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2/2)
范大娘听罢，也点点头：“就是。”
赵家人没敢得罪来人，只好变卖家当凑了钱——没了进项，还欠了一屁股债。
范厨张了张嘴，高涨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泼了个彻彻底底。他再是傻，也不可能去西市酒楼当主厨，更不会傻傻的送上门教赵家人用。
“赵家人还不是寻了一户，多登门几回，旁的人家就知道了差不多了。”
剩余的赵家人没了脾气，更是无心再寻人操持西市酒楼，打起了卖掉西市酒楼还债分钱的心思。
大半年啊，才大半年啊。
“一来二去，就谈崩了。”
“？？？？？清淡？”简雨晴迷茫。
过年十几天，学子们应当都是在走亲访友，大鱼大肉惯了。
仆妇原本是想讨个好，得个赏钱，见着范厨气愤的模样才晓得自己怕是弄巧成拙。
就连春卷皮，简雨晴都是亲手做的。
“我要京酱肉丝！糖醋排骨！”
“听说赵家年里便去了几户人家那拜访，想要私底下成交呢。可是那西市酒楼的名声臭得要命，赵家又要的价高，人家富户也不是傻的。”
旁的铺子通常放假要放到初五初六，甚至有些要到上元节后才重新开业，府学介于两者之间，在年初十开学。
最后赵家人朝着后头的股东去信，想求对方支援一二，只是没得到半吊子钱，倒是管事上门阴阳怪气了一通，还要教他们赔偿损失。
清爽适口的鸡肉粥，炖煮得稠密醇厚；薄如蝉翼的泡泡馄饨，配着鸡汤很是鲜甜润口；经典百搭的鸡蛋煎饼，教人吃得停不下来。
她当即没了幸灾乐祸的模样，敛了表情，蹑手蹑脚去了旁边，假装没听见其余仆妇的笑话声，老老实实去做事了。
这场景，谁看谁不迷糊啊。
老天爷！赵家人登时乱成一团。
范厨气不打从一处来，要不是头日工作，他非得去赵家人门口问问。
简雨晴想了想，今日早上准备的吃食便颇为清淡：鸡肉粥、泡泡馄饨、春卷与鸡蛋煎饼。
“范厨，你问又有何用？”
“怎么没用？”范厨听罢，心下不乐意。
简雨晴瞅了眼他，道：“你是想教他们再去寻几名厨子，又或是寻你去当大厨？你乐意帮赵家人赚钱吗？”
简雨晴瞧着范厨反应，想他还要点时间接受。她收回目光，把心思落回今日的早食上。
“多少年才打下来的业绩，哈，就被他们半年功夫霍霍完了，到最后就丢出两个字：甩卖！”
这也就罢了，问题在于赵家人赖以生存的西市酒楼和旁的生意都被查封，竟是乍然间就没了进项！
“回锅肉！鱼香肉丝！”
共鸣声此起彼伏，更有人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流泪，到最后食堂里更是充斥着各种呼喊声：“我们要红烧肉！炖羊排！”
范厨沉默片刻，拿过菜刀像是剁赵家人般剁起肉馅来。
里头最为诱人的当属春卷，有甜口的豆沙馅，还有咸口的韭菜豆芽菜，以及咸菜春笋馅的。
仆妇知晓简家人与范家人都烦赵家人的事，忙拿出这事供几人取笑，见简雨晴不信，连忙交代了消息的来源，与简雨晴说了那位副监家的二房便是百味居掌柜的妹妹。
范厨听罢，那是气得心肝肺都疼，气得脸色发青：“好好好！好一帮混账东西！”
“我回到家里，那馄饨烧麦就被人抢了！呜呜呜呜呜，您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
她自信满满，结果别说得来赞美声，倒是荣获一片抗议：“太清淡了！不行啊！”
“真的假的？”
“我要炸鸡！还要锅包肉！！！”
赵家人先头还没注意，忙着争家产，打听官署案子进度。还是家里账房瞧着不对，连连赶来说明，这才让剩余的人醒过神来。
绕是范厨早觉得西市酒楼已是日暮西山，饶是范厨觉得这回事闹得有些大了，也没想过赵家人居然会这么迫不及待，当即就想甩卖了西市酒楼。
“呜呜呜呜呜我也是啊！”
不少人甚至也纷纷加入学子们的队伍，在旁边添油加醋，火上浇油：“没错没错，我想吃狮子头！”
“婢子的那位嫂子，如今正在副监府里做事，断然不会拿这些事来搪塞婢子的。”
“…………”看出简雨晴神色的学子心态都快崩了，叶生首当其冲，几乎都快要痛哭流涕：“我们这十几天过得啊……我从未过过这么可怜的元旦！”
“吃过府学食堂的菜，回到家里我吃的都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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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新年，他们都是在愁云惨淡中度过。倒不是赵家人没曾努力过，只是官署那边烦他们得紧，根本不准备让西市酒楼立马重新开业，加上里头外面雇的厨子不是进了牢狱，就是跑路了，只剩下了一通烂摊子。
声音传到食堂外，让蔫巴巴的官吏博士们也打起精神，没忍住纷纷往食堂涌来。
他们听罢学子们的话语，瞅了眼案上的早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有人喜欢甜甜的豆沙，简雨晴更喜欢咸口的。切成细丝的春笋、咸菜、豆腐干，又或是豆芽菜与韭菜，口感清爽咸香，恰好能够消解春卷皮经过炸制而带来的油腻。
这事，教谁听了都傻眼。
而年后上班头一天，简雨晴与范厨等人就从仆妇口中得到西市酒楼转让的消息。
“呜呜呜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