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2)

    不知是怒还是别的什么,谢之骁都要气笑了。

    但她这一招显然没方才那般好用了。

    “郎、郎君,你回来了呀。”少女怯生生的样子,水润杏眼带着讨好。

    所以同住又如何,侍寝又如何,无非就是伺候男人的事。像前世那般,梁珩也歇在她院中,侍寝也不过只要一刻钟,两眼一闭,便能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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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之骁莫名呼吸一窒,刚想说什么却忘的一干二净。

    麻烦精那间屋子早已熄了烛火,但自己的屋子竟是烛火摇曳。

    仔细听,似乎都能听到心脏在胸膛中跳动的声音。

    尤今今闻言面色威微赦,看着自己那塞满了他屋子一堆物件,有些窘迫,而后转念一想,这时间,哪个女郎东西不多呢,她不过是比旁人稍多了一些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尤今今当然不觉得谢之骁是傻子。

    “尤今今!”

    而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木犀桂甜香,有种私人空间,被人侵占的不适,谢之骁眉头拧得更紧了。

    最后打破这古怪暧昧气氛的是不远处传来的打更声。

    尤今今活了两世,有了上一世的惨痛教训,自然不会还像当初一般继续活得浑浑噩噩,轻易就将命运前途都放在他人身上。

    谢之骁闻言更是不屑地嗤笑,长眉高高一挑,“风水?什么狗屁理由,你把我当傻子是吧!”

    说罢又看到什么似的,“呵”了一声,“我若再不回来,这屋子都要成你的了。”

    而尤今今自然也知道萧夫人这个借口扯得很,可她能有什么法子呢,她不过一个小小妾室而已,主母的命令还能不从吗?

    于是翌日在法师过来给她那间屋子做法的时候,小女郎便毅然决然地搬到了谢之骁的屋里。

    虽然萧夫人将那些嚼舌根的婆子都罚了,可,但她现状确实是这般,还怕别人说不成。

    前世能成为关东霸主的人怎么可能是傻子呢。

    便见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穿着月白里衣斜倚在他的睡榻上,捧着一本画本子看的如痴如醉,杏眼弯弯,压根一点没听到他进屋的动静。

    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一头及腰乌软青丝随意披散着,娇润小脸不施粉黛,肌肤依旧如雪,月白色的里衣让她褪去了几分艳色,而是多了几分清丽,贝齿轻咬红唇,看上去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

    思及此处的尤今今终于释然。

    他向来空旷的内屋竟是多了许多摆饰,又是小榻,又是梳妆台,又是衣橱,已经快将他的兵器架都块挤得没位置了,

    尤今今见他似是动怒,心里微微慌张,但还是厚着面皮将萧夫人编的那个由头和谢之骁说了一遍。

    男人的屋子空旷敞亮,但屋内布置除了兵器便是兵书,瞧着就毫无人情味。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是准备洗洗睡了?

    霎时屋内的陈设映入眼帘。

    现如今还多了一个虎视眈眈的夏荷,尤今今只觉自己若再不想点法子,在谢府的处境怕是要更难了。

    女郎听到低沉呵声,这厢才回过神来,而抬头看到来人后,那张瓷白小脸瞬时划过一丝慌张,随即飞快坐起了身,

    谢之骁进院子的时候,下意识地朝尤今今那间屋子看了一眼,发觉屋里漆黑,眼底划过一记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床铺也瞧着硬邦邦,尤今今只坐了一会儿就觉得硌得慌。周媪替她扑了好几层软褥子,她才觉得睡起来舒服些。

    萧夫人现下对她虽好,但日后等谢之骁另娶了妻妾,萧夫人还能顾得上她这个不受宠的小妾吗?

    所以这些时日的悠闲自在虽好,但她不能再贪图这一时的安逸了。眼下更重要的是她必须在谢府安稳立足,只有让谢之骁宠爱她,她才不会像个物件一般被人随意抛弃。

    一时之间,周遭空气寂静。

    蒹葭说得一脸愤愤,尤今今自己倒是觉得不痛不痒。毕竟说起来,那些婆子说也没说错,谢之骁就是嫌弃她,她如今就是不得宠。

    女郎默默攥紧了被子,不说话,只用那双圆润眸子眼巴巴地望着他。

    谢之骁闻言冷笑了一声,眼皮微抬,漆黑的瞳孔微缩,颇有些咬牙切齿,“解释一下,你怎么会在我的屋里!”

    似乎知道她的小算盘一样,谢之骁根本就没回头看她,而是径直走向了内间的浴房。

    谢之骁眉头一蹙,上前一把推开了门。

    当然尤今今才不会和谢之骁辩驳,她只是继续看着谢之骁,睁着她那双无辜的杏眼,试图故技重施。

    尤今今一愣。

    听到更声,谢之骁才回过神来,他飞快地偏过了头去,胸膛一阵起伏。

    那显然不可能。

    扑通——扑通——扑通。

    还好谢之骁这两日都不在府里,尤今今还算自在,能够独享睡榻。

    他粗略扫了一圈屋内后,语气更是带着几分羞恼,“你倒是不客气,随随便便就睡别人的床。”

    而后朝自己屋子走近后,才发觉了一丝不对劲。

    命运的好坏,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而直到除夕前夜,在校场待了好几日的谢家二郎终于回了谢府。

    似是要缓解那古怪。

    他立刻大步走进里屋,猛地掀开那花里胡哨的珠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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