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2/3)
【宿主!终于又和主角受碰面了!抓紧施展你的救赎计划,这可是攻略他的绝佳时机!】
【没错宿主!就是这样!用你的温柔善意,一点一点融化他冰冷坚固的心房,慢慢改变他对你的偏见,但这次我不会轻易离开,我要全程监督你,确保你每个行动都朝着正确方向迈进。】
温漾双手抱臂,牢牢坐在椅子上,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摆出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余若音将人领进宽敞整洁的客厅,见温漾呆愣在那里,便柔声解释道:&ot;老师通知说下周叁你们班要进行高数测验,周五还有学校的月度考试。加上你最近落下的功课不少,裴同学他们班已经把这学期的内容都预习完了。正好今天是周末,我想请他帮你补补课,你觉得怎么样?&ot;
裴白珠略带迟疑地捡起那张纸,垂眸细细察看着,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潦草中勉强能辨清内容是一张欠条,且数目不小,足足有六个零。
“你少给我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嘴脸!你有父母庇护,还有和岑家的联姻关系,岑卿易即便想除掉你,没有合适的机会,他自然不敢轻易动你,你当然有恃无恐!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他们弄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如果哪天我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我也一定要拉你陪葬,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文盲属性无意暴露,温漾面颊泛起一点热意,她不甘示弱地扯下一张纸,拿起笔,刷刷刷写下几行字,随后大手一挥,甩到裴白珠面前,“随你便,先把这个给我签了。”
余若音见温漾竟未反对,心下颇感意外。她最清楚自家女儿并非读书的料,此番安排不过是个幌子,真实意图是想让两人冰释前嫌。
裴白珠立即做出撕纸的动作,温漾出声打断:“你撕了我还能写,你不签我也有法子逼你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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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白珠闻言,拿出《高等数学》的手一顿,立马从书包里换了本《国文精粹》摆到桌上。
裴白珠气她的不以为然,猛地站起,双手撑着桌沿,俯身逼视温漾,将心里压抑的愤怒委屈恐惧慌张统统宣泄殆尽,“一直是你!一直是你次次主动挑衅我!一直是你在步步紧逼迫害我!我过够了那种阴沟里见不到光的日子,我只想往上爬,体验站在高处,尝尝当人上人是什么滋味,我有什么错?你知道我为此付出多少努力、承受了多大代价吗?可全被你毁了!你就是背着我勾引了沉初棠!不然我那晚怎么会看见他抱你回了别墅?肯定是因为你,沉初棠才开始嫌弃我!我让岑卿易报复你,也是你活该!你个害人精!害得他们一个个都抛下我!我现在每天过得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你就满意了是不是?我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就因为聂云谦对我好,喜欢我,你就想毁掉我吗?我告诉你!你再怎么在我们之间搅和,他都不可能喜欢女人!更不可能看你一眼!坏事全是你干的,现在倒开始当起了大圣人了?你恶不恶心?虚不虚伪?”
她顺手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目光悄然落在裴白珠身上,他穿了一件略显宽松的白色卫衣,下搭一条洗得褪色的牛仔裤,怀里抱着一个黑色书包。或许是刚养好伤的缘故,使得他面容格外苍白,身形也愈发瘦削,一副乖巧的清贫学生模样。
温漾看他跟朵无辜白莲花似的就不爽,稍作犹豫,她转头冲余若音微微一笑,“那就麻烦裴同学了。”
“不明白我什么意思?那好,这笔帐,我现在和你算清楚。”温漾神情专注,沉声道,“你那几刀下去,毁的可不只一条人命,整栋楼都变成了凶宅,房东的损失暂且不论,其他租户该怎么办?他们大多是些背井离乡、在城市中夹缝求生的农民工人,辛苦赚的钱全押在这房子上,只为有一个小小的容身之所,可被你搞得这么晦气,谁还敢住?最后是我赔付了房东的损失,自掏腰包重新找地方安顿了他们。警察破门后,你倒挺机灵,直接装死,留我想尽办法为你开脱,要不是我家人四处打点,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你记住,没有我,你这会儿得大牢里唱铁窗泪,这就是你该欠我的!”
少年说话时微微低伏着头,乌黑碎发垂落在额前,本就清丽如画的眉眼在局促中更显温顺。余若音打量着他纤细的腕骨和瓷白的肤色,举手投足也皆是一股阴柔之气,让她不由相信,心中彻底安定下来。
一提到学习,温漾不仅心烦,连头都开始疼了。
正当温漾替女主憋屈得从沙发上暴跳而起去关电视时,恰巧看到余若音提前回家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不速之客。
余若音将茶和点心端进书房,便转身下了楼,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裴白珠痛快地发泄完,胸口剧烈起伏着,还没等他来得及平复呼吸,只见温漾伸出手,他下意识地紧闭上眼,心中冷笑:“你打啊,打的越狠越好,等会儿我就顶着张这张挂彩的脸,让余若音好好瞧瞧,她口中变得乖巧懂事的好女儿,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看她还能不能继续演那套慈母的把戏!”
不怎么样。
裴白珠将纸张紧紧捏成团,眼神冷得像结了冰:“你什么意思?”
“别装模作样了,你用不着和我虚与委蛇。”温漾直截了当道。
他嘴角轻翘,对温漾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讥笑,“那字不读shé,读yi。我先帮你补补语文吧。”
系统再次出其不意地冒了出来,照旧老一套说辞,但它似乎学乖了,生怕温漾敷衍了事,立刻补充道:【宿主有什么具体打算,不妨和我详细说说,哪里有问题我也可以帮你指出。】
温漾跟裴白珠隔着一张宽大的木桌对立而坐,气氛僵硬得不像同学间补习功课,倒像在进行一场谈判。
她是个包容度极高的人,对每种取向都表示尊重,何况女儿性格素来孤僻,身边有个人作伴未尝不好,这样安排还能让裴白珠在学校里替自己代为照应女儿。
当裴白珠得知整件事的详细始末后,白皙的面庞顿时涨得通红,他委婉地透露自己天生对同性抱有好感,与温漾之间绝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是因为想报课外班太过缺钱收了她的好处。
裴白珠被这一通冠冕堂皇的话彻底击碎了伪装,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温漾,眼里的冰化成了毒,咬牙道:“温漾!你个疯女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算账?我和你好好算!从头开始算!看看咱俩之间谁欠谁的!”
温漾回过神,暗道不妙,怎么随口一说还动真格了。
温漾被脑内突然响起的电子音惊得怒气顿时消了大半,她懒得想,又怕系统不依不饶,在心里给出一个相当简单粗暴的回答:“拿点钱、帮点忙,再说点好听的?”
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情愫微妙,这层顾虑她自然也有——虽然温漾向她说明都是假的,但她想不通裴白珠为什么会帮忙出面,特意再次找他确认过,那天温漾在道歉会上搞出的名堂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