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治大明 第511节(1/2)

    “他答出来了?”

    “不,绝对不可能!”

    “如此刁钻的题目,这个长年流连烟花之地之人岂能答之?”

    ……

    针对唐寅这个人的事迹已经被庄伯常进行了渲染,结合着这一次题目的难度,所以很多考生进行了深度的怀疑。

    古往今来,科场舞弊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如果唐寅不是正常作答,那么只能是舞弊了。虽然考场有糊名和誊抄的防舞弊制度,但一切都是人在操作,而人操作便有可以徇私舞弊的空间。

    正是如此,有关唐寅舞弊的猜测甚嚣尘上,而这一切的功劳自然是要归功于庄伯常和一大帮无处宣泄的落榜考生。

    “唐寅肯定舞弊!”

    “不错,他不舞弊又岂能答得出这么刁钻的历史策问!”

    “阅卷今尚未开始,唐寅便说自己必中进士,此不怪哉?”

    ……

    随着事件的持续发酵,原本一些人还仅仅是在心里猜测,但现在已经将自己的舞弊怀疑给直接说出来了。

    由于大家都认定唐寅舞弊,那么自然是要着手寻找证据,能够参与会试舞弊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贵之人了。

    落榜者心里的怨念比谁都深,想到唐寅出身天下第一府的苏州府,当即开始着手出挖唐寅的祖宗三代。

    “他家肯定很有钱!”

    “啊?他老爹唐广德只是经营一间小酒馆?”

    “他肯定是官二代!”

    “哈哈……他爷爷唐泰任兵部车驾司主事死于土木堡!”

    “假的?当年土木堡的阵亡官员名单并没有这个人?阵亡的车驾司主事不姓唐?”

    ……

    只是调查结果让他们十分的失望,原本他们认为唐寅要么是官宦子弟,要么家里富甲一方,结果两个都不是。

    若是一个开小酒馆掌柜的儿子都能在会试科场舞弊,那才是天下第一奇闻。

    虽然有人开始怀疑唐寅的父亲唐广德对宋澄有大恩,但一个在南边的苏州府,另一个在西北面的徽州府,两地相处着实有点远。

    庄伯常是常州府人士,又是老牌的举人,所以对南直隶的人与事,自然是对其他地方的考生更加清楚。

    针对唐寅的声讨,他自然不可能让事情戛然而止,当即适当放出了“新料”。

    “他好友徐经的家里富可敌国?”

    “听闻他们两人赴京期间,在扬州找了六名歌伎,然后一路北上,日日轮着玩花样!”

    “虽然他们两人是在赴考期间相识,但徐经可是唐寅的铁粉,徐经将花钱得到的题给唐寅很合理!”

    ……

    由于唐寅身上没有寻得破绽,大家很快将目光定在苏寅新结交的富二代好友徐经身上,而徐经有钱自然可以成为舞弊的嫌疑对象。

    原本徐经跟唐寅是路上相遇,然后一起进京,但现在到了他们的眼里已经是能够穿同一条裤子的生死兄弟。

    庄伯常想到自己吃闭门羹的遭遇,当即再度放出了猛料。

    “不得了了,你猜我打听到什么了?”

    “你们知道徐经跟唐寅在考试前拜访了谁?”

    “他们拜访了当朝刑部尚书宋澄,宋澄既是南直隶人士,又是此次会试的主考官!”

    ……

    在一番深挖后,最后一块拼图已经完成,那就是唐寅跟徐经是好友,而两个人偏偏一起拜会了主考官宋澄。

    虽然唐寅没有钱向宋澄买考题,但徐经可是有名的富二代,花一大笔钱向当朝刑部尚书徐经买题自然是合情合理。

    “如此说来,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唐寅和徐经登门是假,买题才是真!”

    “虽然钱是徐经出,但徐经亦将题分享给了唐寅!”

    ……

    落榜的考生在有心人的诱导下,一场有关考场舞弊案的全过程已经成形,而参加的主要人员是唐寅、徐经和宋澄。

    “绝不能让这种蛆虫坏了抡才大典!”

    “如此公然舞弊,乃是闻所未闻之事!”

    “咱们上疏请愿,务必要查出他们舞弊之事!”

    ……

    由于此次科场舞弊被说得有鼻子有眼,偏偏很多考生确实是答不出那道题,所以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唐寅,还有另两位重要的参与者会试主考官刑部尚书宋澄和徐经。

    踩着尸体上位,这历来都是科道言官的晋升之路。

    户科给事中华昶得知事情的始末后,当即添油加醋上了一道奏疏弹劾宋澄,怀疑宋澄将考题事先泄露给唐伯虎、徐经,请求皇帝和内阁着手调查此事。

    二月的京城,春寒料峭。

    身穿龙袍的朱祐樘跟往常那般在养心殿处理政务,现在登基已经十二个年头,而他亦是即将三十岁了。

    这个年龄其实还算年轻,奈何大明皇帝是一个命短的职业,如果跟原来的历史一样的话,其实已经剩不了几年了。

    好在从登基那年开始,他便有意调整饮食,让自己的饮食变得更健康一些,亦是拒绝来自清宁宫的食物。

    朱祐樘对寿命的事情倒是看得很开,如果老天真要将自己收走的话,那么亦是没有什么怨言。自己这个皇帝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对得起天下人,亦是无愧于身上所流淌的血液。

    “臣叩见陛下!”内阁首辅尹直走了进来,显得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如果说朱祐樘三十的年纪算老的话,那么尹直其实已经六十多,现在已经是满头白发。不过他平日保养得好,至今身子骨都很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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