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不醒 第103节(1/1)

    那个瞬间陈乐酩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但很快余醉就垂下了眼。

    傻孩子。

    -

    霍深从病房出来,口罩帽子全副武装,走出医院后上了路口一辆低调的黑车。

    街道上空无一人,暴雪如注。

    车一路开到小河湾。

    河水中停着一艘古朴的中式画舫,上下两层,红灯笼摇晃,白雪落在画舫屋檐的脊兽上,让人恍惚间以为穿到了过去。

    霍深让车作出三长三短的鸣笛。

    画舫朝他这边缓缓靠岸。

    霍深打着伞登上画舫,两边数十名黑衣保镖朝他躬身行礼,他走上二楼,在亭子前收起伞。

    亭子里的保镖鱼贯而出,就剩一个人坐在亭子里背身看雪。

    青皮寸头,鬓边剔着“y”字形符号,从毛衣后领口里露出一小条淡青色的刺青。

    霍深叫了声小爹。

    男人懒嗒嗒地“昂”一声,扭过头来,双肘向后撑着亭栏,两条长腿随意交叠,斜睨着眼,嘴角挂着的笑阴阴邪邪。

    “事都办完了?”

    霍深点点头,走进去,看到他小爹手里竖着根鱼竿,没往外甩,只让鱼线垂下来,尾端的鱼钩去了,绑着根燃到一半的细长香烟。

    他手一按,鱼线就带着香烟荡到眼前,他凑上去吸一口,再像海豚吐泡泡似的吐出一个个烟圈。

    霍深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能别这么装逼吗,一会儿再烧手。”

    “你看我能不能烧。”游弋把鱼线往空中一甩一荡,再回来时烟就被雪熄灭了。

    霍深帮他解下来扔烟灰缸里,“我干爹呢?”

    “在家看孩子呢。”

    霍深手上一顿,“哪来的孩子,你俩谁生的?”

    “狗生的。”

    游弋拿出手机搁桌上,屏保是张小狗照片。

    瞧着刚出生没多久,眼睛都没睁开呢,跟只小耗子似的躺在毛巾里,身上的毛毛是黑白花的还有些杂乱,不是那种一条一条的有规则的黑白花纹,而是这一块黑那一块白的感觉。

    霍深觉得这狗又好看又难看。

    “怎么长得乱七八糟的?”

    “边牧和萨摩耶的串。”游弋说。

    那就合理了。

    霍深又问:“怎么说服边牧的?”

    “你干爹说服的。”

    “谁让生的谁看是吧,干爹在家带娃,你出来潇洒。”

    游弋不屑地嗤一声:“带娃本来就是他的活儿。”

    霍深挑眉:“现在换您当家了?”

    “昂,一直我当家啊,我说句话他一个屁都不带敢放的。”

    他这话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弹出来两条微信。

    -你儿子把我电脑尿了。

    下一条是肇事狗被抓现场照片。

    霍深看见了,目不斜视假装没看见。

    游弋清清嗓子,给对面发过去一条语音,态度那叫一个嚣张跋扈:“狗尿的你找狗啊,让它罚站!跟我说什么,又不是我尿的。”

    对面也发过来一条语音。

    就仨字:“抽烟了?”

    游弋当场就坐直了。

    “我操我没有!我可没抽!是霍深抽的!”

    对面那人完全不听他狡辩:“十分钟。”

    顾忌他面子,下句话是文字。

    -十分钟不回来,你跟狗一起罚站。

    游弋蹭得站起来,完全手忙脚乱,一边喊着“我操我真服了他知不知道我今年32了”一边上手扒霍深衣服,“快快快把外套换给我!我身上有烟味。”

    霍深还问他:“不是您当家吗?”

    “我在家我当!他在家他当!”游弋嚷嚷着一溜烟跑下楼。

    霍深笑着看完他的热闹,起身走到亭栏前。

    一簇簇鹅毛大雪从天而降落在湖面,把湖水砸出一道道水圈,水面之下,无数红白小鱼游来游去,陈乐酩站在鱼缸前眨巴着眼睛看。

    “这就是兰寿吗?”他问汪阳,“胖得像猪一样。”

    汪阳正和秦文大包小包地搬东西呢,闻言应一声,“对,你水里的亲戚。”

    “怎么突然送我这个啊。”

    陈乐酩顾忌余醉不爱吃鱼,再喜欢这几条小玩意儿也没松口要收。

    “这是观赏鱼,不是食人鱼。”汪阳说,“给家里添点鲜活气儿,省得总是冷冷清清。”

    陈乐酩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礼拜,实在闷得厉害。

    昨天医生给他做检查,后背的淤青消了,膝盖的伤口结痂了,手心的伤也不用频繁换药了,就把他放出来了。

    酒吧的条件不比家里,不适合养病。

    余醉象征性地走了个流程,问他能不能让自己住进他家,方便照顾他。

    陈乐酩当然满口答应。

    一起住进来的还有汪阳和秦文,充当兄弟俩的保镖和大内总管。

    家里第一次来这么多朋友,还要住下,陈乐酩小孩儿心性,兴奋得满屋乱窜。

    余醉正在阳台打电话,看弟弟跟只陀螺似的跑过来跑过去,把他叫过来。

    “怎么啦怎么啦!”陈乐酩飞奔而来,差点没刹住车。

    余醉继续讲电话,都没看他,顺手把刚喝完的茶杯放到他头上,“稳当一会儿。”

    陈乐酩瞥一眼头顶,“嗷……”

    “你们俩先弄,我今晚过去。”余醉说完挂上电话,给弟弟解开封印。

    陈乐酩甩甩卷毛,“今晚有安排?”

    “嗯,去靳寒那儿商量海灯节的事,汪阳和我一起。”

    “去多久啊?”

    “一天一宿吧,码头出了点事。”

    “哪个码头?”

    “后海。”

    “这样啊。”陈乐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拍拍自己胸脯,“放心去吧,我会听小文哥话的!”

    转头就勾起个恶魔坏笑。

    他记得家里好像还有几颗安眠药。

    都听狗肚子里去了

    “乐乐,咱们晚上吃什么?”

    余醉和汪阳去办事了,秦文打开冰箱准备给陈乐酩做顿晚饭。

    陈乐酩举着一条胳膊跑出来:“让我来让我来!”

    他右胳膊上的石膏还没拆,但已经可以把套在脖子上的绷带拿下来了。

    “我来吧小文哥,我可会做饭!”

    秦文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一把,“一边玩去吧少爷,怎么能让你做饭。”

    “哎呀没事!我还要感谢你这几天照顾我呢。”他手上没劲儿,转过身拿屁股把秦文顶出厨房。

    秦文哭笑不得,说帮他打个下手。

    他不同意,一副祖传厨艺概不外传的模样。

    秦文只好出去看着电视等着吃,还发微信和汪阳炫耀:“少爷在给我做饭。”

    【汪汪汪】:小心他给你下毒。

    秦文一乐,“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话音刚落葡萄就来了。

    陈乐酩再次拿屁股顶开门,转过身来手里的大托盘上放着五桶泡面。

    秦文两桶,他吃三桶。

    口味丰富,随意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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