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好好对她(5/5)
程无宴看了看怀中的女子,将她放平,站起身为凤殊腾出地方。
凤殊极其专业地为杜喜悦进行包扎,程无宴默默看着,脑海里一团乱麻,无法理清。
凤殊处理完伤口后,动作娴熟地为杜喜悦挂好点滴,说:“好了,老大,你只需每隔一小时过来看一下。”
“嗯。”程无宴没有情绪地点点头。
凤殊看了一眼床上的杜喜悦,低叹一声,离开房间。
“宝妈,你看着她。”
“少爷,你……”
“我出去透透气。”
程无宴走出去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在那个房间里,他觉得自己压抑地快要窒息。
看到她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他觉得躺在那里的仿佛是自己。
他已经把她逼到绝境了吗?使得她宁愿死,也不要面对他?
正想着,fox从别墅里疾步走过来,质问道:“老大,你把喜悦怎么了?”
程无宴将眼底的情绪掩去,淡淡说:“这话问错了吧,你应该问她把她自己怎么了。”
“我了解喜悦,她绝对不是随随便便轻视生命的人。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事伤害到她,才使得她产生轻生的念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已经说过,她在洛基那里受过刺激,情绪不稳定,经常会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在洛基那里受过刺激,可是我怎么觉得是你在刺激她?”
程无宴盯着他的目光变得锐利无比,“fox,说话谨慎,你得为你的话语负责。”
fox沉默良久,头一次作出和程无宴对抗到底的决定:“等喜悦醒了,我一定会调查出真相的。”
看着他的背影,程无宴掏出一根烟,深深吸了起来。
房间内安静得可怕。
程无宴俯视着沉睡着的人,露出来的右手腕瘦得皮包骨头,皮肤苍白的近乎透明,隐隐看到下面的青色血脉。
看,他成功地报复了她,这一切正是他想看到。
他觉得自己应该为此欢呼庆祝一下,至少会暗爽,可是他的心情却莫名的此起彼伏,不想承认这是他丁点的怜悯作祟。
不想再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否则下一刻他的同情心就会泛滥,所以干脆离开,眼不见为净。
就在他要踏出房门之际,突然听到身后破碎的声音,
“不要,不要碰我……不……求你……”
程无宴缓慢转身,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良久,耳畔不断回荡着她近乎绝望的梦呓。
她的眼角不断溢出泪水,嘴里的呢喃像破碎的风铃,暴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因为用力抓着身下的床单,骨节可怕的突兀。
他终于走回床畔坐下,握住她冰凉的手。考虑到她手背插着针头,他的动作轻柔得没有什么力道,可还是感觉到她不安跳动的脉搏。
他知道,她一定是梦到自己才会如此害怕。
程无宴温暖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安抚着不安惊慌的她:“不要怕,我在这里。”
或许是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的身体,杜喜悦的反应更剧烈了,身体也开始不安份的扭动起来,先前的呢喃最后变作沙哑的嘶喊:“啊!救我……救救我……”
“没事了,不怕不怕,都过去了。”
程无宴语气温柔地哄着床上的人,用拇指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睡梦中的人仿佛感受到他的安慰,渐渐不再挣扎,眉宇间的褶皱被抚平,呼吸也没有先前那么急促了,只剩残破的话语留在齿间:“救……救我……洛基……”
程无宴动作一滞,她睡梦中口口声声喊的名字竟然是洛基!
惊惧,震怒,伤心……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聚在一起。
他曾自信满满的以为,她会永远爱他,可是不知不觉间,他竟把她推得那么远了吗?
这个夜出奇的漫长,程无宴坐在窗台,望着夜空发呆。
他无法睡,一闭眼就是她那张痛哭苍白的脸以及口口声声呼唤洛基的声音,他的胸口闷得发慌。
他不该这样对她的,可是一想到她和洛基的那些过往,他就无法遏制自己的怒气,只想狠狠施加给她自己所遭受的痛苦,作为背叛他的代价。
他和她,何以走到这种地步?
沉睡了一天一夜之后,杜喜悦终于醒了。
也许是血流得太多也许是心太疲惫,她的大脑依旧昏沉,情绪依旧低迷,一点都没有苏醒过来的高兴。
看到程无宴出现在眼前,她恨之入骨的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
程无宴收起那一份愧疚和怜惜,目光变得凛冽,掐着她的下巴,阴冷的说:“你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杜喜悦凄惨地笑,带着无尽的悲哀,“没错,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程无宴的心蓦地一痛,她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一针一针,千疮百孔。他的目光变得越发幽暗,沉声问:“你忘不掉洛基,对吗?”
杜喜悦皱眉,这和洛基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他的问题,他干嘛无辜牵扯别人,可是偏偏不想他心里好受,她咬牙说:“是!”
程无宴眼底倏忽而过一抹类似悲伤的东西,然后被寒光完全取代。不由分说,他低头覆上她的唇,在她花瓣一般的柔软上肆虐,直到彼此的唇齿间有了血腥的气味。
“给我忘掉洛基!你只能是我的!”
“这你可管不着,我就是愿意想他,喜欢想他,做梦也想他。”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声打断杜喜悦的话语,她的脸颊赫然出现一道红红的掌印。
程无宴目光暗邃地盯着她,冷冷吐出两个字:“下贱!”
杜喜悦嘴角牵起苦涩的笑,程无宴的行径看起来像是嫉妒,其实不是。他只是受不了一个像惜月姐的人那样自甘下贱。
说到底,他在乎的还是惜月姐。
程无宴一连好几天都没进入过她的房间,而她厌食的状况有增无减,发展到后来,只能靠输液维持身体所需的基本营养。
杜喜悦瞪着无神的大眼睛,看着点滴瓶里的液体一点点流入自己的静脉,苦涩地勾了勾嘴角。她曾经圆润无比的身材因为他变得纤细苗条,现在又因为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她吃不下东西,即使勉强吃下也会吐出来,她觉得她似乎快要死了。
想到这里,她苍白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解脱的笑容。
她想,她终于有可以摆脱的他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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