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1)
那点温热的触感还留在手背,让他浑身都不自在,坐立难安。
以往学长可不会做这种失礼的事情,今天是喝多了?
席鹊嗅了嗅,也没从兰时序身上嗅到什么酒味。
悄悄看过去,兰时序还在看着他,见他看过来,眸底漾开温柔笑意。
笑得他后背都僵直了。
“那边两位,别眉目传情了,来玩游戏啊。”
莫文盛欠兮兮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此刻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
这还是席鹊第一次觉得对方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欠揍,“玩什么?”
一个空酒杯被放到桌上,莫文盛意味深长看着席鹊,“玩真心话,转到谁谁就要回答一个问题,如果回答不上来,就罚酒一杯。”
这倒是很常见的玩法,席鹊以前来酒吧杀人的时候,也偶尔听说过。
可是一种类似动物的直觉让他觉得莫文盛这时候提出这个玩法,肯定是不怀好意。
席鹊顿了顿,“……我不喜欢喝酒。”
莫文盛笑嘻嘻,“那你说实话不就好了吗?”
“……”之前果然是错觉,这个人就是很欠揍,要不是学长在这里,高低去来上一拳。
“时序来不来?”
兰时序看了眼席鹊,“小鹊不想玩的话,还是——”
“好了,既然时序也想玩,那现在我们就开始,这第一转就让我来转!”莫文盛吆喝道。
兰时序:“……”
酒瓶在桌上咕噜噜转动,速度越来越慢。
直到最后,瓶口稳稳朝向席鹊。
席鹊深吸一口气,拳头缓缓握紧。
他就知道!
在莫文盛提出这个玩法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兰时序的几个好友悄悄对着莫文盛比了个大拇指。
换做他们,可真的不敢贴脸招惹席鹊这个杀神。
也就乐子人为了看乐子命都不要了。
席鹊面无表情:“什么问题?”
莫文盛推开一旁美人喂过来的酒,笑眯眯看着席鹊。
“小鹊鹊,你上一次梦见时序的时候,在梦里做了些什么?”
“咔——!”桌角碎裂开,被席鹊硬生生拗下。
兰时序看着那个缺了角的桌子,突然明白之前为什么莫文盛拿着管胶水在抹桌角了。
穿得最骚包那个好友倒吸了口冷气,“我嘞个乖乖,这是大理石桌子吧,还这么厚……”
“怎么了,是没有梦到过时序,还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莫文盛挤眉弄眼。
这话一出,席鹊还没什么反应,兰时序耳尖微微红了。
席鹊看向兰时序,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
“小鹊……”
“我罚酒!”席鹊伸手抓过桌上随便一杯没动过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兰时序想要替他喝,都没来得及。
“咳咳咳……咳咳!”
席鹊与其说是不喜欢喝酒,倒不如说是不会喝酒。
这酒辣得很,他又喝得急,不少酒液呛进了气管。
苍白的面颊很快就浮现红晕,连带着他的眼眶周围也晕开薄红。
面侧有几缕乱发散下,随着主人急促的喘息而晃动。
倒是让他比平日多了些活人的鲜活气。
有好友悄悄打量着席鹊此刻的样子,在心里嘀咕,这么一张美人脸,平时挡起来实在是太浪费了。
欺骗性也是大得离谱,谁能想得到长了这么一张脸的人,实际上是个杀神。
兰时序看得微微皱起了眉,“够了文盛,小鹊不想玩,接下来他不参与了。”
他拿了瓶没开封过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到席鹊嘴边,温声道:“喝点吧。”
席鹊顿了顿,他现在脑子还算是清醒,就是不太敢跟兰时序对视。
总觉得自己这个罚酒的举动跟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区别了……
“谢谢……”他接过矿泉水。
还没喝几口,莫文盛的声音又阴魂不散地传来,“呦,这次转到时序了啊,你俩真有缘分。”
兰时序:“……”
席鹊皱眉,“你特么当我蠢——”
“我的问题是,你现在看着小鹊鹊,想不想亲?”
