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离3(5/5)

    “公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不杀不罚,多此一举将他囚在这里。

    “殿下心里并不真的信我会害他,或许他还未想明白自己在恼怒什么。”,

    第十五章

    方夜向来相信,公子说什么都对,还是不由发出惊叹,“就这么等着殿下想明白了?!”

    慕容觉得方夜此时甚是扰人,揉揉眉心有点头痛,“你去我书房,将殿下前日送来的奏报整理出来。”

    ,

    “是。”

    方夜速去速回,还将做过批注的与未看过的仔细分开来,慕容离伸手将最后一粒黑子压在棋盘上,抬眼一扫。

    “全都送去殿下府上吧。”

    “公子?”

    “既然沾染着没洗脱的嫌疑,这样送回去,总比殿下差人来取好看些。”,

    “公子”

    慕容离打开手中的书卷,刚刚送走了奏报,留下的皆是毓骁先前给他解闷的一些野史小传,不乏童趣。

    方夜从鸡飞狗跳的王府回来,就看到慕容离抿着唇浅笑的样子,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公子怕不是疯了。

    方才他亲眼所见,殿下房中打扫出来的碎片铺满屋子足能没过脚踝了,白日里来府上求见毓骁的男人,方才脸色煞白从偏门踉踉跄跄出来都没认出自己。公子真要等殿下自己想明白了,方夜怕自己先去陪那些个被砸了的物件。

    这些事明儿再禀吧,能让公子都舒心一刻也是好的。

    慕容离是铁了心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的,和执明缘分已尽,借着这个误会让毓骁死心,一了百了,省去以后的烦扰。

    第二日,慕容离就发觉自己还是不够了解毓骁。

    “公子,殿下让人将这些送回来了。”

    “公子,殿下还遣人送了十来只鸣虫,给公子解闷的。”

    “公子,殿下”

    有些事却不是眼见为实,用过午饭,慕容在书房拨弄着那几只翠绿的鸣虫,就听方夜说昨日见过林彪,只道毓骁要详查,特意叫了人去问话。

    再聪明的人也抵不过潜意识里的关心则乱。

    犹豫片刻,慕容丢下手上的玩意儿,吩咐方夜将天权送过信的鸟雀都放走,起身去书阁里拿来他常翻看的一卷兵书,又取了一个簇新的金色小手炉,掀了盖便是形状工整的一层炭火,烧出一层灼灼的赤金色。

    阿离从卷册中抖出好几十封平整干净的信,一排排密集小篆,温柔的字迹全都出自同一人的手笔。执明的书法依旧不大好看,只是笔墨干净,看起来很舒服。

    这些信,阿离只在夜半无人时才拿出来,一字一句早就镌刻脑中,陪他捱过在遖宿的这些日子。

    眨眼功夫,全都化成青白色的薄灰,扬在空气里便什么都不剩了。

    其实那一晚林彪被传唤过去,路上转过不少念头,以为殿下要怪罪,至少也要他想起些什么线索来。

    他还没来得及将舌头顺平了开始回报线索,冰冷的刀刃就架上了脖子。

    “本王差人送故人出城,这件事若传到太尉耳朵里去,就是另一番情形了。”毓骁手上的剑稳稳划出一条不深不浅的血线,收了剑附身下去,“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林彪吓得直呼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心里那点算计早丢到爪哇国去了。

    就算气的肝肠寸断,他的人终究是他的人,怎么罚怎么算账都是毓骁自己的事情,旁人休想觊觎分毫。

    从前讨阿离欢心,他就总是想不出该赏什么,如今,关于怎么罚,就更无所适从了。

    昨天最终适时收手了,只有毓骁自己清楚,他是真的动了强要了那个人的念头。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宣泄感情。但比起阿离已经心有所属,毓骁更不能忍受那样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落在自己脸上,充满审视和嘲讽,咄咄地质问他,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毓骁草草趴了两口晚饭,丢下碗,“备车,我去看看老师。”

    小仆嗫嚅着,“殿下的大氅还在慕容府,要不要取了来?”

    “不用。”

    至少这两日,不见。

    他不知道,这一念之差的不见,险些成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

    那一边,执明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由墨知护着连夜赶路,出遖宿过天璇,有惊无险,再有一夜就要入天权国境了。

    执明倚着摇摇晃晃的马车窗向外看,他不乐意说话的时候,觉得墨知这两日不吵闹甚合心意,如今王上愿意有个人解闷了,又怪罪墨知不说话。

    “真是没意思透了,早知道带上莫澜一起来。”

    墨知才放松下来,对这怪罪并不多想,随口一问,“莫澜大人?”

    所谓祸从口出不过如此。

    “莫澜大人?”执明审视地打量着他,疑惑一点点加深。

    他和莫澜的关系自己早就知晓,墨知从来不曾对莫澜用过敬称。

    哪里不太对。

    应该说哪里都不对。

    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墨知!

    执明下意识出手,制住他双臂,将人摁在马车一角,狠掐住喉咙。注视着那张和墨知一般无二的脸涨红又发白,浮现出窒息的痛苦,眼里有了泪光。

    执明离得极近,看得清他脸上每一个细节,没有易容没有人皮面具。他将手指松开一点,“本王只问你一遍,你是谁?”

    ]

    “哥哥,让我替他”

    “哥哥?你说墨知?”执明方才看他的脸就猜到了。

    “我们是双生子。”怕执明不信似的,怯怯地解释,“但师父从不许我们同时出现,因而并无人知道。”

    执明对着那双乌漆漆的眼睛,小鹿一样湿润单纯,而墨知的眸子是促狭狡猾的,猫一样的形状又有狐狸的味道。

    墨知年纪不大,但和他静静独处时,会觉得这个男人谜一样,眼前这个,不过是个少年。

    “墨心参见王上。”

    “他去哪了?”

    马车依旧摇摇晃晃,跪在地上的少年脊背微微颤抖着,“遖宿,去见慕容公子。”

    执明一掌拍在小窗上,几乎将那一扇脆薄的木板击碎,“他疯了?!”

    “王上莫怪。”

    “如今本王去怪罪谁?”

    执明早已松开了他纤细的脖颈,但此刻墨心依然一副被扼住喉咙的样子,呼吸急促不畅,“哥哥不该这样擅作主张但是如今他已经不在了求王上不要再怪罪”

    “你说什么?”

    “方才,王上问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哥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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