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时之序？石之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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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念头像一把刀在时之序的心口刮了一下，让她疼得又要流出泪来。

    他回到家，手指还在出血。

    陶池惨叫一声，踉跄着想跑。

    她们都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逃避。时岚当年把她送去小丘村的时候，只说一句“以后会接你回来”；把她接回来了，会放在托管中心，说“妈妈要值班，乖”；而她，在江燧最需要回应的时候，假装看不见、说不出话。

    放学后，江燧拎着伞去了那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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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着，没坐下，眼睛盯着那串不断闪烁的字，心跳随着每一次跳动的光标一起加速。

    她忽然抬手，把手机推远一点，像是对那个对话框感到厌恶。但几秒钟后，她又拿回来，点开输入框，打下几个字：

    现在时之序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突然觉得，自己和时岚在某方面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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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池坐在超市门口喝奶茶，看见江燧的时候脸色变了一下，像是本能地想往后缩。

    却没有点发送。

    等了许久，依然没有任何新消息跳出来。

    江燧眼神沉下来，有点不耐烦，抬腿就是一脚。

    最后，光标闪烁了一会，她只写了一个字：

    说完转身就走，指关节破了皮，雨水顺着手腕滴下来，像烧灼过一样生疼。

    时之序退回聊天界面，点开第二个对话框。江燧不在线，头像是全黑的，网名是简单的两个字母：js。

    江燧洗了个澡，站在浴室里让水冲过头顶，白瓷砖上溅出斑点一样的水渍。他没擦干头发，就这样披着毛巾走回房间。

    但江燧一手揪住他衣领，把他拖到超市后面的公共厕所里，又一拳砸进他腹部。

    “你是叫陶池？”

    他们很少聊天，界面里空荡荡的。最下面一条，是几周前他发来的消息——

    她还是没说出口。

    岭澜二中的表白墙是个老群，群主是隔壁三中的，捞外快的，删帖收钱，卖信息也收钱。

    天正下雨，细细冷冷的。巷子口有人打台球，放着老歌。

    她盯着那个字看了一会儿，然后锁了屏，手机扣在桌上。

    江燧突然轻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自己这一刻的虚妄期待，毫不犹豫地关掉了手机。

    没有多余的废话，也没有人围观，这地方偏，陶池缩成一团，不停地喊“对不起”。

    然后从那个qq号的第一条空间留言，顺藤摸瓜找到源头。

    “她还让你干什么了？”他问。

    “是你删帖的吗？”

    “还装？”

    他松开手，站起身，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水。

    陶池抱着头，嘴唇哆嗦，“什、什么……？”

    江燧没笑，也没动手，就低头问了一句。

    黎慧敏在市郊的精神康复中心已经住了两个月，每周一次药物评估，每月一次会谈。他上次去看她，她问：“你是……我儿子？”

    “在？”

    陶池抬头，惊恐地摇头：“没了……真的没了，我只是转的，我以为是个玩笑，哥。“

    “江哥，有什么事吗？我、我…我没做什么吧……”他越说声音越小，脸上带了点慌张。

    “是谁让你发的？”江燧低头问。

    最近在听裘德的《荔枝》，给我听的好伤感。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已经挨了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鼻梁上，鲜血直接喷出来，滴在衣领上，混着雨水像是碎掉的红色墨迹。旁边打台球的人见状立刻躲开，没人敢多看一眼。

    陶池被踹得咳嗽了一声，终于松口，“是郑倩……她让我编点带颜色的传出去，我、我不知道会闹那么大……”

    “对不起，中午我太生气，所以直接走了。能聊聊吗？”

    指尖悬停了一下，犹豫着删掉，再打。

    【对方正在输入中……】

    “对不……”

    “记住了。”他站起来，低头看他，“你回去转告郑倩，以后嘴再脏，女的我也一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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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池手一抖，奶茶洒出来。

    她开口说话了，只是还没有完全清醒。

    不满意，又删掉。

    江燧花了二百，才拿到那条匿名消息的投稿人qq号。

    她和时岚流着一样的血。

    那时候她没回。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好要说什么。

    现在的家安静得过头，连水龙头滴水的声音都能听得清。

    出来时，手机亮着。他下意识打开了和时之序的聊天界面，却看到一串难得的提示：

    陶池是那种爱装酷的小孩，成绩一般，穿耐克假鞋，认识几个校外的混混，以为自己有靠山。他的定位在南边的校外小超市，一到放学就蹲在那儿玩手机、打台球。

    消息最早，是个高一的男生发的，叫陶池，喜欢高一的级花郑倩，一直跟在她屁股后头舔。

    母亲的房间空荡荡的，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像是没人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