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上的美人 第80节(2/2)

    “待会儿还要出门,仔细别人看到你脸上的痕迹。再往我身上扣一个悍妇的罪名,言我胆大包天,都敢对君侯大打出手了。”

    翁绿萼被一阵又一阵凿击的力道逼得整个人不断地往上蹭,眼角的泪光还来不及成型就被颠碎。

    “我粗鲁?”萧持坐在罗汉床上,沉声质问她,“对你好,怎么就是粗鲁了?”

    “闺房之乐,外人焉知其中妙处?”

    老男人?!

    翁绿萼被撞得神魂狂乱,听到他用那样平静之下隐含危险的语气问话,呜咽着摇头。

    她语气轻快,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萧持心里一荡,又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去。

    萧持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幽幽香气中夹杂着草药的清苦味道,知道她刚刚在泡药汤,想起自己昨夜的孟浪,再厚颜的男人此时也有些赧然。

    他握着翁绿萼的手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啪的清脆一声,把翁绿萼吓了一跳,她忙抽出手,嗔他一眼。

    定然没有他稳重会疼人!

    说话间,她翻过身去,看着萧持因为沉默而愈发显得坚毅冷峻的轮廓,被烘得暖呼呼的手指攀上他脉络凸显分明的手掌,肌理相触,原先如山般静默的男人霎那间有了真实的波动。

    从前他走个路都只顾自个儿大步往前,哪里会顾及她跟不跟得上这样的事。

    萧持捧起她白里透红的脸庞,动作轻柔,脸上神情却很严肃,翁绿萼被他眼眸之中的认真攫去一丝心神,听他肃然道:“吾亦然。”

    纵然在冬日里,有她这么含羞的一眼,他也觉得胜过春朝。

    牵扯着他心神的那根绳,她握得很紧。

    那些小男人娶妻,娶得明白吗?

    看着埋进他怀里怎么都不肯动弹,有贼心撩没贼心灭火的某人,萧持久违地感受到了被气笑了的滋味。

    萧持爱极她这副可爱得过分的口是心非模样,见她含羞逃去内室,也没有乘胜追击,只走到罗汉床前,随意翻看着她昨日放在炕几上的游志。

    翁绿萼从菱花镜里看他,唇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老男人?

    “我不爱喜新厌旧。物是如此,人也是如此。夫君呢?”

    当晚,颇具实践求证精神的萧持拉着翁绿萼探讨了半宿关于‘老男人到底顶不顶用’的事。

    说完,她唤杏香和丹榴进来替她梳妆。

    女使们进来,他也不好再胡闹下去。

    她身为儿媳,理应前去送行。

    他大步向她走去,丹榴识趣地后退两步,下一瞬,就看见女君那双柔软小手

    她真的后悔了!

    泡了有小半刻钟,翁绿萼呼了一口气:“我好了,把巾子递给我吧。”

    好端端的,他突然这样严肃,反倒叫翁绿萼有些不好意思了。

    “昨日是我不好,该打。”

    萧持看着她笼着水色的眼睛,低下头亲了亲她哭红了的眼皮。

    隔日清晨,虽然翁绿萼浑身酸软,不想动弹,但今日是瑾夫人要启程去琅琊的日子。

    她越来越爱作弄人了。

    女使们早已退了下去,内室里只有他们二人。

    待她带着满身的草药味道出了浴房,见萧持长身玉立,正立在窗前望着庭院里那几株积了霜雪的芭蕉,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见到她,原本冷淡的神情倏然被春风划开,露出一个笑。

    翁绿萼背对着他,悄悄睁开眼,看见他如小山般巍峨挺秀的影子映在墙上,她的心跳没来由地加快。

    他们两个人私底下说些让她耳热的亲昵话而已,偏他要当真。

    但还是和从前一样,胆子小,一到要她善后的时候就容易撂挑子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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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气轻佻,眼神坦然中又隐隐流露出几分狂浪之意,翁绿萼轻轻推他一把:“一大清早,谁要听你油嘴滑舌。走开些。”

    听着他不满的语气,她忍笑,佯装没有察觉:“夫君可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既已有了一件狐皮大氅,够用就好,何必还要劳烦夫君抽空射猎?”

    被君侯紧紧捉在掌心里,她脸上一红,连忙避了出去。

    ……

    萧持护住她的头,声音沉肃而正经,但凿击的动作越来越重。

    萧持重重沉了下去,在她耳边低声道:“老男人也是你男人。”

    “不满意老男人?”

    谁知道这野蜂子听到‘老男人’三个字就发了狂,这样介怀,可见她说的也没错!

    翁绿萼一头扎进他怀里,吃吃笑道:“物件儿还是旧的好,但老男人就不好说了。”

    丹榴心细,留意到昨夜屋内的灯直到丑时才歇,一早起来就默默调治了一桶解乏的药汤,见翁绿萼起身,忙扶着她进了浴房。

    萧持看着她眼瞳里流淌着的脉脉情意,带着点儿俏皮,又带着些羞赧,像是从高山之巅奔腾而下的春水,汨汨流往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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