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1)

    夏太监见湖面的水猛起涟漪,忙替太上皇激动起来。

    “哈哈哈,今晚加餐。”

    太上皇甩钩,一条长约近尺的胖头鲢就被甩了上来,一时间围在周边的宫女太监全都陪着太上皇高兴起来。

    ……

    荣国府,贾母院。

    三月初一是王夫人的生日,王熙凤和李纨今儿个全聚在这里,跟老太太和邢、王两位夫人商量怎么过。

    “一起吃个寿面就是。”

    王氏最近的心情大好,嘴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心里清楚,她越这样说,老太太越会多花银子替她办好。

    最近和东府闹的有些僵,老太太需要一个理由,把大家聚一起就此和好。

    哼~

    王夫人在心中冷笑。

    就让东府的那几个,趁此机会,跟着她沾点福,吃个团圆饭吧。

    反正最终如何,已经注定了。

    “别听你太太的。”

    贾母果然笑呵呵的道:“府里好久没有喜事了,这一次就办大一点,冲冲霉气。”

    从赖大到周瑞,甚至学堂那里,她老人家都跟着操了好些心。

    贾母是真的想冲冲霉气。

    “凤丫头,按往常的例再加三成,回头把你东府的大伯娘大嫂子她们都请着,我们一家人好生乐呵乐呵。”

    “是!就听老太太的。”

    王熙凤满脸都是笑,“另外啊,我和大嫂子私下也商量了,给太太请个戏班进府,就唱麻姑献寿。”

    “好好好!”

    老太太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一点的戏,闻言大喜,“那就这么着,所有事,你们妯娌两个商量着办。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把你们太太哄好就行。”

    “那就听八仙贺寿吧!”

    王夫人看了一眼老太太,笑道:“去年才听的麻姑献寿。”

    “八仙贺寿确实更好。”

    贾母果然更高兴了,“对了,顺便再让他们唱一出蟠桃会。”

    老太太的话音未落,一个小丫环就急急的跑了进来,“太太,太太不好了。”

    王夫人眉头一拧,她好着呢。

    快要到好日子了,她也忌讳很多不好。

    “谁让你瞎跑进来的?”

    王熙凤看到老太太和姑母的神色都不好了,忙柳眉一竖,“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平儿呢?赶紧给我打出去。”

    “太太,奶奶,王家来报,王大人惊马了,王二老爷被踢中了脑袋,说是快不行了呢。”

    什么?

    王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王熙凤的脸上也变颜变色,“快,备车。”

    “老太太,我和凤儿先回去一趟。”

    说这话的时候,王夫人的眼睛已然红了。

    “快去快去!”

    贾母也甚关心。

    贾家和王家几乎已经绑在一起。

    王子胜也就罢了,王子腾可千万不能有事。

    “珠儿在家吧?让他陪你们娘俩一起。”

    儿媳妇要过生日了,孙儿最近都告假在家,正好一并去看看。

    “我这就去跟夫君说。”

    李纨也忙站起来。

    没一会,刚刚还热闹非常的院子,就剩贾母和邢氏了。

    “你也去跟赦儿说一声。”

    贾母不想看见大儿媳妇,王子腾骑的马,都是军马,正常是不可能出事的,现在这样她心烦的很,“都是自家亲戚,不知道便罢了,既然知道,还当去看看才是。”

    “是!”

    邢氏也忙走了。

    不一会,荣国府的大小主子们,全往王家去。

    陪着母亲、媳妇和王熙凤的贾珠面色很不好。

    老太太都能想到的事,他如何想不到?

    军马正常是不可能惊的,大舅舅身份特殊,他骑的马更是千挑万选。

    贾珠忍不住怀疑,那马被人做了手脚。

    但是好好的,谁会朝大舅舅出手?

    他不由的回看眼宁国府方向。

    是大伯娘还是大堂哥?

    他那天说的那般隐晦……

    不会的。

    大伯娘是妇人,就算猜到点什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会做什么,毕竟她一心要给肚里的孩子积福。

    而且她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军中。

    大堂哥……

    大堂哥知道大舅舅对他们家的重要性,在证据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随便出手。

    一定是意外。

    对,肯定是意外。

    查

    一行人匆匆赶到王家,此时这个家里正乱得不可开交。

    王子胜被踢中脑袋,虽然止血了,可他身体在不时的抽搐,大小便也失禁了。

    王子腾虽然好点,可二弟这样,他的心中如何好过?

