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2/2)

    抄案房官吏见简雨晴面露讶色，又帮尹博士解释道：“这几位学子在府学里的声名不错，家里关系也是相当和睦，多是缺了劳动力，又或是倾家之力让孩子读书才致难以支撑，绝非因懒、赌等缘故欠下外债的。”

    简雨晴刚到府学，便得了好消息。

    简雨晴按顺序把簿书都看了遍，蹙了蹙眉里。簿书写得资料详细齐全，她并未寻出错处来，就唯独有个问题：“只有……五人？”

    自打简云起开始备学，准备前往长安参与蒙荫考试后，简雨晴和简娘子也有些发愁。

    简雨晴吃了一惊，抬眸看向尹博士。

    还不如重新认识认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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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因着吃食关系，比如张妈妈等人吹风，与简家人态度较为和善的方长史，对简家人素来颇为关心的尹博士和魏官人等。

    “好家伙，他竟是愣住了。”

    案子传开后，倒也有简爹过往相熟的同窗寻上门来——只是就他死了也没人注意到他们娘三个的架势，简雨晴和简娘子笑脸相迎的同时，实在不觉得能与他们长久往来。

    尹博士也有此意，只是先头不好说，怕说了以后晴姐儿还以为是自己想霸占功劳。

    简雨晴与胡师傅商量后，又与尹博士说明了想法，最终才得到孙刺史乃至府学的大力支持，准备来一场扶贫工作——既由府学挑选资助人选，并选择其中家人，再垫付培训费（学徒费），由简雨晴负责培训。

    “李生？李生！”

    春姐儿瞅了眼夏姐儿的背影，只望她能接受这回的教训，别再想出些歪主意来。

    简雨晴听出尹博士的好意，说是为了府学，更多是为了帮自家排除风险。

    简雨晴想到这里，忙与尹博士道了谢。而后她想了想，又道：“这事还是我思虑不周，后头学子问起，便说是府学提出的吧。”

    简雨晴光想着比起锦上添衣，自是雪中送炭要好，却是忘了这世道可不缺白眼狼——比如简爹不就是其中一人。

    简雨晴与候生聊天后，又注意到如李生这般学业不错，家境贫苦的学子身上。

    道貌岸然者，又何止他一个。

    尹博士被抄案房官吏这么一说，颇有点不好意思。他睨了眼多嘴多舌的抄案房官吏，而后转身看向简雨晴：“毕竟是刚刚开始，人少些，问题也少，往后也能照旧整理个章程出来。”

    她跟着尹博士到府学里的抄案房处，从官吏手里取得几份簿书。

    春姐儿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叮嘱她早些休息，明日不要迟到。

    就这，还想学厨艺？

    学子们被李生几人的反应弄得一愣一愣，同时更是好奇心大作，一双双眼睛那是直直盯着李生几人。

    他见简雨晴明白自己的意思，登时心下一松，与简雨晴又悄声说了下人选。

    “那我去问问你姐姐？”

    待李生回过神来，就被周遭视线吓了一跳。他听到同窗的问题，难掩眉眼间的兴奋：“尹博士，尹博士说，府学有意，有意资助我们……”

    简家人有个五品县君的诰命，却是没有底蕴，连相熟的官员都没一个。

    五人之中，简雨晴便认得李生，她听罢尹博士的介绍自是说不出哪里不好，笑着便把这事交予尹博士处理。

    比如如今关系渐渐亲厚，登门拜访几回，还帮云哥儿补习的侯生，又比如胡师傅的另外几名关系相对亲厚的学生。

    “刚开始，少些好。”

    现在想来，她倒是有些后怕了。

    “简女厨，这五位都是尹博士与其余几位博士精挑细选出来的。”

    指不定哪一名学子便视自己过往贫苦的日子为丑事，觉得被府学或者说简家人资助是件羞耻事呢？

    直至寒衣节前两天，才敲定下来。

    这事成也罢，不成也罢，学子不会怪罪到府学和官署上，却有可能怪罪到自己身上。

    夏姐儿没敢抗议，老老实实去做了。待晚间回了院子，她心里还担心芳豆来告状，在说白日发生的事情时，偷偷瞧了好几回春姐儿。

    包括李生在内的五人惊得张口结舌，简直是浑浑噩噩的走出学室，引得同窗们不断回首去看：“李生，你是怎么了？”

    夏姐儿如蒙大赦，匆匆去洗漱了。

    尹博士当天便与五人说了这事。

    此刻的夏姐儿，脸皮又薄了。她的脸蛋蹭地通红，双目直直盯着脚背，根本不敢抬头对上芳豆的目光。

    抄案房官吏忍不住笑了，他瞅了眼尹博士：“小官就说，简女厨定然会问起。”

    其他没学会，狐假虎威都是挺会的。

    “嘿，尹博士到底是说了什么？”

    芳豆睨着夏姐儿，想着春姐儿还是挑好话说的。这才三天就受不了了，哪里是一般般的没有自知之明。

    且不说夏姐儿的事情，打从上回与候生聊完以后简雨晴便动了旁的心思。她与尹博士等人商量片刻，又把计划递送到府学官吏的手中，最后这项计划一路送到孙刺史案上。

    顿了顿，尹博士又道：“府里也准备出资，自是要好好考察一番人选。”

    她走得飞快，已至于没见着春姐儿敛了面上笑容，摁了摁太阳穴。

    “不，不要。”夏姐儿吓得一激灵，急忙出声喊住。她不敢看周遭人，更不敢看芳豆，同时也不敢说别的话。

    芳豆冷眼盯着夏姐儿半响，见她吧嗒吧嗒落下眼泪珠子才勉强止住话，只教她一个人去把今日要用的菜全折了，再去舂了半袋子米。

    尹博士见她垂首认真翻看，道：“你看看罢，有什么问题再提。”

    夏姐儿呐呐半响，也说不出个答案，心里慌得厉害。

    “许生也是，傻乎乎笑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