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2)
“好，我现在就去！”沈黛末朝着县衙的方向快步跑去，心头沸腾，120斤粮食，我来啦！
周围邻居纷纷前来道贺，阮青鱼站在门内，听到这个消息表情难看，恨得直咬手帕。
沈黛末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我一直知道啊。你是举人家的大公子，而我是个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的混子，你怎么喜欢我呢？所以成婚这么久，我一直不碰你，因为我知道，你心里不开心。我没什么能给你的，只能尽量做到让你跟我在一起时，不那么讨厌我。”
一切办好，她成了县衙记录在案的秀才案首。
临走时，她特意看了冷山雁一眼，很好，看样子她已经把冷山雁绕过去了，小命保住咯！一会儿她就去找大夫来复诊，毒夫你等着吧！
女人带着沈黛末去礼房录了名，录名的复杂流程，沈黛末全程都是懵的。
她上下打量沈黛末一番，发现年纪尚轻，不过刚刚及笄的样子，心中不由感叹：‘之前大伙私下都笑冷絮的长子低嫁，没想到她是慧眼识珠，早早就看中了沈黛末的潜质，才将儿子嫁给她。这么年轻就考得案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胡氏死了，沈黛末需要守孝，三年不能参加科举。”冷山雁想起那双宝石般晶亮、剖心置腹的眸子：“她才刚刚起步，何必耽误她。”
冷山雁抚着食指上的白玉戒指：“往后药只煎一次就好。”
沈黛末捂着嘴不敢相信，名誉什么她不在乎，但是以后每个月都有120斤粮食了？太好了！！！
“是郎君让我放的，他说您考上秀才是大喜事，放鞭炮热闹热闹，正好也冲冲这些日子家里的病气，咦，大夫怎么来了？”白茶微微攥着袖子，有些紧张。
大夫先去了东厢房看沈庆云，她没什么问题，身体正在恢复，只要静养就好。
“不可能吧？！”
“来了！”沈黛末大声回应，跑了出去。
冷山雁何尝不知道，只要胡氏活着，他会继续陷在被磋磨的泥泞日子里，就像曾经在冷家、顾家一样，那是他两辈子都想摆脱的心结宿命，可是……
“哎呀，沈案首，恭喜恭喜！”
沈黛末带着大夫走到门口，就闻到了空气中的硫磺味，地面铺设的青砖上散落着破碎的红纸碎屑，像是鞭炮燃过的样子。
沈黛末赶到县衙外张贴的榜单上，看到第一列赫然出现了自己的名字，自己果然考上了。
“公子，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能考上！”白茶兴奋地跑进屋里。
“是沈四，真的是她！”
“沈大考了这么多次没考上，她竟然一来就考上了。”
“白茶。”冷山雁忽然喊住他。
接着又去了主屋看胡氏，冷山雁正恭顺地伺候着胡桂华，那低眉顺眼的模样，谁看了不得夸一声好男人。
“公子！事情眼看着就要成了，您真的要放弃吗？”白茶着急道。
中年女人是礼房负责监考的训导，在苏城县也算是有体面的人物，与冷山雁的母亲冷举人相识，得知沈黛末是县试第一名，又是冷举人的儿媳，就亲自出来看看。
冷山雁靠着窗，想着她考前彻夜看书的模样，幽幽道：“她考上是早晚的事。”
围在榜前的学子们看到出现的沈黛末小声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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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末道：“我想着这些日子父亲和大姐病了有些日子，再让大夫复看一下。”
只是床上的胡桂华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的表情不算太好，尤其看向冷山雁的时候，眼神一闪而过的冷。
费大娘的大喊声吸引了四周的邻居，就连阮青鱼都走了出来。
苏城县就这么点大，有点消息立马传开，更何况是县试出成绩这样的大事，她回去的路上，遇到的熟人都拱手朝她贺喜。
“谁放的鞭炮？”沈黛末问。
“沈四考上秀才了？！还是案首？！”
“沈四娘子，你可算来了！”礼房前，一个中年女人笑吟吟的看着她。
冷山雁静默立在原地，喃喃道：“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你。”
“哎呀，今儿是放榜的日子，你怎么也不知道去县衙看看。”费大娘拉着她激动地大喊：“你上榜啦！”
“你还冷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县衙！”费大娘催促道。
“这样啊，大夫请进，郎君正在主屋里伺候太爷。”白茶说道。
白茶笑道：“也是，那我现在熬药去了。”
冷山雁话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费大娘的喊声：“沈四！沈四！”
“什么？我上榜了？我考过了？！！！”沈黛末开心地差点跳了起来。
沈黛末一愣，一般人都喊她沈四，突然间唤她沈四娘子，她还有点不适应。
冷山雁看着她难过的表情，胸口一沉，像坠了一块锭子，沉甸甸，压得心口难受。
“不止考过，你是第一名，案首！不需要再参加府试和院试，直接获得秀才功名！”费大娘道。
“公子？”
我的郎君吃醋了
“娘子，您回来了！”白茶立马出来迎接。
“费大娘，怎么了？”沈黛末跑到门口。
不过沈黛末并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她还惦记家里那个毒夫，顺路请了大夫上门复诊。
“我其实不那么、”
大夫因为她刚考上秀才，不再是白丁，态度对沈黛末也比从前更好一些，连上门费都没要就跟她走了。
“费大娘说的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