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1)

    黎因的眨眼都像是被人按下了慢放键。

    裴长忌原本紧绷的眉眼听到他的话松解下来,掰开他拽住连宋的指尖,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用小毯子裹住他,轻拍了几下。

    他发现黎因和小孩子没有任何区别。

    拍几下后就不闹了,将脑袋靠在他的怀里准备继续睡去。

    他的手递过去,上面带着淡淡琥珀松的香气,黎因的脸颊贴过来身体软的像水,垂落下的毛绒耳朵在他手背上乱蹭,非常热的小毯子。

    这人的嘴巴都有些烧的干裂,蜷成团子寻着味道整个人都想要钻进他的怀。

    “怎么难受成这样。”

    秦亚东检查一番确定他是酒精过敏,身体又差,喝一点就会撑不住。

    见黎因疼成这样,准备给腺体上止痛:“可能会有点疼,你握住他的手腕,不要让他乱动。”

    腺体最敏感,也是最有效的地方。

    掀开他的短发,小小的腺体被推进止痛后鼓起来一个小包,秦亚东揉了揉惊诧道:“这么乖?”

    “嗯?”黎因眨眨眼,他盯着自己的手腕,声音嘶哑的问:“裴先生,你为什么用力攥着我的手腕?”

    都被捏红了哎——

    “正常oga腺体打针都难以忍受,是因为生病没力气了吗?老裴,下次别让他喝酒,这身子骨差,你的发情期是时候?”

    黎因抿着唇,摇摇头。

    “不知道?”

    秦亚东责备:“这也太粗心了吧?”

    “以前要经常打针,发情期会影响做实验和新研发的药品数据,一般都会用大量抑制剂盖过去。”他的声音虚浮,好像下一秒就要断了气息似得。

    裴长忌的眉头皱起,他不知道黎因曾经的日子是这样。

    秦亚东从包里掏出几个止痛针剂:“喏,如果暂时不舒服可以再打两针顺便还有消炎——”

    他的话说一半,黎因的脸色却肉眼可见的白下去,下一秒闷哼一声,蜷成一个团。

    整个人直接朝着床下倒过去,被裴长忌捞住腰,人却在剧烈发发抖,挣扎的想要捂着腺体,苍白唇角只溢出几个简单的痛字。

    “唔——”

    黎因的胸腔剧烈起伏,耳朵被自己的手肘压住,一通胡乱的挣扎让现场人吓了一大跳。

    两分钟到了,他的痛感延迟也到了。

    神经突突在血管上跳动,不到半分钟黎因就被痛的朝后晕厥。

    好像有人在用电钻在他的后颈神经直接朝颅内开了一个洞眼。

    秦亚东傻了。

    裴长忌看他的眼神几乎想要撕了他。

    “我我就给打了一针止痛。”

    “去开车。”

    -

    临城的医院不过好,也没有能检测腺体情况的设备,连夜开车回了京。

    进了急诊,之前体检只检查了他的基本状况,这次生病查出来和秦亚东诊断的一样,酒精过敏导致胃绞痛。

    “那他怎么会晕?”而且晕过去之前非常难受。

    秦亚东抓乱了头发表示不解;“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裴长忌问:“你是正规大学毕业吗。”

    “别人身攻击啊你——”老秦反驳,但话说一半就被走进来的李黎捂住嘴巴。

    李黎神色微沉,让秦亚东想要贫嘴的心都收了回去:“结果出来了,是神经元缺失。”

    裴长忌一怔:“之前从没检查出来吗?”

    “神经元不属于腺体和身体机能的检查范围内,从你打针到他痛晕过去,大概多长时间?”

    秦亚东想了想:“一分多?”

    “是天生的吗?”裴长忌问。

    “不可能,有些人确实会天生对痛感不敏锐,但黎因作为实验动物性征oga如果没有痛觉会非常影响实验数据,很明显他的痛觉不是消失,而是延迟。”

    李黎继续说:“他本身就是oga,融合动物性征的缘故让他痛感更加敏感,估计是他父亲做实验为了求真实效果但又怕他乱挣扎,摘除了他身体身上大部分痛感神经,等到一段时间后才会重新感受,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明他刚才晕倒的原因。”

    “就怕他将受重伤自己发现不了,像这样子被硬生生痛到昏厥的情况还会出现,他的血液,可没有替代。”

