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节(2/2)
“难道你是我哥哥？”
黑泽阵的目光从其他房间的门上扫过。玛丽睡主卧，赤井秀一睡他自己的房间，赤井务武在书房，现在是凌晨三点钟，昨晚赤井家应该是开了个会，这会儿没人醒着。
“juniper，这样吧，我把他骗出来，你把cedr的弟弟打晕带走……”
“……所以说啊，卧底工作能不能不要拖家带口啊！”abies抱怨道。
没几个月，他听说西泽尔的弟弟加入了那个组织，做卧底工作去了。
消息是abies给他的，abies也在那个组织里做卧底工作，猎人的儿子总在注意他的动向，所以也认识西泽尔的弟弟，在那个组织里见到人的时候，abies显得非常震撼。
足足几分钟后，他缓缓站起来，推开门到了客厅。
……
维兰德有时间后，计划一直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有人问他，他就说上代的【a】已经被他杀了，鉴于用过这个名号的人都不像什么正常人，【塔】的人就信了他的鬼话。
湿蒙蒙的雨雾笼罩着深夜的街道，月光从轻薄的云后透出一层浅黄色的光晕，滴答滴答的响声将睡梦中的人惊醒。躺在床上的银发男人将身体蜷成一团，慢慢睁开眼睛，幽绿色的虹膜反射着微弱的光。
昨晚他睡的是羽田秀吉的房间——那时候这小孩还叫赤井秀吉，他们比较熟，反正秀吉是不会介意的，甚至还几次邀请过他到自己家。
直到有一天，西泽尔的弟弟失踪了。
现在的他跟二十六年前、二十年前、十三年前的他，只是看着相似而已，内里已经完全不同。
“没用，他的朋友也在那个组织里。”
他走了。
维兰德会记得把他埋回雪原吧？他一直知道，维兰德其实很爱他。
“什么工作？”
胃里仿佛翻卷一般的不适感一直纠缠着他，到现在他已经分不清这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纯粹的幻觉，新生没几天的内脏被搅成一片，到最后他吐出来的已经是粘稠的血水。
他知道维兰德有别的消息渠道，或者说，对那个组织有其他方面的了解，只是维兰德没说，他也就一直没有问。
“我去找维兰德。”
“我不信！”
“和一群想要永生的神经病周旋，你就当……哄位高权重的老年痴呆们开心吧。”
那位先生多看了他好几眼，好像觉得有点可惜，但他完全没理会，等着维兰德说话。
不过，想杀他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被围攻的他确实已经到了末路，abies为了保护他而死，他被abies推开，踉跄了一下，还没站稳，从背后来的一颗子弹就打穿了他的身体。
他代替维兰德出现在那些隐秘却复杂的社交场合，他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反正维兰德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维兰德的儿子自然也可以。
他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一片影子一样穿过客厅，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
镜子里的他脸色苍白，银发也无精打采地垂落，他把额前的头发拢到一侧，对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很久，最后微微垂下眼睑。
维兰德对他说：“接替一下我的工作吧，juniper。不然我腾不出手。”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他找到维兰德的时候，维兰德正在跟其他人见面，应该是很严肃、相当需要保密的场合，维兰德却让他直接进去。于是他看到正在跟维兰德交谈的人，明明看上去像是壮年，但腐朽的气息却从那个人身上传出来——他的直觉一向不会错，后来维兰德说那就是那个组织的首领，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
于是，他成为了【a】。
来迟一步的维兰德接住了他的身体，往天台的方向看去，低声说了什么，又喊他——应该是在喊他的名字，但他已经听不太清楚了。最后，维兰德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而他想的是……
雨声。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屋檐上，落在窗户上，跌进一场很沉很沉的梦里。
“……我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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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能让不少人忌惮的那种，走在街道上都会有人追杀他，只是从头到尾就根本没人能成功，最后他们越来越害怕，就像他们曾怕过维兰德一样。
“不是。”
他呼吸很乱，银发的根部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就像刚从外面湿淋淋的雨里回来一样。他试着站起来，在下床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不自觉地攥住了心脏的位置，又弯下腰，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中和剂的影响。从再生的内脏里挤压出来的血沫而已，并不是吃了什么有毒的食物造成的影响，这点他很清楚。
回家的时候daisy跟他说：“哥哥真像大反派。”
即将倒下的时候，他往高处的天台看去，看到了一片在视野里被风吹动的黑色长发。
他没能找到人，也没能找到原因，但很快他就没有找人的余裕了，因为乌丸集团的人开始追杀他——铺天盖地、不择手段，似乎是要将原本就快要“断气”的组织利用到尽头，只为了追杀他一个人，最后把他逼得也有些狼狈。大概是知道了他和维兰德的真正目的？
他弯下腰，终于还是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被他解决的杀手暂且不提，维兰德出手的速度也很快，一夜之间局势天翻地覆，明明昨天还是卧底间谍相安无事的平静戏码，今日就被迫奏响了总决战的序曲，恐怕再过几天名为乌丸集团的组织就会成为历史。
不过他没活到那个时候。
后来西泽尔的弟弟见到他，知道他是跟组织合作的人，当时那个金发的年轻人就站在那里，脸色一点点变白，直到他笑了一下，轻轻放过。
西泽尔的弟弟还有勇气跟他打电话，质问他为什么，他回答：继续做你的卧底工作吧，我不会拆穿你的，你的hiro也是。
乌丸集团，正在那逐渐收紧的网里，在不知不觉又或者察觉到也无能为力的时日里，慢慢走向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