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2/2)

    林朽又听到了她的鼻音,“我去找你。”

    “然后呢?然后选我?”

    周自良看见林朽出来就拿了他的外套跟上,见口气不对,没敢靠近。

    林朽的呼吸声愈发沉重,听着千禧说:“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拉黑她。”

    “林朽我真的不方便。”

    千禧叫了上门送药,人却没扛到他来,冰袋在门口的袋子里化成一滩滩水,淹了她这一晚的梦。

    就是无论时宋走与不走,她都想要林朽。

    “我们见一面,十分钟就到。”

    “嗯。”

    也许没有了……

    可孙芳芳凭什么呢?外人说她是不想耽误他,给他卸包袱,她自作主张就去了,也没管他什么想法。

    他从不知道哪一刻里,也许是她在警察局回神看到他的那一瞬,也许是西餐店窗边他做鬼脸的那一刻,或者其他,总之他就是成为了时宋口中的,其他人都无所谓了。

    周自良有意分散下他的注意力,纾解他一下,盯着他含在嘴里的糖,“感觉你这烟戒的差不多了啊,还天天吃糖?不怕蛀牙啊?”

    “我知道。”

    林朽笑出声,他已经不想追究了,“解释什么?你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解释,这都快过去一周了,还有意义吗?”

    他就是讨厌这个感觉,一个两个都打着为他好的名义,抛下他,丢掉他,留他一个人活着,

    林朽燥怒,搓着头发重新冷静,“那你现在解释。”

    是她反应太慢了吗?也不是吧,她只是想对自己负责,对一段即将开始的感情负责,想想得更清楚一些,她也很委屈,“那我这通电话的意义是什么?”

    他举着手机,一条直线再次丢回雪堆里。

    千禧的眼睛愈发的红,“我说了我不方便。”

    爱情也好友情也好,她都没有过,孰轻孰重她也不知道,她只是用这几天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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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一句接的飞快,千禧不留余地的拒绝拴住了林朽的脚踝,他们有半分钟左右的沉寂。

    “这么热闹啊。”

    林朽的影子已经踩在身后,他没再往前走,“今天不是你要约我?”

    林朽把卡抠出来,“谢了。”

    千禧被他这通爆发输出冻住了,她也挺厉害的,能把林朽逼成这个样子。

    “那你还吃,走吧,让汤彪他们陪你喝点。”

    现在不一样了,选择权在他手里。

    他还是捡起来,用衣摆擦了擦手机,屏幕摔稀碎,擦干净了递回去,“卡得要啊。”

    这下可以换了。

    “艹。”齿缝里飙出这句,然后对着话筒一字一字杀过去,“我他妈就不该对你抱一丁点期待。”

    ……

    可问题是,什么事情发生在什么人身上就是会有不同的结果。

    周自良想陪他,但也知道林朽需要些空间,还是回去了,“行,你待会儿就进去吧,别冻感冒了。”

    这些林朽都没得选。

    林朽下了一节台阶,影子短了一截,“不热闹,我去找你。”

    千禧没说话。

    而是明明自己发了狠话说算了,要断掉,却还是因为她一句想约他他就去了。

    他从林朽口袋里摸了跟糖,跟外套一齐递上,“吵架了?”

    “如果你想跟我盘之前的事,还是算了。”他说的算了,不再是他们关系层面的算了。

    周自良笑笑。

    “不是复盘,是解释。”

    “呵……这是你权衡之后的选择吗?”他真的笑了,被气笑,“你到底能不能明白,这从来都不仅仅是她或者我的取舍问题,而是你自己。”情绪一点点涌上来,“你不喜欢时宋也没多在乎我,你看起来排斥一切但其实谁都能走近你,所以你也无所谓谁离开。她走了就有我续上,我走了你还能继续跟她好,我甚至都没法说你是脚踩两只船,你他妈的一只都没踩,没有人对你是重要的。”

    “好好刷牙就不会。”

    林朽也强扯着嘴角,“但我还是有一颗蛀牙,小时候吃糖很多,有时候半夜针钻似的疼。”

    他理解的不方便是床上那一层,不然他也想不出什么别的不方便,“我没想跟你做什么。”

    “嗯。”

    台球厅里依旧热闹,烟雾缭绕,击球入袋,欢呼彻响,音响更是震得地板一颤一颤。

    不要了,他不要千禧了。

    “是,我是想跟你聊一下那天……”

    他想起他爸妈,以前回来总喜欢给他带糖,回来的时候不拿出来,走的时候把糖丢远些,他过去捡,一回头儿他们就走了,他跟狗似的。

    他都掏出来。

    林朽手揣着兜,手机屏碎的一碰一手渣,口袋里余下的糖也粘上。

    他这一整晚都执着在林乔一那句她可能生病了而一直盯着手机等着电话,她打过来他立马就接。

    他要挂断,那边很小一声‘就这样吧’,手机摔了出去。

    “你只是缺个伴儿,谁都可以。”

    周自良去捡了他的手机,林朽上前阻止,“不要了。”

    “你先回吧。”

    这已经不仅仅算是吵架了,林朽下意识撇了眼摔弹进雪堆里的废手机,接过外套和糖,两下穿上,剥了糖皮。

    茶几上是那盒在胡同里被谁踩扁,现在肮脏软榻的礼盒,糖也丢了一半,千禧闭了眼,“没意义了,你说的。”

    林朽走了。

    林百万走,他无能为力,病了那么多年,也算解脱。

    千禧撑着坐起来,“别,我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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