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2)
“嗯。”所以，当务之急是想一个让她满意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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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渊明怔了怔，哪还有不明白的。李红梅这是彻底撂挑子，把烫手山芋甩给他们了，想追？她有本事来，就有本事让他找不着。
他是解脱了，可建国的女儿面临的命运他也能想到——一辈子颠沛流离, 命途多舛。
希望这个办法能挽回小媳妇, 能让他们的生活早日恢复平静。
最近，横西市承接召开一场全国性的秘密会议，参会的都是各省市的农业种植方面的专家，关系着整个国家的粮食安全，所以全市的军警力量都要出动做保障。季渊明是曾经的神枪手，又有丰富的狙击经验，他得提前培训和组织一拨狙击手，以防万一。
最头疼的是夜里，孩子骤然离了妈, 不吃不睡就是一个哭，哭到嗓子哑了慢慢才睡着。夜里也要醒个三四次，每次哭半小时，季渊明零零碎碎的睡眠时间加一起还不足一小时，黑眼圈大得像熊猫，走路都带飘的。
孩子送是送不回去的，只有一个办法了。
“怎么了？”季渊明大老远就听见哭声。
“那敢情好，妈我送你吧。”季渊明跨上自行车，拍了拍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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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块啊，大妈儿子当工人，两个月也挣不了这么多，正要说话呢，忽然听见一声大喊：“一天一块不让你妈挣？”
珍珍早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了，她也是一样的看法：这李红梅是觉着老大两口子不会生还是怎么着？凭啥给她养孩子？
季老太怒气冲冲站在门外，肺都给气炸了，“难怪你媳妇儿要跑回家呢，季渊明你啥玩意儿，一天一块钱你是嫌你爹娘太有钱了是不是？”
猫蛋摊手，她也不知道。妈妈和三婶让她去听了几次墙角，大娘和奶奶说话声音特爱小，她只隐约听见“孩子”“养育”几个字。“估计是生孩子的事吧。”
“唉不过，我看她眼睛有点不对劲，这也太大了吧？”老太太亲手带过三个儿子两个孙子孙女，村里谁家的孩子都见过，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眼睛。
“猫蛋，林老师咋了？”
季渊明昨儿回白水沟请媳妇，把要出差的事说了，老太太其实也心疼他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琢磨了一夜，还是决定不耽误他工作，先把荞荞照顾过这段时间再说。毕竟，儿子的工作更重要，再咽不下这口气，也只能忍忍。
一夜之间, 这种平淡的幸福都没了。
“真哒！我都听见啦！”信誓旦旦。
果然，邻居大妈一听他要出差这么久，顿时为难道：“这邻里邻居的，不是大妈不帮你，而是荞荞这孩子……啊，太难带。”
“咋，林老师要生孩子了吗？”低年级学生从旁边经过，只听见几个字，顿时“哇”一声，跑回教室，“林老师生孩子啦！”
038 万事好商量
珍珍决定了，这孩子谁爱养谁养，李红梅想逼他们就范，她就让她看看，这世界不是谁都想当圣母，都想给别人养孩子的！
哎哟，这下可不得了，大家都激动坏了，一年级的小屁孩哪知道他们亲爱的林老师跳过了十月怀胎的过程，直接荣升“新妈妈”，看她脾气暴躁，都是一副“我们知道你刚当妈”的了然神情。
“真哒？”
“怎么了，我还问你呢，这都招惹的什么王八蛋，把孩子一扔，拍拍屁股走人，有本事你去把人追回来啊！”
“娘，待会儿珍珍那儿……”
季渊明无心想这些，他现在满心都是媳妇儿。连续三天他都往白水沟跑，可小媳妇要么不愿见他，要么见了也不说话，冷着个脸，昨儿听说他要出差，话倒是说了，只一句——“把门锁好”。敢情，她再也不回桂花胡同了？！
季渊明不出声，尽量把车骑得平稳。
季渊明带过三天三夜，自然知道。荞荞虽小，哭起来却威力无穷，能做到不吃不喝只哭，尿床是洒水式的画地图，他的铺盖不得不每天一换，就这，都有尿臭味了。
“大妈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每天给您一块的看护费，帮我看七十六天，行不行？”
这是小媳妇离家的第三天, 季渊明睁开眼睛，看着头顶天花板。以前好好的吧，斗两句嘴, 一起摘菜做饭, 吃完洗碗的洗碗, 洗澡的洗澡，时间早就出去散步, 差不多就上炕躺着……
“对呀，她不是你大娘吗，你知道林老师为啥不高兴吗？”
“知道知道，好话我会帮你说，但李红梅这事确实不地道，你媳妇儿气的是她，不是你，懂？”
今晚天一黑，就要去市局报到了。
“拿来，不就一孩子嘛，你娘这么多年也没累死。”老太太掐着荞荞胳肢窝，“抢”过来，恶狠狠地说。
“我……”季渊明揉揉鼻子。
季渊明摸了摸鼻子，他倒是想给爹娘带啊，但小媳妇住白水沟，看见荞荞还不得一气之下跑回娘家？在婆家他都请不回来，回了娘家更难。
这不，就因为说话声音大了点，小洒水机又哼哼唧唧哭起来了，“你自个儿带吧，我晚上就回白水沟住去。”
然而, 小洒水车可不让他平静，“哇——”一声嚎破早晨六点钟的天际, 拉开了他慌乱而又无奈的一天的序幕。他白天上班，只能把荞荞送隔壁大妈那儿, 每天给她五角的看护费, 下班再把她接回来, 冷热也顾不上，随便糊弄饱肚子就行。
“别说，这孩子长得是挺好看，眼睛贼大。”
所以，看荞荞，也十分不顺眼。
季渊明不是没去追过，可李红梅就像一滴水进了大海, 消失得无影无踪。追到她前夫老家去，倒是不难，可然后呢？把孩子塞还他们, 转身就走？
也不知道是老太太更有经验还是怎么着，荞荞在她怀里居然不哭了，只睁着肿成核桃的大眼睛，悄悄的，怯生生的打量她，没一会儿饿得慌，把手指头含嘴里，“吧唧吧唧”吃得欢。
季渊明叹口气：“衣服都是破的。”
“她的东西呢？”
白水沟小学的孩子们发现，脾气最好最漂亮的林老师最近不高兴，板着张脸不说，不遵守课堂纪律的都被罚站了，不按时完成期末复习的都被罚抄十遍课文了。
他额头青筋直冒，拳头捏得“咯吱”响，这次所谓的“收养风波”其实是李红梅单方面的有预谋、有组织的算计。
“我可警告你啊，季渊明，出差回来赶紧把她送走，不然别进老娘的家门。”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是荞荞哭累了，嗓子哑了，哭着哭着睡着了，珍珍才松口气。
“你什么你，这不是你好兄弟的孩子吗？那就养着呗。”反正她不伺候了。
林珍珍彻底被逼疯了。
这培训，一去就是封闭式的，培训两个月直至十五天后会议结束，他才能回家。至于培训地点，连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