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1)

    整理头发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没有。

    这段日子,他们的距离在重新一点一点变近。

    易斐成心想,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雨是第二天下午开始瓢泼的。  通告排满了夜戏。

    “又要开始熬大夜了。”

    江然蕴昨晚吃饱喝足,睡得也沉。这样健康的好睡眠,这几天恐怕要没有了。

    到了拍摄场地。

    床还是那张窄小的小木床,今天江然蕴看到,心情终归还是有点微妙。

    她还是第一次拍床戏。

    好在闻舒蝉的电影她都看过,风格也了解,闻舒蝉不是直白呈现的类型,她更讲究氛围感,以及一些含而不露的含蓄美学。

    下午要拍的,还算不上“床戏”,更接近一些甜蜜、亲密的日常。

    闻舒蝉的意思是,正好培养一下感觉,到晚上拍亲密戏,就更水到渠成一些。

    拍摄设备都架好了。

    床上散落了一些珍珠,和叶鸣臣的诗集。

    外面是狂风暴雨,两个人窝在床上,叶鸣臣给明珠读诗。

    易斐成的嗓音低沉温柔:“……不光彩的是我们,喝醉的是我们。我全都试过了。我就最喜欢你……”江然蕴笑着去吻他,他放下诗集,用心地回吻她,两人在床上拥抱,他翻过身,手掌撑在枕间,低头看她,缓缓地吻她。  明珠问叶鸣臣:“你喜欢我吗?”

    叶鸣臣回答她:“我喜欢你。”

    于是明珠心满意足地搂着他说:“我也喜欢你。”

    导演喊了卡,说两个人应该再近一些。

    小木床垫着厚厚的褥子,是软的。易斐成的腿挨着江然蕴的腿,两个人都在这种绵软里陷下去,贴得更近,念诗,接吻,说情话,暧昧的呼吸抚过两人的面颊,暴雨带来黏腻的潮湿在棉被里生长,像茧,把两个人缠缚在一起。

    拍了好几遍,终于过了。

    从床上下来时,江然蕴和易斐成都有点手脚僵硬。

    闻舒蝉说:“赶紧适应适应,好好调整,晚上要拍的尺度比这还要大呢。”

    说完,她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两人。本来闻舒蝉并不完全相信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是炒作,但是今天看来,他们好像还真没什么,至少目前没有。

    但凡谈了,也不至于在床上不知道手脚往哪放吧?

    江然蕴感觉到了淡淡的尴尬,她揉揉脸,没话找话地对易斐成说:“那……晚上你记得,到时候把我的头发撩一下,别压到,挺疼的。”

    “嗯……”易斐成先应了一声,然后又想起来,“晚上那场,是你在上面。”

    江然蕴:“……也不是全程……”

    易斐成:“嗯……那我会注意的……”

    狂烈

    狂风骤雨。

    夜空黑茫茫一片, 大海漆黑如墨,翻滚不息。

    易斐成穿着白衬衫,深色西装裤, 戴眼镜,头发抹了一点发胶, 往后抓出个型来。

    江然蕴长发披散, 穿白色碎花裙, 怀里捧了一束花。

    这束花是叶鸣臣在小镇买给明珠的, 之后两人在回渔村的路上遇见暴雨。明珠没有带伞,一开始还想跑着回家,但离家太远,路途太长, 拉着叶鸣臣跑了一段后, 她放弃了,转而开始享受这场雨。

    闻舒蝉给江然蕴和易斐成讲解了这场戏的调度后,正式开拍。

    江然蕴和易斐成走到雨里。

    雨线被风吹得斜打在两人身上,带着冷冽寒意,没一会儿就把两个人都浇透了。

    江然蕴一手捧花, 另一只手牵着易斐成。

    一喊action,她就拉着他往前狂奔。

    摄像机、灯光、收音在轨道上追着两人。

    江然蕴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和呼啸的风声,除了和易斐成十指交扣的掌心温热,其余周身的一切都是冷的。

    跑得心脏狂跳。

    累极了, 停下来喘息。

    江然蕴仰面迎着雨,睫毛被打得湿漉漉的, 眼睛都睁不开, 但是露出笑容来。

    她抹了把脸,重新拉住易斐成的手, 不跑了,开始慢悠悠地、蹦蹦跳跳地走路。

    明珠在雨中和叶鸣臣说话,指着渔村各个地方,说她童年的故事。爬过树,抓过蝴蝶,捡过螃蟹……

    “也像今天一样,淋过雨。不过那时候没有你,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海岸边,那天我好倒霉,买了一只甜筒,还没吃,就被雨打化了。”

