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之环 第1072节(2/2)

    她看见镜中的自己一脸恬静，带着微笑，似乎正等着迎接自己。

    原来朱利安差点就因为我的“特殊”成为被安排的对象，陷入将死亡或疯狂的局面……

    后者仿佛想来阻止她，却被前者拉住了。

    简娜抬高了那瓶魔药，用拿长柄银叉的方式。

    王子公主

    可她实在想不到应该说什么，不管是真诚的表达，还是善意的欺骗，最终都只会化作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遗憾，永远都好不起来的伤口。

    阿蒙不知为何也不知在对谁摇起了脑袋，低头看向手中的白纸道：

    简娜又笑了起来，低声自语了两句。

    另一幕是她将长柄银叉插进于格阿图瓦眼窝、贯入他大脑时，那位议员脸上凝固的惊讶、茫然和恐惧，是周围因此而亮起的光芒。

    简娜想了想又道：

    她有了一个同伴，彼此鼓励互相打气的同伴。

    “路德维希，人类总是充满痛苦，但我还是喜欢当一个人。”

    她脸上逐渐露出笑容，嗓音柔和地对自己说道：

    “但……

    “选择成为‘不老魔女’的切莉娅贝洛将得到阿蒙的帮助，而阿蒙趁魔女教派高层全体出动的机会，偷到了一件对应‘不老魔女’的‘1’级封印物，因此迟到了一会儿。

    “至于相应的辅助材料，‘空想家’早已空想出来。”

    简娜侧过了脑袋，望向那凝固着刺目光芒的屏障。

    简娜觉得自己应该愤怒，应该怨恨，应该疯狂地诅咒一切，并竭尽全力去反抗。

    一切似乎都没有了意义，所有都是那样的绝望。

    “告诉芙兰卡，好好活下去，带着我这一份。

    简娜收回了视线，将那瓶魔药刺向了自己，手很稳，没有抖，就像当初用长柄银叉干掉于格阿图瓦一样，只是出击的速度没那么快。

    “英俊的狮子，来跳支舞吧！”

    这种变化似乎受到了某种束缚，或是被层层锁链捆绑了起来，必须付出极大的努力、克服很多的困难才有可能完成。

    那魔药将容器也染成了灰白的颜色，清晰映照出了四周的镜中世界。

    虽然没有举行仪式，没有事前达成和解，但简娜忽然明悟，镜中的自己也是愿意牺牲自我去救卢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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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愿意。”

    她的感官相继麻痹，她的身体飞快石化。

    她自嘲一笑，吐了口气道：

    “好。”安东尼嗓音平和地回应道。

    这无数的碎片飞快沉淀，最终定格成了两幕场景：

    简娜张了张嘴巴，想通过他们给芙兰卡留下一两句话。

    她感觉自己的灵漂浮到了半空，看见了镜中的自己。

    简娜其实很早就有被安排的预期，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愿意为了尽快强大起来、保护想保护的人承担风险，接受“馈赠”，但她没想到的是，没有风险，只有死亡，自己只是一个牺牲品，一个工具，一个被提着线在舞台上表演的木偶，廉价的木偶。

    这一次，“长柄银叉”刺向的将是她自己的脸孔。

    泥土和石头混杂的味道回荡在了她的口腔。

    简娜霍然想到了什么，侧过脑袋望向安东尼和路德维希。

    一幕是她在磨坊舞厅唱完一首歌后，迎着口哨声和喊叫声，像个高傲的公主那样走到卢米安的面前，笑着发出了邀请：

    “她果然比我更极端……

    说话间，白纸飘落往下，阿蒙的手中多了一瓶不知什么时候调配好的魔药。

    看到这瓶魔药，简娜脑海内霍然闪过了很多画面，那有年少时在妈妈哼唱下的入睡，有刚进入老鸽笼剧场学习表演的兴奋，有和妈妈、哥哥相依为命艰难苦熬的辛酸，有初次见到芙兰卡时的惊艳和得到帮助的感激，有遇到卢米安后经历的那一件件事情，有妈妈从六楼跳下摔死在自己面前的巨大冲击和幻灭……

    原来我一直没被魔女教派发现，是因为始终在被安排……

    “我的精神会永远和她在一起。”

    那所有的情绪最终也凝成了一个笑容。

    “她应该比我更早做出决定……”

    “我愿意。”

    这些情绪她其实都有，但……

    那一刻，简娜有退缩，有畏惧，有害怕，有愤怒，有怨恨，有很多的话想讲出来，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但千言和万语翻涌到嘴边后，却只剩下一句：

    “如果末日能够过去，希望你好好享受生活。

    本能飘向镜中自我的过程中，简娜突然看见“自己”的脸庞扭曲了起来，时而正常，时而痛苦，就像在变成一个陌生人。

    突然间，她不再忐忑，不再惶恐，不再害怕，因为这条通往死亡的路上，她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独行。

    他按住路德维希肩膀的手掌莫名凸显出了青色的血管。

    这一刻，她真正体会到了卢米安讲述成为“绝望魔女”前那些经历那些安排时的心情。

    它飞向简娜，落入了简娜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