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1/1)

    他把白子一个个捡起来,放自己这边,“再说了,大昭休养生息了这些年,人口激增,以后无房无地的人越来越多,迁民过去,再给一定补助,总好过一场天灾,全变流民的好。”

    “……朕也没说啥。”

    皇帝被堵的无话可说。

    前朝的前车之鉴犹在,他当然要吸取教训。

    大昭想要杜绝未来可能出现的流民,就得保证百姓口中有粮,身上有衣。

    但人口激增之后,土地却还只有那些,遇到灾年,卖儿卖女如果还活不了……

    “和罗刹人谈判,你为主导,你觉得可行,就可行。”

    不行也行。

    总之要过来再说。

    先把国界的界碑埋好,驻军、边民啥的,再想办法呗!

    “是!”

    刘直再按一子,抬头时给了个笑脸,“皇上,您又输了。”

    “不下了。”

    皇帝认命,“刘安,拿二两银子来。”

    他们下棋是要给彩头的。

    如今的二两银子对皇帝而言虽然不算啥了,但是曾经穷过的他,还是有些心疼,“要不,我们以后还是下一两的吧,二两对朕而言,还是太贵了。”

    这都够普通的六口之家,滋润的过一个月了。

    “皇上!”

    刘直挺无语的,“您已经从十两降到八两、六两、五两、四两、二两了,还降……,臣可就不陪您玩了。”

    “别别别,二两就二两吧!”

    他们下棋的时候,还能谈国事,还能八卦朝中大臣。

    皇帝给自己挽尊:“你这么攒银子,是不是要娶媳妇了?朕听说,已经有媒婆找你了?”

    “臣暂时还不想娶媳妇。”

    一家人辛辛苦苦的进京找他,却都没了。

    刘直暂时还过不了这道坎,“但是该攒的银子还是得攒。”

    万一皇上老了,跟太上皇似的糊涂了,他干了坏事不得跑路?

    纵观史书,长寿皇帝到老以后,没几个好东西。

    唐明皇年轻的时候,还开创过盛世呢,可年老以后,一天连杀三子,更是抢了儿媳妇为贵妃。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那荔枝真是杨贵妃爱的吗?

    分明是那老混蛋自己要吃。

    心态扭曲,一手掀倒太上皇诸多被封王爷的皇子后,刘直对皇家就失了那份敬畏之心。

    反正皇帝好,他就好,皇帝不好,那对不住,让年轻的上吧!

    刘直收下刘安递来的银花生,弯腰一礼道:“臣告退!”

    皇帝直摆手。

    滚吧滚吧!

    他原本还想着,这家伙要是娶媳妇,就赐个大点的宅子,再给个庄子呢。

    哼哼~

    心里眼里只有他的二两银子是吧?

    那银子……就从给他的庄子来。

    这样一算,皇帝发觉自己还赚了。

    他一拍大腿,朝刘安道:“那天朕让你找的庄子,一年除了吃喝,大概能赚多少银子?”

    “从这些年的收益看,除了供给主家粮食三十石,鸡鸭鹅羊若干外,一年大概有一千五百两到一千七百两的收益。”

    “嘿嘿,枉他刘直聪明一世,居然也有糊涂的时候。”

    皇帝高兴的站起来,“走,我们去找皇后,吃个好的。”

    二两银子算个啥?

    姓刘的不娶媳妇,这银子就给他媳妇花。

    于是这天,皇后收到了一沓十两的小银票。

    “怎么好好的想起来送我这个?”

    皇后正要给出宫的宫女弄些小面额的银票,没想到转个眼,皇上就送来了。

    皇帝笑,“一百张跟一张比,那肯定是一百张更喜气啊!”

    数着都开心。

    ……

    宁国府,沈柠今儿听贾珍说阿尔丹河,明儿说阿巴坎,后儿又是贝加尔湖……

    她不知道阿尔丹河,也不知道阿巴坎,只在贾珍说起时,让他们尽量再往前移。

    不过贝加尔湖嘛!

    沈柠如雷贯耳。

    唐朝和元朝时,贝加尔湖就是这边的。

    只是在清朝时期被割了出去。

    “贝加尔湖那一片,原本不就是我们的吗?在唐朝时就属于我们,怎么你们谈到现在,还只谈到这里?”