    明珠说着,转了个身,望向叶鸣臣。

    她脚步轻盈地朝他走过去,在暴雨中快速亲了他一下,然后笑着后退两步,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后来,两个人走到海堤岸上。

    堤岸两边涌动的海水,浪潮一波波冲刷上来,全世界都是海水和雨声。

    路灯在水雾里散发出朦朦胧胧的橙黄光亮。

    易斐成摘掉了眼镜,收在口袋里,朝江然蕴靠近。

    明珠和叶鸣臣在路灯下接吻。

    雨水浸透的发丝贴在江然蕴脸上,易斐成帮她拂开。

    江然蕴的脸颊冰凉,唇也是。

    在雨里拍了太久。

    易斐成抱住了她的腰,闭上眼吻她,这场吻戏要衔接后面的床戏,所以不是以前那种浅浅的亲,而是深吻。

    两个人抱在一块儿,在暴风雨中显得非常单薄,但吻得很激烈。

    冰冷的雨水从头发、脸上流下去,在他们温热的唇舌间交换。

    易斐成的手掌从她的腰往下滑动,手臂用力,江然蕴借力,双腿缠住了他的腰。

    亲到喘不过气,才分开一些。

    江然蕴居高临下地看着易斐成,伸手捧着了他的脸。

    之前一直拿在手里的花,已经在热吻中掉落在地上。

    她一边描摹他的脸,一边低头胡乱地亲他几下,然后紧紧地抱住他。易斐成抱着她,抬头缓缓地亲她的脖颈。

    江然蕴的手穿进他的发间,仰着头,微微颤抖地呼气。

    那么冷。那么热。

    这一镜结束,易斐成把江然蕴放下来。助理立马撑伞过来,递上毛巾和剧组为他们准备的保温杯装的姜汤。

    “准备下一场,”闻舒蝉说,“主演坚持一下,先不要换衣服,很快就回去了。”

    江然蕴和易斐成点了点头。

    很快回到那个小屋。

    工作人员早就提前把灯光和布景准备好了,演员到场可以直接开拍。

    “来了来了。”

    “从进院子开始。”

    小屋自带的院子,水泥地面被浇得在夜色中漆黑,院墙下摆着茂盛生长的花草,还有一只已经盛满了水、开始往外溢的水缸。

    两人从院子门口开始,一边亲着,一边进屋。

    到了床边,江然蕴把易斐成推倒在床上,跨坐到他身上,解他的衬衫扣子。易斐成注视着她,抬手跟她一起解。

    湿透的衬衫几乎半透明,触碰上去是冰冷的,脱掉衬衫后,他真正的肌肤被她触碰到,很快变成了滚烫。

    她低头亲他,从鼻梁,嘴唇,锁骨,胸膛……之后解开他的皮带,他一下子抱住了她。

    江然蕴伏倒在他身上,他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呼吸急促。

    易斐成的手掌抵在她后背,缓慢抚上她的肩头,褪下冰凉湿冷的裙子肩带。

    江然蕴闭上眼睛,能感知到他坚硬的指骨和温热的皮肤,滑下去,在她腿上擦过。她的呼吸也变得非常急促。

    很快,她重新睁开眼睛,按照剧本的要求,继续抚摸他,亲吻他。

    她的腰在易斐成手里,湿漉漉冷冰冰的长发伴随着晃动在他胸口、肩上拂来拂去。

    四周除了雨声一片寂静。

    本来这种戏就很需要演员进入状态,而又没那么容易进入状态,一旦有外界响动,就很容易让演员出戏,所以工作人员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整个屋子里,几乎只有两位演员的喘息。

    易斐成凝望着江然蕴,他眼睫毛上还凝着水珠,摇摇晃晃,将落未落。江然蕴忽然低头,吻掉了那滴水珠。

    易斐成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这不是剧本或导演的要求,也不是之前说好的。是她的自由发挥。

    颤动之后,他继续把这场戏接了下去。

    易斐成扣着江然蕴的腰,翻过身,调转了两人的位置。

    这动作让之前早就被抽开的皮带从床上掉到了地上,啪嗒一声。

    易斐成没忘记,把她的长发撩到旁边,这样不会被他压到。

    看着她的眼睛。

    湿润的睫毛,漆黑的瞳。

    他低头,回吻了她的眼睛,然后才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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