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渣男友（一）H(2/3)

    “咔哒…吱呀——”

    直到胃里有了些微的饱胀感，才停下来。

    目光无意间再次扫过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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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没事啊！都流血流成这样了！”你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管不顾地再次去掰他的手，“让我看看！阿忱！求你了！”

    他抽烟很凶，身上总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但他从不在你面前抽。

    你狼狈地直起身，擦掉眼角的泪花，看着指间那支点燃的烟。

    夜已深沉，窗外的喧嚣也低沉了许多，只剩下零星的车辆驶过和远处霓虹灯管电流的滋滋声。

    吃完一个，又拿起另一个。

    “阿忱？”你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赤着脚就跳下了冰凉的水泥地，摸索着按亮了房间那盏昏黄的小灯泡。

    一页，一页，又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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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望向楼下巷口，你会看到他倚在斑驳的墙边，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里明明灭灭，映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烟雾缭绕中，那双浅色的眼睛显得格外幽深。

    鬼使神差地，你伸出手，拿起那个烟盒。

    肚子传来一阵清晰的饥饿感。你放下早已翻完的杂志，起身走到那个小小的的壁橱前。

    文字和图片在眼前滑过，却无法真正进入你的脑海。

    饱了，然后呢？

    门锁被钥匙拧开的声音，紧接着是木门被推开时发出的摩擦声。

    苹果的口感有些绵软，带着一点发酵似的微酸，勉强填充着空空的胃袋。

    明星的绯闻、富豪的八卦、新上映的电影广告……那些光鲜亮丽的世界仿佛存在于另一个星球。

    你将它抽出来，细长的白色烟身，滤嘴处有一圈浅浅的金线。

    你的思绪飘得很远，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被一种名为“等待”的虚无感包裹着。

    空气中，立刻弥漫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个表皮已经发皱的苹果孤零零地躺着。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你的心脏，让你几乎无法呼吸。

    你以前在圣玛利女校时，也曾在厕所隔间里，屏住呼吸，听着外面几个高年级女生吞云吐雾的嬉笑声，还有那刺鼻的烟味。

    你转身冲到那个破旧的衣柜前，从最底层拖出一个印着红十字的小铁盒——里面备着一些基础的药品和纱布。

    他紧绷的身体微微松懈，抵抗的力道小了些，最终放下了那只染血的手。

    每一盏灯下，都有一个与你无关的故事。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你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跌撞着进来，又迅速反手关上了门。

    “怎么会这样？！”你扑到他面前，声音带上了哭腔，焦急地去拉他捂住伤口的手，“伤到哪里了？流了好多血！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

    你缓慢地睁开眼。

    那双浅色的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却刻意避开了你的目光，只盯着脚下斑驳的地面。

    那是血的味道。

    “咳咳咳——！”一股辛辣灼热的气流猛地冲入喉咙，呛得你瞬间弯下腰，眼泪鼻涕都涌了出来，撕心裂肺地咳嗽着。

    你在屋里翻找起来，终于在谢忱扔在床头的牛仔裤口袋里，摸到了一个廉价的塑料打火机。

    “嚓——”火苗蹿起，带着一股石脑油的刺鼻气味。

    灯光亮起的瞬间，你看清了。

    你蜷缩在铁架床上，身下是洗得发硬的床单，意识在闷热的混沌和浅眠的边缘沉浮。

    你学着记忆里模糊的样子，将烟凑近嘴边，轻轻吸了一口。

    “我没事！”谢忱猛地偏开头，躲开你的触碰，声音嘶哑而烦躁。

    橘红色的火星明明灭灭，一缕灰白的烟雾袅袅升起，扭曲着，扩散开，带着一种颓靡又奇异的美感。

    窗外的阳光从炽白渐渐变成昏黄，又从昏黄彻底沉入墨蓝。

    额角一道寸许长的伤口赫然暴露在灯光下，皮肉翻卷，边缘沾着尘土和凝结的血块，新鲜的血液还在不断地从裂口处渗出，看起来狰狞可怖。

    暗红的粘稠液体正从他修长有力的指缝间不断渗出，蜿蜒而下，染红了他半边侧脸，甚至有几滴溅落在他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肩头。

    你的眼泪和颤抖的声音终于触动了他紧绷的神经。

    看着火星一点点吞噬着白色的烟纸，看着灰烬无声地坠落，像一只只死去的灰色蝶翅，最终堆积在廉价的茶几表面。

    那感觉糟糕透了，像吞下了一口烧红的沙子。

    你没有犹豫，拿起一个，在水龙头下随意冲了冲，便小口小口地啃咬起来。

    你又坐回那张冰冷的沙发上，抱着膝盖，下巴抵着膝盖，望着窗外对面大厦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

    谢忱背靠着门板，微微佝偻着身子，一只手死死地捂在左侧额角。

    你总是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了，脚步声远去，才敢悄悄推门出来，像做贼一般。

    直到那点红光彻底熄灭，只留下一截扭曲的黑色残骸，和一屋子挥之不去的苦涩余味。

    很轻，里面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支烟。

    “你坐着！别动！”你几乎是命令道，声音带着颤抖。

    你走过去，拿起那本杂志，蜷缩在沙发里。

    这里只有一片死寂，和老风扇永不停歇的“咔哒”声。

    你没有再尝试吸第二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它。

    那本《明报周刊》旁边，静静地躺着一个压扁的红色烟盒，是谢忱常抽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