    “这个地方在唐朝时,叫小海。”

    贾珍指着他从刘直那里顺来的简易舆图,道:“如今它在喀尔喀蒙古三部手上,喀尔喀跟罗刹人最早打仗,输得也最惨,如今我们谈的是,小海往前移五十里以作补偿,但罗刹人却反过来,要求喀尔喀补偿他们些东西。

    他们还私底下找了我们,说他们毕竟忙了一场,死了好些人,大昭却白捡了这许多,想要我们让一让。”

    “……那你们让吗?”

    “谈判就是卡在这里。”

    贾珍看他娘,“刘先生一直没让,但其他人已经有些松动了,母亲,您觉得……”

    “支持刘先生!”

    沈柠毫不犹豫,“我们怕拖时间吗?我们不怕吧?喀尔喀已经属于大昭,既然是大昭的,那喀尔喀的百姓就是大昭的百姓,他们入侵喀尔喀,伤我百姓,抢我草场牛羊,那自然是他们赔偿。

    不同意前移五十里作补偿,那就前移一百里。

    告诉他们,他们不给,我们自己去取!”

    贾珍:“……”

    好嘛,就知道他娘是这个态度。

    “怎么?你觉得不行?”

    “没有没有!”

    贾珍忙摇头,“刘大人也这么威胁过他们呢。”

    “他们没怕?还是说……只当是普通的威胁?”

    “可能跟谈判的几位老大人有关。”

    贾珍想了一下道:“当时大家没有马上表现出支持刘大人的表情。”

    “那你呢?”

    沈柠紧问一句。

    贾珍:“……”

    啪~

    一看他的样,沈柠就知道,他也没做好该做的样子。

    “来人!”沈柠眼神一厉,“传焦大!”

    啊?

    看到马上就跑去叫人的晓东,贾珍心中害怕,“娘,您……,您要做什么?”

    “贾珍,你知道你太爷爷和你爷是怎么打仗的吗?”

    沈柠鄙视加嫌弃,朝陪着过来,一直老实缩着脖子的寿儿、兴儿道:“去,找些军中人,多散些流言,就说,你们家大爷今天被我按在祠堂打了,身为武将世家的子弟,不能秉承祖志,为大昭开疆扩土流血流汗,连嘴皮子都不利索。

    蠢的无可救药,罗刹人该给喀尔喀的赔偿,不知道争取,活着还不如死了。”

    贾珍:“……”

    寿儿、兴儿:“……”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

    “……是!”

    寿儿、兴儿不敢多话,也不敢帮他们大爷求情,急匆匆去散流言了。

    这天贾珍果然被焦大按在贾家祠堂敲了十板子。

    第二天骑不得马,坐不得轿,趴着被下人抬着送到宫里,一瘸一拐的上朝。

    满朝文武看到他可怜巴巴的样,都默默的转过脸。

    就是皇帝看到他那样,也悄悄的咽了口唾沫。

    这一天,大家的办事效率特别的快,下朝的时间都大大提前了。

    罗刹副相巴泽尔·阿克曼和上将伊里斯·罗伯茨在他必经的路上,偷偷摸摸再次围观他被抬着回家的样子,心情都很沉重!

    听说宁国府沈夫人不仅嘴皮如刀,手上也利索,连人都杀了好几个。

    倭国使团倒霉,主要是因为她。

    而在那之前,也是她,生生的让原本跟大昭是平等关系的大清彻底不复存在了。

    嘶~

    明天的谈判再不让……

    巴泽尔·阿克曼和伊里斯·罗伯茨感觉周围大昭百姓看他们的目光,都带了杀意。

    ‘各退一步’

    御书房,刘直又被留下了,只是君臣两个相对而坐,却又半晌没话。

    明儿的谈判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终于皇帝叹了一口气,“明儿贾珍若是跳着脚跟罗刹人干,你多拦着点,要不然他那伤一时怕是养不好的。”

    “是!”

    刘直这次的目标不是五十里,而是一百里。

    要不然,贾珍的这顿打,就算是白挨了。

    “皇上,您怕再跟罗刹人开战吗?”

    “……”

    皇帝笑了,“朕有什么可怕的?朕原先不打,主要是想着没有罗刹人过来,我们和金人、蒙古各部,还不知道要打多少仗。”

    大家彼此熟悉,金人和蒙古各部又一直联络有亲,打任何一处,其他各处都会出兵不说,还有可能一齐骚扰九边重镇。

    大昭不能沿着边境线,全面作战。

    “但如今嘛,不一样了。”

    蒙古各部被罗刹人逼得无法可想,向金人一样投了过来。

    “我们替大昭争取更多国土的同时,蒙古各部的草场,尤其靠近罗刹人那边的,都在扩大,他们比我们也更愿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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