    裴长忌的手刚准备从病床上抽回来。

    那只软乎乎的小手却紧紧的攥着他的小拇指。

    黎因就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兔子,似乎除了吃饭睡觉的本能什么都不了解。

    裴长忌看着床上的一张惨白脸颊,摸着他比自己小许多的手掌,这人有些太瘦了。

    回想到黎因痛感延迟这件事似乎从很久之前就有体现,他好多次差点摔倒都不觉得痛,打了抑制剂后也是乖乖的躺在床上,那时候他以为是这oga实在太懒。

    现在才明白,他是在等两分钟后的痛感来临。

    年幼的黎因会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放在透明的玻璃房里,给他打各种针,让他变成一个迎合京城贵圈联姻的高契合oga。

    黎父会在给他打过实验针后,冷漠的站在玻璃后面看他延迟而来的痛感忍受折磨、

    这个畜生

    过了一会连宋告诉他p城那边预开港口的提案已经通过,原本是个好消息。

    可他站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却没有半分愉悦,反而意外烦乱,连想要抽烟的心情都被掩了过去。

    如果抽烟的话,屋里娇气鬼估计不太喜欢。

    -

    黎因昏睡到晚上才醒,刚醒过来耳朵还痛,没有戴降噪。

    他盯着门口看了一会裴长忌才走进来,有些苍白的小脸扬起一个有些尴尬的笑。

    护士走进来准备给他喂药:“患者有些虚弱,麻烦家属可以过来扶一下吗?”

    黎因迷迷糊糊的被扶起来靠在男人怀里,有气无力像是小水母。

    他的声音嘶哑,慢吞吞的说:“对不起,我好像不是一个很合格的联姻对象很麻烦吧?”

    裴长忌难得有了耐心,低头一见怀里的柔软团子。

    想要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捏了一下他的耳朵示威:“以后身体不舒服第一时间和我说,我是你丈夫,有权知晓。”

    “哦。”黎因吞了半天药片才咽下糖衣:“我的手机呢?”

    “在包里。”

    连宋帮忙去车里拿他的小背包,可惜背包用的时间太久,拉链已经坏了。

    “黎少爷,这些东西是什么?刚才从包里掉出来的,我帮您把包拿去修一下?”连宋急匆匆的从楼下捧着一堆药片上来。

    黎因本来还虚弱着,看到那些药片人醒了。

    好巧不巧秦亚东过来查房。

    “什么药?”裴长忌眉毛一挑,接过连宋手上的药。

    黎因:“”他绝不会说的!

    冷汗津津的往下流,脸色比刚才看着还要苍白,秦亚东哎呦一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尸体有些不太舒服,谢谢。

    “这是我的东西我我用来”

    用来给你下药的。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就要被发现自己给人下药了吧啊啊啊啊这也太社死了,自己会不会被裴长忌拉出去沉海??

    秦亚东接过药在手里端详好一会:“这是大剂量安眠药和镇定,这么多药,一般人可受不了这种剂量,不能乱吃,是药三分毒。”

    裴长忌审视的目光看向黎因。

    黎因咽了咽口水,冷汗从鼻尖开始向外渗:“我我可以解释,我只是想要裴先生舒服一些,我没”

    裴长忌严肃口吻质问:“所以你就乱吃药?睡不着就强行吃药吗?”

    黎因:“是我的错,对不起——嗯?啊?”

    谁乱吃药?我啊?

    黎小兔:oo?

    病房中忽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三个男人以及一只小兔看着摊在床上的药片,高浓度褪黑素(助眠),镇定喷剂,镇定药,安眠粉丸。

    其中两款镇定药还是从秦亚东的手里开出去的,他拿起药盒晃了晃,拉开,里面已经被吃掉一大半。

    镇定喷剂也所剩无几。

    秦亚东震惊:“你吃这么多?!这些剂量就算是给高阶alpha也未必能够代谢,怪不得你身体这么差!”

    “我靠你是因为听力太敏感睡不着才吃的药?就算睡不着,也不能吃这个剂量的安眠啊,人会吃傻的想,镇定也不能常用呀!”

    李黎在走廊路过听见里面的声音进来了解情况,对这个剂量也表示震惊。

    李黎分析:“他是因为睡觉的时候无法佩戴降噪器的缘故,耳部神经一直接收外界杂音导致无法入睡,吃安眠药正常,至于镇定,是不是因为忽然不许你打抑制剂才会有心慌?这是对抑制剂的戒断反应,只是不能私自用药。”

    “就是!要是吃出毛病怎么办?”秦亚东的后背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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