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狱友(2/3)

    杨九躺下了,王满舟骂累了,暗无天日的地牢终于回归平静了,幽幽的火苗在寂静中偶尔发出噼啪声,仿佛是永寂中唯一的安慰,但这安慰若是听得久了,怕也就堕入更深的恐惧与绝望中了。

    而我,又要在这里呆多久呢?

    “王爷,还请王爷莫要诬陷清荷。贱妾未曾害过太子,也没有什么主子。”柳清荷轻轻柔柔地反驳,就如她一直所表现的那样,温柔又沉稳。但是,她微微颤抖的声线却将她出卖了。在杨九看来,一个人坚持了九年守口如瓶的东西,突然被道破,哪怕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心神波动也是难免的。

    杨九有些小意外,“难为胖子你也有看得这么明白的时候,你说你当初怎么就被迷了眼呢?还运气贼好偏遇上赫连都延就在帝都城内~”

    杨九隔着中间的牢房看了过去,王满舟的眼神,阴沉中带着疯狂。他不吭声,静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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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陵佑,你当真不害怕么?”安分许久的王满舟突然插了一句。他终于看不下去杨九跟待自己家花园一样闲适从容的模样了!“你有什么后手对不对?”

    “貌似是通敌卖国,扰乱民心什么的。”说完杨九耸了耸肩,“这很重要么,就算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吃喝嫖赌还不是会被丢进来~”

    斐独,两年。

    是他?!

    啧啧。

    “什么?”

    柳清荷没了脾气。可杨九下一句话更叫她郁结:“你等了九年的情郎就在牢外,姑娘你不心焦么?”

    哎呀,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安陵烨这一次把我们两个都算计了,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吗?只要你能帮老夫逃出去,我就能联络上我在各地的门徒手下,届时你安家定能如虎添翼,助你一举夺得帝位!再将安陵烨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呐,你和赫连都延是什么关系?”杨九凑了过去,“别不承认了,我刚才见你听到他在帝都时明显起了反应。难不成你真如安茹雪猜的那样,你亲手谋害了你丈夫?你的主子就是赫连都延?行啊,那小子藏挺深的。让我来想想,如果你是赫连的人,没了安陵宸,皇位自然就落到了安陵佑的头上,昏君当道,民不聊生,那安陵的实力无疑是下降一大截,这是九年前的事,那会儿赫连都延在燕支的势力还不行,他在成长的同时,也让自己的对手衰弱下去。不错啊!”

    “这么说,你们靠倒卖私盐还真赚了不少么!不过到底有多少啊,连个痛快都不愿给你任你在这儿吃了两年白饭?”杨九好奇到。

    “男大十八变嘛~”杨九敷衍。

    斐独对此不置可否。“你真是那个佑王?跟传闻中不太一样。”

    斐独盘坐在地上,一腿支起,手掌按于膝盖之上,闻言笑得阴测测。“嘿嘿嘿,你猜。”

    王满舟的注意力全在杨九身上,加之这三人的变化都是微乎其微转瞬即逝的,便没有注意到,反是因杨九的冷嘲而不悦。“王爷是个什么意思吧!”

    说完杨九楞了一下,因为就在他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其他三个人的气息都明显地变化了一下是因为赫连都延本身就非籍籍无名之辈,还是因为其他呢?

    王满舟很错愕,他不相信杨九会真的不怕死,他这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分明就是对自己的后手有百分百的信心嘛!坚持王婆卖瓜也不得重视后,他深觉被耍了便又开启了咆哮模式。

    虽然没有证据,但王满舟却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而事实上,真相可不就是如此么,虽然他可能永远也想不到杨九会帮助安陵烨的原因

    “你犯的什么事?”

    安陵烨啊安陵烨,你要怎么做呢,我好期待的说~

    “没意思。”

    杨九嗤笑一声,“哥们儿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套你话的吧?安啦,我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一定呢~”

    斐独表示理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么~只要这人是安陵佑,当今的那一位就不可能会容下他。

    杨九也笑,饶有兴致地。“哦?担不起哪个称呼?美女,还是嫂子?”

    王满舟吃瘪地面部一阵扭曲,“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王爷若是不相信老夫,就当大家都是自私逐利的人罢,目的一致,殊途同归。”

    “啊,抱歉,我其实不太懂怎么和女生相处。”

    “还不承认啊?呵呵,无所谓,我这么认为就行。”杨九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啊,对了,我记得你是前太傅的女儿吧?难道他也是赫连的人?不对,老太傅十几年前就辞职了,如果要帮赫连还是留着居中策应比较好吧所以是赫连策反你了?你爹知道吗?至于你,你该不会是喜欢赫连吧?如果是这样,这剧情就太老套了啊!”

    柳清荷,九年。

    王满舟很震惊,他只当这是安家针对自己而演的一出戏!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恩威并施好将自己牢牢握在手心!所以现在这是什么?那安陵佑又是谁的人?他总不可能单枪匹马来争夺皇位吧?容老夫好好想想,自己和安家闹掰后,谁获益最大是,是

    柳清荷不应,不知是因为不想回答,还是觉得杨九这个问题太失礼。

    杨九语气轻快,表情丰富,那模样像是和人聊天说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全然无视其他人惊诧的模样。

    斐独起初对杨九的出言不逊,让人觉得他“莽”,但多聊两句,杨九却发现用“匪”字来形容此人更合适。

    据说安茹雪曾一度疯狂地折磨过她的这位儿媳,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这么久的,是不是真如安茹雪所想的那样,她的背后真的有一个让她忠诚至此的主子?是安陵烨,还是谁?

    一周?一天?还是一个时辰?

    “就是没意思啊,所以我不参合了,王大人自求多福吧~”

    杨九无视之,在焦距往近处一拉,落到了柳清荷的身上。“嘿,美女,打算让我叫你什么?嫂子?”

    “呵呵,我可不放心把后背交给刚才还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人。”

    “王爷,你何以对贱妾如此咄咄相逼?”

    不不不,安陵佑不就是被那个人下旨送到天牢里来的么难道,是过河拆桥?

    女人笑了笑,淡淡地。“王爷说笑了,清荷这副模样怎还担得起王爷如此称呼。”

    “安陵佑,你为何直呼你生母和兄长的名讳?”王满舟从杨九的话里还注意到了一件事情,或者说,是终于注意到了某件事情,“难道你真与安家不睦?!”

    采花贼,三个月。

    他一个“通敌叛国”的王爷,就算要行刑当然也不可能亟不可待,杨九自嘲的一个时辰也就是说说而已,这一天杨九在牢里安然无事,倒是无聊之下和斐独唠嗑唠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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