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红白事(2/3)
王爷大婚自然有不少娱乐项目，歌舞戏剧杂耍其他宾客一直热闹到晚宴结束才准备离去，自然也没人敢闹他佑王的洞房。
从送饭的嘴里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岳伯叫他禁口下去，问杨九要不要召集王府的人审查一番，杨九倒不着急，先叫岳伯在院子外等着，他自己看起了现场。
杨九面不改色地把客人都送走后，才回到后院，在管家的带路下，首次造访了柳连湘的小院卧室内。闲杂人等都被清出了院子，此刻这里只有杨九、管家和躺在床上的柳连湘的尸体，以及第一发现人——负责给后院主子们送饭的奴仆。
按照小白的说法，自杀的人通常会出现死亡痉挛，即直接跳过肌肉松弛的阶段形成尸僵，就跟溺水将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不放。所以这么容易就取出来，他想自己或许可以猜测是他杀伪装成自杀吧。
“诶？”杨九按住安陵烨的大腿让人不能起身，面上还一派委屈，“皇兄这就回去了？再多待会儿呗，你才吃了几口呢。皇兄你腹绞痛怕是饮食不规律胃上有些毛病，如此就更该好好吃饭了！”说着，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讨好似的捏了捏那大腿根的软肉，暧昧又可怜。
今天王爷大婚，他后院的人连个贵妾都没有，论身份都是不能出席宴席的。吃食倒与宾客一般无二，由下人送至各自屋内，与平时无甚区别。
杨九作为主人家，自是该去送送宾客的，而就是此时，他的管家岳伯过来对他附耳说了句：柳连湘死了。
“如此甚好，甚好~”杨九立马就这个话题盖棺定论，然后打发一屋子伺候的宫女太监：“就你们两个留下伺候母后和皇兄用膳，其他人都下去，人多眼烦。”
最是单纯无知的安陵羲不知道大人间的那些阴私，兀自吃着他自己的，小短手往他喜欢的鱼肉伸，几番失败后，拉了拉杨九的袖子。
安茹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目光在两个同样出色，连模样都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间来回地悄悄打量，不知在想什么，面色隐隐不太好。
安陵烨蓦地一僵，不着痕迹地警告了杨九一眼。然并卵，那只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朝着下三路进发了！安陵烨猛地夹住双腿，惊得筷子上的菜都掉了。
谁也没料到安陵羲会突然大怒：“不对！粑九皇叔你说错了，明明是你失礼了，怎么能说成本宫的不是！”反射弧绕安陵一圈的包子殿下终于反应了过来！
杨九又试着把柳连湘握住匕首的手抬起来，因为手指僵硬，为了不破坏尸体的状态，他只好用抬高手臂的方式使尸体的双手脱离匕首。
杨九看够了儿子求而不得的趣味，终于大发慈悲夹了一块鱼肉过来，放在碟子上，剔起了鱼刺。他开了透视，非常准确地以最有效的方式剔除鱼刺，这般弄出来的鱼肉品相还非常完整，再淋上酱汁，立即就变成了另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了，看得安陵羲食指大动，对他的粑粑越发崇拜喜欢起来。
太后、太子和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都是午膳一结束就走了，呆了这么久其实已经算他佑王隆宠了，自然该千恩万谢地将这些大佛送走。太子本可以留下，但昭皇念他年幼还是带走了。
三个大人都是一愣，然后皆是开怀而笑，任不明所以的安陵羲越发气苦。
杨九坐了没多久就不老实了，本来环着安陵羲的左手腾出来朝身侧的安陵烨摸了过去，避过宫女和安茹雪的视线，借着厚重的衣服和桌子的遮掩，摸上了正襟危坐的昭皇陛下的腰侧。
杨九伸出手，嫌恶地摸了摸尸体全身，又将尸体上半身搬起来，揭开领口看了看脖子和后背。底部出现大面积尸斑，全身僵直，再由小白估算了平均室内温度，计算下来可判断出这人死了有六小时左右。那差不多是午膳之后，应该就在送饭的下人离开后不久。
这么想着，他又看了看匕首插入的方向，微微向右倾斜。而他试着假装握着匕首朝自己心口刺，发现最顺手的姿势应该朝左偏才对。果然，九成是他杀了。
安陵烨笑得不露纰漏。“母后说的是，朕向来知晓佑弟的脾性，自然不在意这些。”
仅看这一幕，还真当是和谐的一家三代呢。
在这大喜日子自杀神马的，简直不能更恶心人了。不过杨九可不相信柳连湘对自己用情这么深。
昭皇陛下有苦说不出，憋闷得一如刚才的小太子殿下。这对父子都被杨九吃得死死的。
意外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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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给柳连湘送饭的也是这个奴仆，他称中午收拾餐具离开的时候柳公子都还是好好的。
“没事，刚才腹中忽然绞痛。朕身体不适，还是先回宫”
这不是他刚接任佑王一角时，那赶都赶不走的男宠之一么。虽然知道留下的那几人十之八九都不单纯，可这么久没出幺蛾子，他是真的快把人忘干净了。
而安茹雪，脸色虽已恢复如常，可只有她知道，一桌的珍馐吃进嘴里却是味同嚼蜡。
“还不听佑王的吩咐。”安陵烨这是允了。然后这一屋子的人才出去，至于外面的宾客们看到这被赶出来的下人要怎么猜测就不知道了。
安陵羲吃得十分开心，安陵烨虽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也是有些触动的。之前两人浓情蜜意的那段时间，杨九也常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大抵是被人伺候惯了，他满意，开心，却没有现在这么感动，有种老夫老妻岁月静好的温柔。
他首先看的尸体。
“皇上？”安茹雪投来疑惑的目光。
他几乎都快忘了王府有这么号人了。
杨九这才心满意足地拿了双宫女递来的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安陵羲的碗里。“吃肉肉，长高高。”
柳连湘躺在床上，心口上插着一把匕首，双手还握在匕首上。看样子像自杀。
安陵烨也下暗手甩开那只咸猪蹄，不过好歹没说要离开了。杨九这才又摸了一把撤了回来，美滋滋地，总算是不捉弄人家了。
如果不去看那人一身鲜红的喜服，他几乎要忘了这是这人的喜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