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1)

    “您都知道了?”乌珠心虚地低头,复又连忙解释,“您是外邦公主,大雍皇帝有所防备也正常,奴婢听说王上不日就会正式归顺大雍,到那时……”

    “够了……”昭修媛微微扬首止住泪意。

    她在意的根本不是什么避子药。

    起初她只是把那当做他们口中的补药。

    她向他抱怨那药苦,他却毫不犹豫地告诉她真相。

    “那是避子药。你可以选择不喝,朕也不会再来。”

    ……明明只要随便一句敷衍就能搪塞过去,可他连一个谎言都懒得编出来骗她。

    那她今日所为,又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那晚的事他早就有所怀疑……

    昭修媛越想越觉得后怕。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公主……”

    “别跟着我。”

    乌珠只能无奈站在原地。

    昭修媛提步沿着另一条清静远人的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直到一处古旧的楼阁,似是荒废许久。

    她推门而入。

    昏暗无人的环境竟让她难得寻到片刻安宁。

    她拿出笛子架在嘴边,幽幽乐声回荡在空茫的古屋。

    一曲结束,忽然身后的木门开了,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好曲。”

    昭修媛受惊回头,眼见是一个清俊的男人稍稍放松了警惕,“你是谁?”

    “我还以为宫里的女人个个都胆小得听见一点儿声响就要跑。”

    昭修媛眉头紧蹙,“你到底是何人?”

    “在下……樊龄。”

    画画

    说是陪娃放风筝,但下午烈日当空,苏棠根本晒不了一点。

    防晒可是抗老最重要的一步。

    沉鹭和另外两个年轻小宫女倒是对放风筝很感兴趣,苏棠干脆让她们陪着两娃玩。

    自己则找了个建在高处的亭台看书。

    翠竹遮映,阴凉宜人。

    苏棠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了婉转的琴音。

    宫里白淑妃善琴,苏棠记得她最常用的那把琴是叫什么九霄环佩,据说价值千金。

    白淑妃也挺很喜欢显摆她那把琴的,没事就拿到御花园里来,搞得苏棠自那次沉鹭被打之后再也没去过观云亭。

    不过白淑妃她生下一个女儿之后,整个人都带着母性光辉,倒不像以前那么大脾气。

    苏棠本以为是白淑妃,细细辨别才发现这声音好像是筝,不是琴。

    没一会儿另一边又响起类似琵琶的声音,还伴着唱腔。

    颇有种“夜泊秦淮近酒家”的意境。

    苏棠拨开竹叶探头寻找,终于在临湖不远处看到一身蓝衣,环抱月琴的齐美人。

    齐美人是上次新入宫的那批嫔妃里位份最高的,不过苏棠对她印象不深。

    毕竟宫里那么多女人,她能认得清谁是谁已经不错了。

    今日这是怎么了?

    后宫音乐会?

    苏棠摸不着头脑,索性懒得深究。

    毕竟她都能带着娃出来放风筝,人家怎么不能出来陶冶陶冶情操?

    ……就是感觉稍微有点助眠,不过也可能是自己手里这本书助眠。

    苏棠撑着头翻了两三页,终是撑不住靠在栏杆上睡了过去。

    萧景榕在亭子里迟迟没见苏棠的身影,又被周围若有似无的各种声音扰了清静,烦躁地放下笔问李培顺。

    “宁昭容呢?”

    “奴才见二皇子和公主在北边的空地上放风筝,宁昭容许是在北边假山堆后面的亭子里。”

    萧景榕丢给他一个“你不早说”的眼神,起身就走。

    李培顺连忙招呼底下的小太监把画具拿着跟上去。

    心里却委屈得很。

    谁知道您画个画是要宁昭容陪啊?

    再说这周围一堆大家出身的嫔妃,不比宁昭容懂画吗?

    萧景榕一上亭子就见苏棠脑袋上半掩着一本书,斜靠在栏杆上呼呼大睡。

    女人一身淡青色广袖裙,和周围的几杆幽竹互相映衬,偶尔几缕清风拂过,扬起被她自己蹭乱的发丝。

    思绪一下被拉回到潜邸文渊阁看她默书那次,亦是这般清雅娇憨。

    “宁……”李培顺刚想出声把人叫醒,就察觉自家主子没有要打扰的意思,连忙噤声。

    萧景榕低声道:“东西放着,你们去下面等。”

    李培顺挥手招呼后面跟着的人往下走,心里一万个不懂,他家主子这是专程上来看宁昭容睡觉?

    萧景榕寥寥几笔便将眼前人的轮廓勾下来,又全部涂花揉成一团,摆上另一张纸。

    不能画出来叫别人看了去。

    可李培顺他们已经看见了怎么办?

    本来适才有人上到亭子的动静就已经刺激到苏棠的感官,这下纸张沙沙的声音彻底让她清醒过来。

    她一脸懵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萧景榕,“皇上?”

    “看的什么书?”萧景榕问得很坦然,好像他出现在这里理所当然一样。

    “啊?哦,回皇上的话,嫔妾看的《战国策》。”苏棠赶忙看看书名。

    萧景榕无奈,别人忙着争宠,她倒宁愿在这儿看什么《战国策》。

    “好看?”

    “还……可以吧。”

    史书嘛,无聊是真无聊,有趣也是真有趣。

    “留姩姩和吉羊在下面放风筝,自己在这儿躲清闲?”

    苏棠不服,小声反驳,“有许多宫人看着呢……”

    “嗯?”萧景榕发出警告的鼻音。

    这死男人抽什么风?

    苏棠心里吐槽,面上委委屈屈地看着萧景榕,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服软吧……

    萧景榕沉声命令,“过来。”

    苏棠抱着书小步挪过去。

    “既然喜欢待在这个亭子,今日你就画这个亭子的景,什么时候画好了,什么时候走。”

    “可嫔妾不会画画啊?”

    “所以才要学。”

    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又扯到画画上了?

    苏棠都怀疑是自己没睡醒在做梦。

    画画,行啊,画就画。

    “皇上~这竹子怎么画?”

    “皇上~这栏杆怎么画?”

    “皇上~这……”

    萧景榕斜睨她一眼,“你干脆让朕一并替你画完好了。”

    “这些景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东西妾身会自己画的。”苏棠振振有词。

    萧景榕表情嫌弃,但还是三下五除二替她把难画的东西补上。

    整幅画苏棠也就画了两根一点都不直的木柱子而已。

    待到其他东西大致完成,苏棠接过画笔,稍稍在旁边的纸上打了个草稿,而后几笔便勾出一个背影。

    虽说是色块的堆砌,但只求写意的话,至少能看出是个人。

    “你倒是什么都敢画。”

    萧景榕看出苏棠是在画自己,表面怪罪,心里却无芥蒂。

    “嘿嘿,就凭嫔妾这画技,只要皇上和嫔妾不说,谁能看得出这是皇上?”苏棠满意地欣赏着自己创作度仅占百分之十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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