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心牢 放置，针刺。我知道他最受不了什么(2/2)
白澧完全失去了逻辑思考的能力，锥心的剧痛使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他忽然想起那天燧说过的话。
不我、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再来。
那天之后，白澧的心就死了。]
“今日是先王的头七，着澧水君白澧殉葬。”
什么他们说谁薨了，阿燧怎么了
“君上薨了。”
唔刚刚昏过去了吗，过多久？没关系，没关系，阿燧
我醒了吗，还是梦外面吵吵嚷嚷，说着什么呢。好吵，好吵
他颓然倒在燧水君寝殿的床上，任凭红衣的龙王抱住了他。
再来。
都是骗你的，白澧，只有你是个傻瓜，你什么都信。
白澧玉雕似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青灰的死气，他想要尖叫，想痛哭，想蜷缩起来，可是封印束缚着他，他不能动，也不能出声，只能绝望地睁大了眼睛，任凭眼泪默默地顺着脸颊流入鬓角。
白澧浅色的眼珠剧烈的颤动，瞳孔缩到只有针尖大小，嘴唇没有半点血色，喘息着，“不要我说了不要了”他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虚弱地陷入了昏迷。
白澧无声地流着泪，哆嗦着嘴唇，被燧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他喉中咯咯作响，却说不出话，只是极度惊恐地扯着燧的衣服。
白澧觉得自己就好像抓着一根纤细的树枝，吊在万丈深渊。而燧轻易地就折断了那根树枝。
龙王燧成功了，白澧留在了燧水。
不！白澧！你清醒一点，那是他诈你的！不是真的！
不，不要，求求你们来人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如果能回溯时间，他一定会一剑劈死那个浑然不觉，自以为留住了白澧而得意忘形、令人作呕的自己。
他拼命地想动一动，发出一点声音，可是什么都做不到，只有妖力的流转还能控制，但也仅限于被封印的身体内部。
白澧的崩溃完全是肉眼可见的。他死气沉沉的脸上忽然焕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彩，近乎狂喜地抱住活生生的龙王燧，可是笑意还没有到达嘴角，他就颤栗着垂下了眼尾。白澧似乎急切地想说什么，却只是颤抖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大睁着眼睛，极度恐惧地看着抱着自己的龙王。
为什么梦里也这样痛不要，我不要了
白澧恍惚地被人搀了起来，脚下踩着棉花似的，不知道进了哪里的厅堂。
不可能。不可能！我避开了的！我避开要害了
好痛为什么还没断，为什么还没死阿燧在等我了，我要快一点
啊啊啊啊！不！阿燧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说点什么，阿燧什么都好，我
不过你居然愿意爬上我的床，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我避开要害的，不可能万一，万一
我是故意接近你。
怎么还不殉葬？这些侍从好慢，毒酒呢？快一点，阿燧等着我呢。
他又要把我关起来了吗，不要好累
就是这个了，阿燧，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了。
不可能！白澧！你就不是一直知道，一直相信他爱你的吗！别往下想了！
雪白的呢，真美。白澧迷迷糊糊地想，还是阿燧想的周到，可以殉葬的呀。他站都站不住，那些人松开他，他就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厅堂中间。
“国丧是”“心脏中刀不治”
可是，可是阿燧，我突然不知道了
龙王燧轻轻地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终于看着混乱不堪的白澧开了口：“早这样乖乖的不就好了。”
白澧呆滞地看着龙王金红的妖瞳，讷讷地开口，“阿燧，你来接我了吗？”
我突然不知道了，阿燧。
燧看着短短几日就消瘦到形销骨立的白澧，把人抱紧了轻声安慰，“好了好了，你看，你根本离不开我吧。别难过了，我没死，我吓唬你的。”
再来。
我没有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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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燧震惊地低下头，白澧握着匕首的指节青白，刀刃深深地刺入了燧的左胸。他不知道何时摸到了龙王刚刚拿来削毒刺的匕首，直接插进了龙王燧的胸口。
可是他的手还舍不得松开。
你等等我啊，阿燧我很快就
后来回想起来，龙王燧认为这是他对白澧所做的，最追悔莫及的一件事。甚至比后来他误杀了白澧要更加痛心疾首。
他迎娶鼍族的公主，真的是作戏吗？
龙王燧在他凄厉的惨叫中拔出那根长刺，用匕首削掉毒性耗尽的尖端，毒液再次从断开的破口中流了出来，他把重新流淌着毒液的尖刺沿着会阴的伤口插了进去。白澧哭叫到泣不成声，胡乱地用手去推他，他的腿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牵动体内那根剧毒的长刺。龙王燧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探白澧的脉搏，狠下心逼问他，“这么疼了，还不肯答应我吗——唔！”
我害死了阿燧。
吱呀一声，门开了。
“君上薨了。”
再来。
恍惚中有人把他抱了起来，“怎么这样失魂落魄的？你看，你这样爱我，阿澧。”
“君上薨了”
可行，再多来一些，就能割断心脉了。白澧疼得浑身冷汗，再一次集中精力，蓄积妖力，冲向心脉。
第二天早上，龙王起身准备上朝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摆。他回过头，看见白澧眼眶青黑，呆呆地看着他，发出一声受了伤的小动物一样细弱的呜咽，“别走。”
说点什么，求求你]
“君上薨了。”
白澧闭上眼睛，逆转妖力，狠狠地向自己的心脉冲过去。白龙的妖力利刃一般倒剐，立即对心脉造成了一道损伤。
他不敢上前。
“君上薨了。”
唔！幸好被封印住了，否则我一定会忍不住叫出声的，被人发现就会失败了。没关系，很快就能
阿燧骗我的。
白澧茫然地躺在床上，四肢重新被锁链禁锢，身体不断地哆嗦。他张了张嘴，又不能出声了。
阿燧，阿燧，阿燧！不要，阿燧，阿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