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猫咪法则 第50节(2/2)

    可是程似锦握得很牢固。

    程似锦用拇指捋平他炸起来的一簇绒毛。

    梦见程小姐把自己送出餐厅，曼丽乌黑的长发上落着冰晶。她在雪地里擦起一道火花，薄薄的烟雾在指间散开，漫过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用那种非常严肃、十分纠结的表情继续道：

    他忍不住点开了那天吃饭留的联系方式，对着聊天框想了想，明明很小心，还故作随意地跟她说：

    五分钟后，陆渺又发过去一条：“不想发展？不想也没关系……我也没有很中意你，我觉得你也就，嗯，也就一般。不过我明天还是会给你带小鱼干的。”

    陆渺怔了一下，立即辩驳：“这是偏见。”又补充，“我只是觉得很麻烦，如果没有尾巴，就要说很多话来表达，很累的。我才不是未成年的小猫，程小姐，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这样讲话很高高在上，一点都不亲切。”

    陆渺紧张到大脑空白：“我说，想要和你度过明年的春天……”

    -

    陆渺：“……”

    程似锦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对面传来她清晰的呼吸声。过了几秒，她道：“能不能用人类的语言跟我说这句话？”

    流程正常合理，似乎没什么不同。陆渺也觉得自己只是被她一时的外表冲击到了，他绝对不会喜欢这么有侵略感、这么傲慢的猫，可是从那间餐厅回来后，他连着三天，每天晚上都梦见那天的雪。

    陆渺觉得这是侮辱：“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过来相亲。”他转头躲开，不让她多摸，侧颊俊秀，流露出矜持的神情，“干嘛这么问？”

    她身上透着一种优秀猎手的唐突和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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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打了两个字，对面一直寂静的头像突然亮了，一个通讯啪地打过来。

    “你发了什么？”她的声音有点沙哑，似乎才刚刚睡醒没多久。

    两人上一辈子一定见过。辗转反侧的第四天，陆渺在心中这么想到。他觉得自己跟程似锦一定曾经有过很深的纠葛，是爱人或怨侣，纠缠过上百年，彼此的感情已经不能还清……所以他才会这么魂牵梦萦，似乎品味到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他垂下眼睛，想要她不再追究这件事。对方也确实没有追究，而是忽然把手伸了过来。

    陆渺想要抽回尾巴，却被她紧握住。这种身体一部分被紧紧攥住的感觉让他尾根发麻，一种微妙的感觉陡然而起。他吸了口气，道：“不要擅自解读出我不想说的话……就算你也是猫，我们的想法也是有区别的。”

    “你明天什么时候下班？我给你带一点很好吃的小鱼干。那个……你要不要跟我再发展一下？”

    他从床的这边滚到另一头，思考了足足两分钟，很郑重地补充，“其实……”

    猫的语言（2）

    “你是不是同时在跟别人相亲，我的条件没有别人好？程小姐，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说出来啊。”

    “……我也不是不会改的。”

    “……”陆渺低下头，猫咪毛绒的耳尖泛着粉色，“请跟我约会。”

    人类语言当中的约会，妖怪们并不常用。程似锦听到这稀罕的两个字, 在电话这边笑了笑，跟他道：“你爱吃小鱼干？”

    “一定要摸尾巴吗？”

    跟她的内敛不同，陆渺还没有收起特征的习惯。他的详细资料很快就交到了程似锦手里, 连从小到大的照片都不例外。

    程似锦带着陆渺走回去，瞥了一眼他明显活跃的尾巴，笑了笑：“你嘴上提醒我注意言行的时候，不要翘起尾巴露出很兴奋的样子，我也看得懂的。”

    两人吃了一顿饭，走了一遍相亲的流程。

    实际上, 在两人见面后的第二天，程似锦就重新要了一份小少爷的详细资料。

    “未成年的小猫大多不喜欢用完整的人类外表。”她说。

    陆渺手忙脚乱地接通，都能听见自己混乱的心跳，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程小姐……”

    程似锦也认可这个道理，她握住陆渺的手，对方的手指修长柔软，她想起那种小猫的肉垫，柔软娇气，连爪子都不会磨得很锋利。

    有点失算。

    他的心不争气地跳动起来。

    陆渺不明所以，一抬头，耳朵正好钻进她手掌的高度。这一瞬，他清楚地看见程似锦流露笑意的唇畔，她不客气地合拢手指，捏了捏他的耳朵，道：“你成年了吧？”

    程似锦没有反对他的形容，她确实是猫科动物没错。

    陆渺欲言又止，尾巴尖跟着卷起来，最后克制地没有开口，长尾巴垂落晃了一下。

    她这么想着，手指下意识地伸入进指缝里。

    陆渺不习惯这么被握着，他的指缝格外敏感，被碰到时有一种爪钩完全张开、任人揉搓的错觉。

    陆渺感觉像是被一道羽毛仔细地、无法抗拒的拂过。他受不了了，猝然抽回尾巴，在心中发誓不会在她面前再表露出那么一点点肢体语言。

    他其实很少在言语上失利，这会儿遇到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先一步失去了谈话技巧。好像说什么都会被对方看穿一样，让陆渺这么灵敏的性格，居然显得笨拙小心起来。

    “还有，”她的手从侧后方抓住那条银灰色的尾巴，圆圆的斑纹落在手心里。陆渺猛地站住，听到她说，“为什么一边兴奋一边害怕？”

    对方没有回复。

    小少爷在陆家备受疼爱，履历出挑。

    这种误会又加深了。陆渺见她默认，底气渐涨，犹豫着把手伸过去，抖了一下耳尖，装作很自然、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是牵手吧。我们还是用人类的礼节和语言相处，才比较不冒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