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上的美人 第34节(2/2)
领命前去盯梢的人唤作翠苔，是自苏青华入府投奔她姑母之前就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女使。
军衙里积的文书太多，他归家时，她只怕都睡熟了。
他打开门，把食盒拿给在阶下等着的杏香，又叫她退远些。
“姐姐啊姐姐……你怎么自甘堕落，和那等卑贱之人鬼混在一起。”苏青华语气中带了些遗憾，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翁绿萼接过杏香手中的食盒，对着她与张翼颔首笑了笑，进了东屋。
萧持到这时候才觉得腹中空空。
这会儿终于又吃到了。
苏青华知道此事，先是一怔，随即摇着头笑了起来。
“女君，请。”
马车咕噜噜走了将近一刻钟之后，慢慢停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天幕中甚至依稀可见圆月的轮廓。
三菜一汤都还堵不上他的嘴？
听了他一番训斥之后的翁绿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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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瑾夫人的寿宴上将会发生什么乱子，此时的众人还不得而知。
“女人做事，慢吞吞的！急人。”
打死打残都不拘，不过是一小门户的奴才，她有什么可怕的。
萧持一早就听到动静了，但他仍坐在桌案后，直到那股幽幽香气近在咫尺，他才抬起头，不大高兴道：“怎么才来？”
翁绿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从桌案后站起来，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睛挑剔地打量了下她拎着红木食盒的两条小细胳膊，嗤了一声，走过来，将餐盒接了过去。
不过两人，一人有心逢迎，一人顺势下坡，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丝阴翳也随之消弭。
心里这么想着，翁绿萼面上只敷衍道：“是，那我下回多带些来。”
萧持余光觑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碗碟，勉强道：“尚可。就是分量少了些。”
翠苔眼珠子一转，连忙将此事回去告与苏青华听。
杏香见君侯与女君一块儿出来，又不像是要回去的样子，心里纳闷，接过食盒之后就乖乖地退到了更远一些的垂花门外。
翁绿萼见他嘴上刻薄，手上动作却很麻利地将碗碟都拿了出来，没有叫她动手，抿唇笑了笑，见西边屏风后儿黄花梨三足架上摆着洗漱用的水盆和巾子，她走过去打湿了巾子，递给他净手：“夫君快用膳吧。”
苏青华不愿深思，她只知道，要是将萧皎养了外室这事捅出去，她的郎君心里，就不会再有别的女人的影子。
翠苔躲在巷子太平缸旁，看见惹了主君与娘子不悦的那个青年与一个女人姿态亲昵地一同出了门时，先是鄙夷，觉得娘子猜得没错，那小子果然是人养在外边儿的外室。
她如此真心为他，甚至为了他不惜去做那些她从不屑于做的事儿，徐中岳大受感动，嘴上虽然说着何必与那种人计较，但语气并不强硬，可见只是虚模假样地装腔几句而已。
炖鹿肉、辣炒鸡块，五宝鲜蔬，还伴着一道笋丝瑶柱汤。
翁绿萼下了马车，杏香跟在她身后提着食盒，看着在暮色下愈发显得威严冷峻的军衙，不敢乱说话，老老实实地跟在翁绿萼身边，由张翼引着她们去往萧持平时处理事务的东屋。
翠苔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动静，见寒朔送萧皎登了马车之后，又在门口伫立良久，才转身关了门回屋，翠苔瞪大了有些酸涩的眼睛。
萧持这样厚颜无赖，翁绿萼也不想奉陪了，拎起食盒就要往外走。
“还不高兴？”萧持试着牵过她的手，又软又嫩，像豆腐。
翁绿萼在旁边耐心地等他用完，见他放下竹箸，贴心地斟了一杯清茶递过去给他漱口，而后才笑吟吟地问他：“夫君觉得滋味如何？”
“是，我这就回去，不打扰君侯您励精图治了。”
“还有下回？”似是戳中了她的什么小算盘一般，萧持下巴微抬，“军衙乃是机密重地，岂是你这样的妇道人家想进就进的！哪怕你再想与我多些相处的时候，也得注意分寸，别给人落下话柄。”
难怪那个小子一脸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他竟然是主君的前妻养在外边儿的小娇娇！
这人，这人——分明是主君的前妻，她们娘子的死对头啊！
她准备的分量都够两个成年男子一顿的量了，分明是他太能吃。
萧持叹了口气，带着些苦尽甘来的意味，在翁绿萼带了些古怪不解的眼神中，吃得又快又猛，几筷子下去，一碟子肉就快见了底，但却没有让人觉得粗鲁。
翁绿萼手上一轻，食盒被他拿了过去。
“我让你走了吗？”萧持凶着脸上前两步，接着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地看到了她绷紧的脸，他心一梗，别扭道，“……陪我消消食，再走。”
马车驶向她们暂居的客栈之前，苏青华叫了人盯着那户人家，吩咐下去，若见那小子出门，便套麻袋将他狠狠打一顿。
她再来迟两步，他都想骑马回去质问她，是不是又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翁绿萼也来了脾气，两人昨夜才做过那样的亲密事，无论男女，在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对彼此的观感总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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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持看了看菜色。
但当她看清女人的脸，又有些不可置信，她连忙搓了搓眼睛，就是记忆里那张英气妩媚的脸没错。
她一直都知道，徐中岳心中对萧皎还存了几分情，是亏欠，是夫妻之情尚未消散？
萧持看着她说走就走的袅娜背影，先是一愣，随即沉声道：“站住。”
上回她亲手做了早膳送来时，萧持就知道她的庖厨之艺很是了得，无奈那时候开罪了她，她不愿给他好脸子，更不会再亲自做饭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