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2/3)
安陵烨想反驳，嘴唇动了好几下才发觉自己无言以对。
安陵烨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回落了一点，但他不敢就此放心，他算是怕了杨九的出其不意了，为什么总是这样！“杨天胤，你别挣扎了。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过吗，我也不会一直把你困在这里。”
安陵烨疑惑杨九为何突然提到他们那个并不算美好的初遇，虽然被强迫，但现在来看的话，自己是与自己心爱的人发生关系，他已经不会感到愤怒或者难堪。
“怎么不能？我想离开，没人留得住我。”
安陵烨沉默片刻，应该是在斟酌回答。“谁能保证将来呢”
“而且。”安陵烨说，“就算你不想，那些追随你，敬慕你，有求于你的人，他们也会推着你。即便你无奈，那些被强行加注到你身上的责任，期望，都会让你无从选择，无从逃避。”
“我承认伤害了你，我想弥补，我”
“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跟你纠缠不休或许会吧，你本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杨九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这个意外让我们之间有了羲儿这个联系。”杨九兀自继续，“当然，就算没有羲儿，我知道我也一定会与你们皇家有什么交集，毕竟我有着这样一张脸。但因为我们有过一段露水姻缘，有了羲儿，我一开始便对你抱有嗯，男女，或者男男之情，算先入为主吧。如果没有羲儿”
“乖，听我说完，我不想跟你争辩什么。”杨九打断他，再娓娓道来：“说到底，你不过是没有那么爱我而已，至少，敌不过你野心带给你的不信任。”
“分别？”安陵烨愣了一下，然后嗤笑，“你觉得你能离开我？”
安陵烨已经不纠结杨九武功还在的事了，在他当初想要废掉杨九武功却没有发现杨九的丹田的时候他潜意识里就接受可能会有这样的变故了。他现在更害怕的是杨九说的离开！
“你会是个好皇帝的。”杨九说，“但你不会是一个好情人，至少于我如此。”
安陵烨再也听不下去，猛地扑向杨九，死死按住杨九的双肩，咬牙切齿地低吼：“无关的人？两清？你休想！休想！”
“安陵烨你别这样，拿出你九五之尊的从容矜骄来，留下个好印象给我，在分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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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安陵烨现在很不想和杨九聊下去，首先他觉得这个话题聊下去没意义，大家都是聪明人，缘何自此谁还有不明白的吗？把话挑明了讲透了不过是徒增伤害而已。但更多的，是一种直觉。可他知道，自己拒绝交谈也不能改变什么，不过是自己不知道杨九要说什么而已。
“安陵烨。”这一声，听上去竟像叹息。“你说，你为什么相信我爱你，却不相信我说的其他话呢？我记得我不止一次告诉你，我对帝位不感兴趣。”
“不过这种设想也没有什么意义，已经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我由羲儿牵引向你，刚才也做了了断，现在，我们之间好好谈谈吧。”
“杨”
“算是吧。”
杨九笑了笑，不置可否。他拍了拍身边，“坐，我们聊聊我们。”
安陵烨并没有因为杨九的话而感到多少喜悦，他觉得越来越不对劲，这话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的评头论足。
“我的了断不是见不见面的问题，我只是告诉他我爱他。至于让不让他知道这份爱来自于他的亲生父亲，这就要看你了。”
“安陵烨！你凭什么觉得在你一次次地伤害我之后还可以期望由我来原谅你！你永远，永远不会知道我给过你多少机会！”杨九没有歇斯底里，黯哑的声音更像一个优雅而嗜血的怨灵。
宣泄后，杨九像是有些疲累地后仰靠在了床头。闭上眼，悠悠说道：“你处心积虑的，是我不屑一顾的；我披心相付的，是你弃如敝履的安陵烨，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杨九是真的痛心了，他是真的为这个人退步过一次又一次，就不说安陵烨真的对他做过的那些事了，就是后来，杨九一直都知道安陵烨忌惮自己，不然，为何他每一个举动都想尽量做到不引起安陵烨的猜忌？就连这一次，杨九也是留下了赤阳和云无岫等人，单刀赴会。杨九，他一直都知道的
“就凭你现在还被锁啊！”安陵烨痛叫一声，然后蓦地惊慌起来：“你做了什你武功还在？你放开我！杨天胤！”四肢麻痹的安陵烨却连一丝一毫的反抗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杨九把自己放到床上，而杨九则下了床。锁链很长，这是安陵烨考虑杨九以后手脚恢复的差不多了如果想要在房间里走动一下的话。
“全天下都能回答你，有，但我的回答是，不，它一点也不吸引我，但我也不能失去它。一开始我是不去争就得死，现在现在我也不知道”安陵烨的目光有片刻的失神，像是陷落在了某种迷惘或者情绪中，不过很快就恢复坚定。“可除此之外，难道要我抛下我付出巨大心血得到的东西，又如何摆脱那些推着我的手，去跟着你过平淡的生活？我不在乎粗茶淡饭，但我是个男人，我渴望去实现抱负，渴望掌控他人的权力，渴望责任之下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自由，渴望百年之后世人都能说一句我安陵烨是个好皇帝！至少——”安陵烨定定地注视杨九，那目光如此冷厉坚决，“至少我绝不允许自己作为一个败者狼狈退场。”
“我没有！我要你！”安陵烨站了起来。
“其实我明白，你不过是想掌控住我这个不定因素而已，放在你这个皇帝的角度来说，真的无可厚非。但明白是一回事，但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你无法去协调野望和私情，把事情搞得这么恶心！”
安陵烨的唇紧绷了一瞬，然后说：“好。”坐到了床边。床很大，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是你把感情和野心推向水火不容的境地的，那你就要做好失去一方的觉悟——而你！没有选择我！”说到这里，杨九也激动了起来，他像一只受伤却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孤狼。
安陵烨浑身一震，强撑着不要露出痛苦，杨九的怨怼是自己活该要承受的，让他发泄出来就好，安陵烨这样对自己说。
安陵烨已经走到了床边，闻言眉头拧成了结。“你什么意思，了断？你以后都不会再见羲儿了吗？”
杨九没有接他的话，兀自说自己的：“说来是我的错，是我先招惹你的。那我当你的伤害是惩罚也好，这下我们两清吧，对于一个无关的人，怨恨都太麻烦了。”
“过来人的感慨？”
“皇位有那么吸引人吗？”
安陵烨竟有一丝紧张。
“武功尚在如何，只要你弄不断铁链，你就逃不了的！”他虚张声势的劝降，天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没有底气！可他只能这样给自己增强信心了
“这个？”杨九晃了晃手腕上的铁链，笑了笑。右手握住左手腕上的铁圈，五指紧绷，显然是在发力。五秒钟后，“恩？还真挺结实的呵。”他增加到最后的力道足够捏碎石墨烯好吗！小白说那可是比最好的钢铁还要坚硬100倍的！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我以后会告诉他的。”他不是保证给杨九，他本来就是那么打算的。
安陵烨一瞬握紧双手。“杨天胤你何意，事到如今你想抽身而退？你觉得我会允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