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2)

    只是渐渐地，体力不济，便不免消极怠工起来。

    她承认，自己偶尔会用这种手段从崔循那里换取想要的东西。可眼下并没什么目的，只是心中翻滚着说不出的滋味，想要为杂乱的情绪寻个出口。

    “若是要争执，等我回去养精蓄锐，再同你吵。”

    只是因天生体力的差距，萧窈大都是被动承受的那一方，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几乎是在下一刻，崔循就被她撩拨起反应来。

    “也巧，”崔循替她系好系带，这才松了手，“今日还有人向我问及，晏统领可曾婚配？”

    崔循微妙地沉默下来, 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指尖抚过腕骨，亲昵而暧昧地流连着。

    她摇了摇头，好奇道：“是哪家的女郎？”

    崔循又道：“若想择知根知底的, 或是崔氏、或是陆氏, 皆有适龄的女郎。”

    直至出了学宫，萧窈还没来得及去牵红枣马，就被崔循带上了马车。

    这句话成功结束了这个议题。

    萧窈被问了个猝不及防。

    两人的观念或许有这样那样的不同，许多事情不能深谈，不然总会暴露无遗。但在肌肤相亲的情事上，却无比契合。

    说罢，垂首回应萧窈的亲近。

    崔循听出她话音中若有似无的委屈，身体一僵，原本虚扶着萧窈的手落在实处。骨节分明的手抚过她的脊背，安抚道：“是我说错话。”

    “晏游总该有自己的成算, 喜欢哪个女郎, 何时成亲，由他自己决定就是。”萧窈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费心的事, 瞥了崔循一眼，“若说年纪……他尚未加冠，何必着急？”

    力度、快慢，全然由她来掌控。

    萧窈疑惑：“那你在介怀什么？”

    他一手扶在萧窈腰上，声音因情动而透着些低哑，却并没立时回应。只是叹道：“不必如此……”

    崔循看着萧窈近在咫尺的面容，抬手拢起她鬓边的散发，低低地叹了口气。

    萧窈眼睫微颤，片刻后含糊道：“我又没有读心之术。你不说，我如何明白？”

    萧窈对此有所耳闻, 闻言抽了抽嘴角, 兴致阑珊道：“算了吧。”

    崔循被磨得没了耐性，失了克制，扣在纤腰上的手加重力气，迫她重新吞下。

    若揭。

    萧窈眨了眨眼，坐直些，仰头亲吻他微抿着的薄唇。

    他了解萧窈的性情，若她当真心仪晏游，压根不会有自己什么事。

    “萧窈，”崔循难得又这样唤她名姓，几乎是一字一句问，“你当真不明白吗？”

    可待到崔循真要开口时，她却又倾身近前撒娇：“今日累极了，头昏，不想再听什么正事。”

    离开学宫之时已是暮色四合，待到马车在临近山房的侧门停下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漫长而激烈，透着些抵死缠|绵的意味。

    两人并肩而行, 宽大的衣袖垂下, 将这点亲密举动遮得严严实实。

    马车坚实、隐秘，其中依着萧窈的喜好铺了柔软的茵毯，用的也是她喜欢的香料。

    萧窈是被崔循抱下马车的。

    萧窈初时是极主动的。压着崔循的肩，不准他动弹，依着曾在春|宫图册上见着的那样，跨坐在他身上……

    好在学子们大都知晓崔循的性情，讪讪问候过，一句话都不曾多说，飞也似的离开了。

    她埋在崔循怀中，月白色的披风将人裹得严严实实，只几缕墨发如流水般垂下，在秋夜凉风之中摇曳着。

    萧窈低头看了眼，漫不经心道：“见了晏游。红枣在溪边饮水时，溅上些。”

    朱氏是南边的豪门望族，与陆氏向来交好, 故而在崔循这里也说得上话。若换了旁人, 不见得敢向他问这种闲话。

    “我知你对他并无私情。”崔循颔首。

    倒并非答不上来, 只是没料到崔循会关心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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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嫣红的唇落在他喉结上，令剩下的话未能说出口。

    她话中之意昭然

    看着崔循忍得额角出了层细汗，情|欲染上那张素来清冷的面容，只觉心中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崔循自己成亲都比常人晚了许多，早过加冠之年，晏游这又算得了什么？

    萧窈没与他相争，倚着车壁，无可奈何地解释道：“我早就说过，我与晏游之间并无男女之情……总没有成亲后，便再不与他来往的道理。”

    偶遇抱着书册的学子时，萧窈轻轻挣了下, 他却依旧不肯松开。

    萧窈伏在他肩上，咬着衣襟，将险些溢出的惊呼咽了回去。

    “朱氏……”萧窈凝神回忆片刻, 遗憾道，“我与他家女郎们没多少往来, 虽也在筵席上打过照面, 却算不得了解。”

    而从学宫到崔家的路途很长，足够做许多事。

    崔循道：“朱氏。”

    萧窈攥着他的衣袖：“……我只是想同你亲近。”

    陆家近来在张罗陆西菱的亲事。

    她只觉自己成了江海上的一叶小舟。在风雨之中难以把持方向，只得由波涛携卷着，起起伏伏，直至彻底沉沦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