们两兄弟跟杨九接触起来并没有联想到什么。
好吧,就算这样承认了那人是他们的大哥,也一点不能洗清他对他的怀疑,或者说危险系数更高了。他可以猜测,是不是杨九和宫雨泽合作,前者得到稳固的大少地位和继承权,而后者得以报仇。
当然他对于杨九是不惧的,对于一个空降的大少,不论是父母出于感情的深厚程度,还是公司董事们出于对自己这几年在公司表现出的能力的承认,他都不认为杨九能威胁到他什么。他担心的是杨天泽,在那个男人的计划里,小泽明显是踏脚石和牺牲品的角色。
这让他深深皱起了锋利的眉。
杨天泽抓住杨九的领口,整个人像一只困兽一样红着眼、表情狰狞地怒吼:“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是不是!耍着我好玩吗?!啊!”
“乖。”杨九的从容好像一点不受影响,“父母不在,家里还有很多佣人。”
杨天泽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那个小明星来报仇的?你接近我,对我好,是不是都是假的,骗我的!”
杨九无奈地拍了拍攥着他衣领的手,“你是我的弟弟,我救你、对你好,自然都是真的,换了别人我可不见得有那么好心。”
然而杨天泽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高兴起来。“你果然早就知道那你为什么不说?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着玩,然后现在这么痛苦,你是不是就高兴了?那个小明星是不是就高兴了?”
“你想多了。我不说,是因为在被认出来之前我没打算回来,我对自己之前的生活很满意。”
“那你就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我喜欢你啊!我说了多少次我喜欢你啊!你怎么不一开始就站出来告诉我,我他妈喜欢的是自己的哥哥,亲哥哥!我他妈在乱伦啊!啊!你就这么狠!白佚!杨天胤!”他嘲笑,自嘲,笑得比哭都难看,满脸的恨意,眼底却是不堪一击的受伤。
关于这一点,杨九确实无话可说,彼时他没想过跟这个弟弟会产生更多的交涉,且他负的人多了,他并不喜欢去兼顾所有人的感情和情绪。
“抱歉小泽,不过我从来没有回应过你不是吗,你要恨便恨吧,时间会带你走出这段感情,它还并不深刻。”
他说得这般置身事外,好像别人的事。杨天泽这颗心好像落进了数九寒天的冰窟里,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这么冷过,他头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人有多绝情,多残忍,多可怕。
杨天泽又落荒而逃了,对上这个人,他永远都是丢盔卸甲的那一个。
佣人早就知趣地消失无影,而二楼倚着栏杆的杨天佑则把这出戏的前后都纳入眼底,他手捧咖啡在那里伫立良久,注视着楼下沙发上的男人,眼中神采晦涩不明。
男人在小泽离开后就只是简单地理了理凌乱褶皱的衣着,然后继续坐在那里翻着手里的书,姿态优雅,气质华贵,从容舒逸如飘云清风,沉稳大气如高山汪洋。这个男人,他即便只是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你的目光也会不由自主地注视着他,无法抽离。而就是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叫他如何相信他是幼年走失、独自漂泊在外的所谓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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