兰时序猛然僵住。
席鹊险些捏爆手里的水瓶子。
这个莫文盛就是在找死,学长这么守礼仪还克制的人怎么可能有这种淫贼一样的想法。
又不是他!
败坏学长的名声,一定要找个时间收拾一顿。
“你问什么狗屁问题,学长他怎么可能——”
声音在席鹊无意间对上兰时序目光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学长的视线有些……烫人。
也许是灯光太过昏暗,以至于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可席鹊抿了抿唇,却感觉,学长的眼神好像也跟着动了动。
“学长?”
兰时序猛然回过神来,他几乎是狼狈地将视线从席鹊脸上收回。
莫文盛戏谑,“我们诚实的兰先生不会是想说谎吧?”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兰时序身上。
“……”
半晌,兰时序低声:“我罚酒。”
席鹊空白的脑子还没分析出兰时序这时候说喝酒意味着什么,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回应。
他伸出手去抢兰时序手上的酒杯,“我替学长喝!”
“不用,小鹊你不能喝酒。”
两人抓在同一杯酒上,一时间僵持住。
席鹊这会儿动作幅度大了点,前面喝下去的酒意有些许上头,身上失了力。
兰时序又用了力将酒杯往自己的跟前移拽,席鹊一个没站稳,朝前栽去。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毕竟席鹊比力气从没输过,他们都做好了看见兰时序“柔弱不敌”被抢过酒杯画面的准备了。
别说其他人,席鹊自己都懵了,在向着前面栽去的时候他只来得及想一会儿摔地上门牙会不会磕掉。
不过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只手搂上他的腰,将他轻轻向着旁边一带。
两人就一同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面。
酒早就撒了,沾得两人身上到处都是,不过此刻也没人在意这个。
席鹊呆呆维持着面对面坐在兰时序大腿上的动作,兰时序一只手还扶着他的腰。
两人距离极近,在惯性的作用下鼻尖险些蹭上。
酒香更浓了,闻得席鹊晕乎乎的。
下意识咬了咬嘴唇想要清醒过来,又在察觉到兰时序滚烫视线的那一刻僵停了动作。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会假装自己很忙。
而席鹊的忙碌体现在脑内,他身体僵着像是失去了行动能力,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却冒个不停。
他一会儿想学长的睫毛真长啊,感觉都能当扫把了。
一会儿又想靠得这么近,对视的时候居然没有斗鸡眼诶。
再后来,他想,学长看着也不壮啊,怎么就感觉能把他整个镶嵌到怀里面去呢?
“姿势都到这里了,你们要不热吻一下意思意思?”莫文盛看热闹的声音悠悠传来。
这话像是按下了开关,让僵硬的两人回过神来。
感受到腰侧的手收了收,席鹊原地弹起来,脱离了这个诡异的姿势。
“抱、抱歉……”
“没压伤吧,我可能有点硌……”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沉默。
最后兰时序默默拿起一杯新的酒罚完,宣告这一轮的真心话结束。
分明是活跃气氛的游戏,可是两轮玩下来,气氛反倒更僵硬了。
席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以一种变扭的姿势把自己摆在距离兰时序不远不近的地方。
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对方,他这会儿是真的很想蹿出包厢。
抢个酒杯抢到人身上去了,这听上去都很傻逼!
莫文盛那边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玩着真心话,不过失去了两个主力,其他人问的问题都是些没意思的。
比如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之类的,跟前面那两个问题简直不在一个年龄层。
席鹊有些犯困,大概是酒劲上来了。
他这酒量实在是没法,普通的啤酒都能喝醉,烈酒就更不用说了。
手指碰上腰侧的软肉,就要恶狠狠拧下去,却突然被另一只大上一圈的手包裹住,制止了动作。
席鹊一怔,低眼看去。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指甲圆润,骨节分明,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戒指,越发衬得手指修长。
顺着手看上去,就对上兰时序的目光。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兰时序白皙的面侧也有些许红意,不过眼神依旧很清明。
席鹊以前没见学长喝过酒,现在看来对方的酒量就算不说很好,也绝对比他这个一杯倒好多了。
那他之前去抢酒的举动岂不是很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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