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节(2/2)

    桐野光看降谷零。

    但桐野都看他了，他决定偏向桐野一点，就说：“不愿意说就不用说。”

    坐在车窗边的银发男人似乎对外面的风景并不感兴趣, 除开常年在外面旅行、见惯了世界各地的奇景外, 任何人面对始终没什么变化的荒原，看上几个小时也会失去兴趣。虽说荒原里不时就能看到巨大的仙人掌和小乔木，偶尔也会有动物的身影，比起人类聚居的城市当然还是无比荒凉。

    那种特性能不能遗传不说, 起码在现阶段, “公司”是不会跟这个银发男人撕破脸的，加西亚也不想让到手的机会溜走——他需要赶在所有人之前, 将三大奇迹中的两个都握在手心里，而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在这里的人并非他们的同行——起码给了他们这样的表现，假扮萩原、松田和班长他们的人有着足够的警惕心，但在处理痕迹和细节方面表现出了不专业的一面。不是间谍，不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但又了解警察的行动……听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妙。

    “怎么没把西泽尔带来？”加西亚问。

    “还有事没办完。”银发男人往后仰了一下，看着挡风玻璃外的风景，没有城市光的天空显得分外空明。

    对面传来了气得磨牙的声音。

    于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到了降谷零的办公室——以前的、用来接待外来人的那个，一开门就看到风见裕也正在晃另一个人的肩膀。

    诸伏景光低笑。

    风见裕也：“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不说话！桐野，你跟我说句话啊！”

    “干我们这行得讲点信用，不是吗？”

    兀鹫在高空中翱翔。

    前往高原峡谷的游客们早在前一站下车，如今车上只有寥寥数人；按照列车导航的指引，这列车将前往沙漠边缘的一座小镇, 这是出入那里唯一的交通方式——当然,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选择挑战徒步穿越荒野。

    “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离开现场，快到公安的时候接到了冬月的电话。

    银发男人坐在车里打电话。他慵懒地倚在座椅上，打开车载音乐，轻松地把电话拨了回去。

    “不知道。”桐野光顿了一会儿，又说，“先生说你们可能会遇到危险，让我回来保护你们。”

    “……”

    银发男人的语气依旧是慢悠悠的，就像一片安逸的夜空，他伸了个懒腰，说：“别忘了，你说过的，如果贝尔摩德答应我的提议，你就当我的狗，给我卖命，现在你得叫我主人。别总是过问主人的行踪，g。”

    “我可是你的上级哦，hiro。”降谷零露出了稍微轻松的表情，说我们回去吧，他们提前离开了，继续留下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诸伏景光扑哧笑出声。

    桐野：“……”

    6月10日。

    加西亚仿佛没听出这话里的讽刺, 笑着说：“我不否认公司对他的体质抱有好奇, 但那是在fafnir死前, 现在我们能拿到更好的样本, 完全没有伤害他的必要，不是吗？”

    “想都别想，我从不讲信用。”

    桐野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说话，就看着他们，等这几人聊完。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滚回来？”电话对面的人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昔日的小警察看过来，难得对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他又转向桐野，问：“所以，你怎么从那边来了？黑泽呢？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桐野明……不对，桐野光，终于找到了可以制他的人了，那就是无论他怎么沉默都能自己找到话题，并一直问个不停的风见裕也。谁让他去北欧的时候桐野不管怎么样都不让他进城堡呢，诸伏景光摊开手，表示他管不了风见，他可没有在公报私仇。

    降谷零：……

    不是，那个是官方说法，你就装作信一下，我确实没骗你啊！风见！我在黑泽的事上就这么没有可信度吗？！

    末日列车 iii：沙漠研究所

    风见裕也大惊失色：难道我不才是你的自己人吗，降谷先生！我又失宠了吗？！

    咬牙切齿的声音沿着听筒，从地球的另一面传到了美国的夜色里：“滚。我没说过。”

    银发男人笑起来，他假装想了一会儿，才说：“很遗憾，你说了不算。我才是boss。”

    坐在车厢里的两个人都没看她。

    降谷零一时拿不准这是求救的意思，还是你管管风见的意思，还是我能不能说的意思，说实话桐野脸上没什么表情，就算来一群专家也未必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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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月说有人来找你们，不是外人，呃也不能说是自己人，现在他就在办公室，你们自己上来看看吧。冬月也不是要卖关子，他也想不出来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说明。

    美国。弗拉格斯塔夫市。

    于是，几分钟后，他接到了来自同一个号码的电话，电话对面是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声音：“你还没玩够？”

    银发男人轻笑一声，说：“没了我你就不能活了？想吃饭就自己做，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拿，我可不养没用的狗。”

    风见裕也说真的吗，那不是你在糊弄我吗，你还说黑泽先生一直在城堡里呢，你看大家信吗？

    “一个星期前。”

    桐野光先看向风见裕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一直在boss那里，又依次看向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用一种平稳且缺乏感情的语调说：“先生让我通知你们：小心亡灵。”

    年轻的教授似乎想要套近乎, 但对面的银发男人并不买账。新来的学生安安静静地倒茶, 半长的黑发垂在耳边, 她低着头拿走了原本的茶壶, 走出车厢的时候往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枯黄色的列车驶过沙漠。车窗外的天空是灰暗的, 风景早已从弗拉格斯塔夫市外郁郁葱葱的国家森林与嶙峋诡谲的峡谷变作了赤红色的沙漠与荒野。

    风见裕也说那桐野你告诉我，这几年你在哪里，真的跟黑泽先生走了吗？

    对面的人立刻挂了电话，他不恼，也没有继续拨，就等着那个人再打回来。

    ……

    “他呢？他在做什么？”

    他说好啦，小裕，zero没骗你，桐野一直跟着黑泽，只是我们不能告诉你他在哪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颗极近的仙人掌从窗外掠过, 车厢里重归寂静，直到自讨没趣的加西亚先生想换个话题的时候, 银发男人才看了他一眼，说：“他来了还走得了吗？”

    最后还是降谷零把两个人分开了，说风见你冷静点，我不是说桐野跟黑泽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