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节(2/2)

    “你想让我不要为撒都海大汗效力，再简单不过。”孟光卢冷声道，“你把师父给你那块天铁交给我。”

    在这点上，他就很不如陆旋。

    一度主宰北蛮联盟的撒都海部元气大伤，一蹶不振。而另外两个被忽视的小部落，满赤仑与查哈尔部却在此时崛起，形成新的势力，以极快的速度取代了撒都海的地位。

    西北捷报一封接一封传来，堆积在皇帝御案前。威胁大兖数十年的北蛮联盟就此瓦解，为边境百姓带来长久的安宁。

    班贺：“千真万确。二师兄，你知道我的，能给你我绝不会二话。但我已经赠予他人，要不回来了。”

    陆旋悍然道：“我若是有一句虚言妄语，便叫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有这样一个助力，陆旋万没有推辞的道理，理所应当地接受了。

    虽然眼下孟光卢是在北蛮的地盘里，但等到战事结束，这些也就不成问题。

    延熙七年，一月。

    满赤仑大汗诺加趁乌尼吉亚出征，联合数个小部落进攻撒都海，分走大片土地。

    良久，孟光卢转过身去，坐了下来。

    “我是和你有私仇，但我从未想过背叛大兖。我知道你来是做什么的，你来确定我有没有叛国，这点你大可以放心。”他重新拿起那只机械小鸟，“不过我是不会和你走的，我还有些事要做。”

    “不，恭卿只是将那块天铁制成手臂罢了。”陆旋开口道，“我此生都会追随他，因此只能算作换了个模样放在身边。”

    班贺那位二师兄虽然不肯同他们回来，但一直暗中传递着情报。陆旋原以为那是个穷凶极恶，为了一块天铁迫害同门师弟的大恶人，看来实际上并非如此。

    他的目光落在陆旋的双手上，眉头半天没法放松。

    乌尼吉亚征发北蛮各部族士兵，组成一支三十万人的军队，发起进攻。

    延熙六年，九月。

    他如今的处境，使他的话没有半点说服力。

    就像大师兄那样，孤身葬在隗江边上。

    孟光卢面露不屑：“你就这么将师父给你的东西交给别人？哼，师父泉下有知，肯定会后悔交给你。”

    他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想要得到班贺二师兄的认同，孟光卢也为他的态度内心差异。

    腹背受敌的乌尼吉亚于十二月兵败溃逃，带着自己的亲信部队向北方逃窜。

    撒都海部前线被兖朝军队打得溃不成军，战线一退再退，而后方也不再稳定。

    满赤仑大汗的亲笔信也送到了都城，诺加向兖朝皇帝承诺，甘愿俯首称臣，年年进贡，广开商路，结百年之好。

    班贺注视着他的背影，二师兄也年近半百了，此次一别，还不知道有没有再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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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北蛮联盟使用何种战术，所有的战略部署都会被陆旋提前得知，洞若观火。

    孟光卢盯着应声进来的高大男子，站在班贺身后默不作声，如同一尊雕塑。

    班贺道：“那块天铁致使我们师兄弟反目，我送给了一个人，之后再没有碰过。”

    他哑然失笑，轻轻摇头，不做解释。

    “二师兄，你不要说气话，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班贺目光澄澈，注视着他，嘴角带着微微笑意。

    抱着双臂守在毡房外的陆旋侧耳听着里面的声音，捕捉到自己的名字，动作起来走了进去。

    正文完

    但他终究没再说什么，同陆旋一起退出毡房外。

    广阔天幕之下，两匹马一路奔驰，头顶银河流动，斗转星移，荧光铺就前行的路。

    班贺：“二师兄……”

    孟光卢眉头又皱了起来：“非要我赶你才走吗？我还不想见到你，等我想见你了，自然会回去的。”

    班贺：“……”

    班贺沉默片刻，转脸向外唤了声：“言归。”

    “这是师父给你的那块天铁？”孟光卢问。

    班贺没有点破，但这十分显而易见。若他真为那些汗王效了力，也不会待在这个小小的毡房内。

    逃避是最简单的事，迎难而上面对，才不容易。

    那样浅淡的一个吻，还带着沙尘味，陆旋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等想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不依不饶地伸手去摘班贺的面巾，班贺努力招架了几下，连忙用回去再说这句话应付。

    两匹马齐头并进，在驭手的有意引导下挨得更近。

    班贺忽然探身，隔着面巾在陆旋的嘴角印下一吻。

    两人上了马，离开这片驻扎地。

    “我发现……”陆旋冷不丁开口，班贺向他看来，他慢吞吞说道，“离家出走，是不是你们师门传统啊？”

    孟光卢愕然：“你给了谁？”

    孟光卢目光转移到他脸上：“你以为，说这样的话我就会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