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青梅竹马] 第56(2/2)

    “确实、不硬。”

    “验证完了。”

    曾经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情景变成了现实。

    他尾音很轻，别扭的抱歉和关心都藏在了那下面，但程麦感受到了。

    “需要跟你道歉吗？”

    程麦一步步走近他。

    他爷爷奶奶恋旧，南城的极端天气也不适合他们养身体，从体制内退下来以后就搬回了隔壁城的祖屋。

    池砚嗯了声，“所以让我爷爷奶奶来一趟。”

    “嗯？”他侧过头，凌乱的刘海微微晃动着，夜色下那双眼睛温柔又困惑。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吻

    “糟糕，好像错怪你了，”程麦仰起头，大大的眼睛此时因为紧张像一汪水波晃动的清泉，声音也轻得在打飘：

    “哦，不信。”

    她忽地笑了。

    女孩的唇贴着好几秒没有动作，直到离开前似乎想再验证一下，可又不得章法，最后孩子气地重重碾磨一下，脚跟才落到原地。

    他维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整个人瓷在原地，遵循着最后一点理智，他没有更近一步，可顺从着最后一点私心，他也没有后退。

    像温柔的泉水，洗净她所有的疲惫和委屈。

    说完这句，他没再开口，目光落在路的尽头，虚无缥缈。

    漫漫月光下，少年的眉眼依旧英俊而深邃，却叫她无端看出些罕见的低落，像一只失落的大狗狗，会让人心软到想去摸摸他的头安慰他的程度。

    为自己的发现而有些自得，同时，也彻底松了口气。

    他双手插兜，立在原地，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想法，心里却在警铃大作并疯狂回味刚才那短短一瞬间的触感，恨不得存进记忆博物馆当标本时，程麦忽地转身跳开，走到了他前头。

    ……

    池砚整个人被折腾得没想法了，只想着能不能来个人莫名其妙打他一拳，让他看看是不是幻觉。

    “17了，还要麻烦他们为我在学校打架这种破事儿坐高铁跑过来一趟。还有你……”

    “嗯。”

    “池砚，我听夏夏说了。”

    至少这次，不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算了，还是别了，当个人吧，别在这时候再欺负他了。

    “她还说，你没有否认。”

    说完，“名声”俩字像触碰到了潘多拉魔盒的开关，他唇线瞬间拉直，走了好几步才语气平平地开口，回答她的问题：“教室内公开打架斗殴，挑衅校规，检讨加记过，还让我爸妈明天过来学校，接下来的考试也不用考了，直到把这事处理完。”

    夜风吹过，将他单薄的校服紧紧贴在那具年轻、力量感的身躯上，经过一天的兵荒马乱，他高大的身形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能给她带来熟悉的安全感。

    她的声音不自觉软了：“怎么啦？”

    对吧？

    “是真的吗？”

    以他浅薄到基本为零的实操经验，那应该算是亲吧？？？

    他终于直视她，目光里是数不清的愧疚和心疼：“连累你担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今天是不是很难过？有没有偷偷躲起来哭鼻子？”

    “喂，你很紧张啊？”她抬头，笑着看过去。

    这样好的池砚，她才不要让给别人。

    “你——”

    可以调整角度吗？

    那么——就让她坐实。

    “何阳跟你打架的时候说你喜欢我。”

    这一次，向来爱回避冲突变化的她第一次在心底生出无穷的勇气，只为追寻一个答案：“是或不是，喜欢或不喜欢，有那么难回答吗？池砚。”

    池砚眼睫低垂，正要反驳，可嘴唇刚开启，突然间被一抹陌生的温软触及，瞬间，他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只是突然觉得，”他微微仰头，喉结滚了几滚，声音发紧：“是不是我有时候也挺没用的。”

    申晓星之前说过的话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程麦发现，哪怕只是脑海中出现一点点池砚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的念头，都会叫她难受不已，那种难受程度，不亚于今天看到那些评价她配不上池砚的评论。

    见他身子后仰，似乎有后退的趋势，冲动之下她一把攥住他的手，这时她才发现，原来看似镇定淡漠的少年，不知何时，手心也悄悄蒙上了一层汗。

    “没有。”

    女孩卷翘的睫毛近在迟尺，扑扇颤动着，太长了，长到池砚产生一种错觉，如果他再调整下角度，俩人的睫毛应该可以原地打一架。

    他也跟着笑了下，但少年天大地大面子最大，试图逞强给自己挽回一点颜面：“……紧张个屁，热的。”

    如果池砚觉为她担了莫须有的罪名而愧疚。

    “啊？可桐姨最快不也要下周回吗？池叔叔也……”

    身上其他所有感官细胞都已经消失，只剩俩人嘴唇虚虚实实颤抖着贴近彼此的方寸之地，热意在爆炸。

    不接受口头道歉，算了，如果是这种口头道歉的话，再来一万次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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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硬吧你。”

    程麦、刚刚、主动、亲他了。

    “……”

    不是，谁教你这么验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