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2)

    这小花盆原先是李衍用来种香瓜子的，但那香瓜显然不适合在京都种植，连芽也没发。李衍就该种了些薄荷，既能驱蚊又能清醒空气。

    七皇子压低声音问：“我道歉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板砖从哪来的吧？”

    大皇兄方才应该听到七皇兄的话了吧……

    月嬷嬷走过来要去关窗，李衍立刻把薄荷往大皇子手里一塞，双手直接攀在了窗户上，不肯她动作。

    李衍蹙眉，继而回头朝大皇子笑了一下，哒哒的走了出去。

    大皇子语气艰涩：“……我有肺痨。”别人都怕他这个病的。

    大皇子发现他久未说话，居然连个小孩子也说不赢了。

    李衍翻了个白眼，然后转头，就看到站在窗户边上往这边看的大皇子。

    月嬷嬷为难的看向贤妃，贤妃也犯起难来，转头问宫婢：“钟粹宫

    李衍见他不答，眼眶里蓄泪，可怜兮兮的问：“还是大皇兄也觉得十一麻烦，不喜欢十一，不想和十一玩？”

    李衍不搭理他，七皇子冷哼一声：“你就待在这吧，别到时候也得了肺痨，你看还有谁同你玩，父皇也不会喜欢你了！”说完他在心里默默诅咒了两声，甩袖走了。

    宫婢摇头：“没有，十一皇子是同七皇子宫里的人一起来的，七皇子方才走了。”

    大皇子蓦的缩回了手。

    李衍：“他可能是噎死的，摔死的、撞死的、自己死的，为什么大皇兄觉得一定是被你传染的呀？”

    七皇子才不信他的鬼话，问他：“你走不走？”

    贤妃内心挣扎，抬头看向依旧站在窗口的儿子。

    十一这么小，应该不知道这病的严重性吧。

    李衍回头去看，就见贤妃娘娘匆匆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月嬷嬷和几个宫婢、太监。

    他这七哥装病在先，还想便宜爹怎么信他？

    大皇子看了几秒，没接，而是尽量用平和的语调道：“十一，其实那日真不关你的事，你不

    李衍鼓着腮帮子辩驳：“我没说谎，七哥不信就算了！”

    大皇子连忙解释：“不是不喜欢你。”他郑重其事，“十一，肺痨会传染，会死人，治不好的。”

    大皇兄老是咳嗽，这个摆在屋子里，时常闻一闻正好清肺。

    李衍立刻道：“我不走，贤妃娘娘我不走，我有腰牌，我不走。”

    贤妃走近站定，温声重复：“十一皇子，你同绪儿身体都不好，都经不起折腾，还是快回去吧。”说完又朝月嬷嬷道，“把窗户关上，绪儿近日吹不得风。”

    七皇子臭着脸，快速道：“对不起！”说完就如同躲瘟疫一样，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了。走到寝殿门口，又朝里面喊：“十一，你出来一下！”

    “从前伺候过我的一个小太监死掉了……”

    大皇子垂着长睫，捧着薄荷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浑身散发着沉郁气息的瘦弱身体同生机勃勃的薄荷苗形成强烈的对比。

    “你又诓我！”七皇子气愤又委屈，“父皇为何信你这个撒谎精，就是不信我！”

    他也没从门口进去，而是走到窗口和大皇子面对面，从书包袋子里捧出一个茶杯大小的小花盆递到大皇子面前，软糯糯道：“大皇兄，送给你！”

    贤妃：“那快去请钟粹宫的人过来把十一皇子带走。”

    李衍见她神情有所松动，继续道：“真的会死的，我从前被关在冷宫的密室里就一直生病，一直生病，好几次都快死了！赵娘娘说，人不能一直关起来，会生病会疯最后会死掉的。大皇兄吐血了，他一点也不开心！”

    李衍眨巴两下眼睛：“那为什么月嬷嬷和贤妃娘娘没被传染？”

    贤妃愣住，忽而定定的看向挂在窗户上的李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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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看着小孩儿羸弱病白的面色，突然就产生一股同病相怜的怜悯来。

    李衍：因为狼来了！

    李衍觉得他一点也不诚心，于是也敷衍道：“书包里拿的。”

    李衍满不在乎：“我知道呀，我也有心疾，还老是吐血，比大皇兄吐血还厉害。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们可怕我了，都不许我去她们那里玩呢。我和大皇兄都有病，正好可以一起玩呀。”

    那薄荷苗绿油油的，涨势极好，充满着蓬勃的生命力，很是喜人。

    必愧疚，往后还是不要来了罢，还有饭菜也不必一直送……”

    “你们不能关大皇兄，贤妃娘娘，你老是关着大皇兄他会死的！”

    大皇子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理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反驳。

    李衍摇头：“不是愧疚，我很喜欢大皇兄，想和大皇兄一起玩，才总是找大皇兄的。”

    的人呢，没一起过来吗？”

    大皇子卡壳了一秒：他也不知道。

    他试探着伸出手要去接那盆薄荷，一道冷淡的声音就横插了进来：“十一皇子，你还是回去吧。”

    李衍噘嘴：“我的心疾也治不好，太医说偷偷告诉爹爹，说我长不大，我都知道的！我要是也能长到大皇兄这么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