    偏偏最最重要的马,还被那个不成器的侄子杀了,让他想查背后之人都查不到。

    此时的王子腾歪坐在藤椅上,看着可怜的二弟,满面悲凄。

    兄弟三个,三弟留下凤儿,早早死了,只剩这个二弟,虽然一事无成,可到底是他亲兄弟啊!

    如今……

    王子腾的心中翻涌着滔天怒火。

    “大伯,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

    杀了马的王仁,此时还半身是血,哭得眼泪鼻涕一把又一把。

    “别哭,你爹…不会有事的。”

    王子腾每个字,都咬得特别重。

    他没儿子,这个侄儿他也是当自个儿子来疼的。

    “太医马上就会到。”

    他喉头滚动着,刚说到太医,果然,下人就急奔着进来,说太医到了。

    王子腾抓紧藤椅,紧盯过去,“麻烦两位,先给我弟弟看。”

    两位太医拱拱手,果然直奔王子胜处。

    王子胜的身体,虽然已经被清理过好几次,可是,味道还有好多。

    两位大医先查伤口,再翻眼皮,很快一个拿针,一个喂药。

    知道这边的事,他们来时,都做了一些准备。

    “王大人,二老爷的情况很严重,如今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麻烦两位了。”王子腾的眼睛通红,拱手道:“不管如何……,我王家上下都感激不尽。”

    两位太医点点头,合作着开始在王子胜的脑袋上扎针了。

    贾珠等人过来的时候,王子胜被绑在春凳上,连嘴巴都被勒着,就怕他乱动。

    女人们到里面的内室哭了,贾珠脚步沉重的走到大舅身边,“怎会如此?大舅,您的腿……”

    “我没事!”

    王子腾看向他们家最有出息的后辈,“珠儿,王金当时陪我一起,如今已在顺天府,你去,帮你舅舅们查清楚。”

    “是!”

    贾珠大声应下,转身要走时,又回头深深看了眼二舅,这才抬脚,大步离去。

    半晌,在顺天府得知所有的他,又马不停蹄赶往城外的出事地点。

    “大爷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马。”

    王金知道他若不能把背后之人找出来,二老爷真要死了,他也活不成,“珠少爷,您说……”

    “闭嘴,把当时放炮小孩所站方位,以及周围行人的方位,都给我画出来。”

    马死了,不能从马那里找到更好的证据,那就只能从其他方面寻。

    “对了,二舅平日里都是躲着大舅的,如何会在这里与大舅遇上?”

    “二老爷今天喝了不少酒,一时没看清是大老爷。”

    贾珠:“……”

    他深吸一口气,“何人请他喝的酒?那些人现在何处?”

    “……二老爷在这边有个小家。”

    王金在贾府小厮的帮助下,一边画当时所有人的方位,一边低声道:“他是陪这边的如夫人喝酒,只是家里太太知道了,突然请他,他才急急的往回赶。”

    就是这么不巧,遇到了他们老爷。

    贾珠听出了他的未竟之言,心头着实堵的慌。

    二舅舅很不着调,这些年都不知道在外面置了多少个如夫人。

    可是再不好,对他还是好的。

    “去,查查周边,还有没有小孩藏有过年未放的炮仗,如果有都收集起来,请匠人查马鼻上的火药痕迹。”

    顺天府已经查了那几家人,炮仗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小孩子们自己在炸过的炮仗里捡的。

    这事避免不了。

    谁家的炮仗都不可能百分百的炸。

    小时候,琏二就常捡那类炮仗,有一次把先生的鼻烟壶都炸坏了。

    这里的一切,看着都是那么的巧合。

    可……

    隐隐的,贾珠的背后发寒,总觉得这是人为。

    不过,应该跟东府无关。

    就算大堂哥动用他的关系,对付大舅舅,在时间上,也做不到这么快,更做不到这般的天衣无缝。

    在贾珠的心里,大堂哥能守住如今的宁国府就不错了。

    如果没有敬大伯和大伯娘管着,大堂哥十有八九是走他大伯和二舅的路子,被‘色’字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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