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条 爱在午夜侦讯时：漂鸟与M倾向的单恋犯(2/2)

    他急忙用去光水卸除变调的爱慕色彩，用温热毛巾擦乾我的脚背。

    我弓起右脚，示意花纶继续未完成的拉斐尔「爱之伟业」。

    他手中的指甲油刷停顿了一下，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藉口替自己辩护。尷尬的沉默瀰漫在这座没有时间的小城堡之中。

    「『小町』也可以暱称『蔻玛酱』（こまちゃん，koachan），小野未央奈相当喜欢，所以…」花纶的结语说的吞吞吐吐。

    不对，不能颠倒是非。不论爱情多么复杂难懂，专一的爱，绝对是至高无上的圭臬，绝非斧头与树木的关係─泰戈尔的诗句再次浮现脑海。

    他不再细读《漂鸟集》，转而轻挪我弓起的左脚，重新聚焦在爱的奉献，细细涂上每一层倾慕爱怜。

    花纶恐怕无法用”love,andbesilent”来逃避这次的问题，倘若你敢说谎，我真的会在墓碑放上专属于你的枯萎玫瑰。

    「花纶，你真变态。你要珍惜难得的机会，可以光明正大欣赏我的美腿又触摸双脚，动作快一点，先帮我倒一杯可乐。」

    「变得笨一点最好，才不会老是想把妹，鬼点子又特别多。」

    我反倒觉得米欧娜好听顺口，小町或「蔻玛酱」虽是特殊却不太好念；不管是米欧娜、小町或「蔻玛酱」，经济系系花此时都让我感到芒刺在背。

    他莫可奈何扭开指甲油后说：「你知道索多玛城里也有男生吗？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丢入里面，而且是最低等的奴隶。真希望我能穿越时空，变成萨德侯爵改写一下那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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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点被你蒙混过关，小野未央奈的绰号一点都不重要，关键在于为什么你会和她手牵手，还拍了亲密的大头贴？」我刻意拉高了尾音。

    「所以你就帮她取了『小町』的绰号？」

    原本带有淡淡咸味的洋芋片霎时变成甜甜的味道─花纶，你爱上小亘了吗？

    转瞬之间，我从差点失身的索多玛城女奴变成高高在上的典狱长，真庆幸越狱犯骑着迷你特洛伊木马回归到他的囚牢之中，而且好像有点””的倾向。

    「小亘居然连她的系花称号都知道，看来真的没有秘密。『小町』（こまち，koachi）是她的绰号，她其实是日侨生，本名是小野未央奈（おのみおな，onoiona），未央奈的汉语发音念起来不太顺口，因此有些同学会叫她『米欧娜』，可是她嫌这称呼太洋派，所以我…」

    「啊…涂到我的脚背上了啦！」

    花纶如同呵护珍贵翠玉般，在我的脚指甲上涂绘出漂亮色彩。此刻，我好比荷米斯罗密欧拉斐尔花纶心目中的「圣母」，接受他恭敬虔诚的礼讚，甚至是吸食他所献上的deadflowers。

    花纶逐渐红润的耳根早已透露出真相，毋庸亲口说出让我不想入耳的答案。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我餵他吃下一片甜甜的洋芋片。「那么早上那位和你牵手的女孩该怎么办才好？」

    「所以色胆包天的花纶自作聪明帮她取了这个绰号，还叫的这么亲密？为何她是千年一遇美女，我居然是黑洞典狱长？」

    「我是说『小町』就是之前的秘密，那天你曾问我还用机车载过谁？答案就是秘密，也就是『小町』。」

    「你愿意为我朗读吗？用心朗读超越漂鸟的爱？」我随手将《漂鸟集》放在他的眼前，任凭扉页自然地开展。

    「哎，会痛…」睡眼惺忪的阿玛蒂蒂丝看着我用力弹了一下花纶的额头。「小亘聪明伶俐又美丽，马上就推测出答案。」

    我打算趁胜追击，一口气挖出所有刺耳真相：「除了牵手之外，你们是不是还有抱抱，还吻了你的『蔻玛酱』？」

    阿玛蒂蒂丝好像露出浅浅微笑，继续和阿咖窝在一起补眠。

    「不论悬崖有多高，我都会像蜘蛛人一样攀爬上去。」

    「现在寇蒂莉亚花纶该选择爬上高峰悬崖还是继续行使缄默权？」我不怀好意地将可爱笑脸凑近他的眼前。

    萨德侯爵（arisdesade）即是色情文学巨着《索多玛120天》的作者，「性虐恋」（s,sadisandachis）中的”s”，即是取自他的姓氏；而””则是取自奥地利作家马索克（leopoldvonsacher-ach）。

    「什么？爱情是一种异世界吗？有男朋友却可以主动牵起你的手，搂搂抱抱还玩亲亲？」

    花纶倒完清凉的可乐后，不动声色偷看我在长板t恤下的内裤，紧接着战战兢兢挪起我的纤细脚踝，左手轻按住右脚背，宛若以文艺復兴时代的拉斐尔（raffaellosanti）之姿，细心为我涂上指甲油。

    「秘密。」

    「刚刚的问题叙述有误，『小町』不是我的，她有自己的意识和自由，况且她有男朋友了。」

    「小亘，你再打下去，我真的会变笨。」

    顺带一提，1789年在巴黎巴士底监狱燃起法国大革命狼烟，萨德侯爵在监牢内对外大喊：「有人在这里虐杀囚犯！」可谓是一脚漂亮助攻，引起更多人注意到骚动，才让后世得以传诵「自由、平等与博爱s」之口号。

    我拿起枕头往他的脑袋砸去。

    『别把你的爱放在悬崖之上，因为那太高不可攀。』

    「呃…这题可以先让我保密吗？」

    「抱歉，现在不能有秘密。」

    「对不起、对不起。」

    遽闻我的惊天之语，诧异的花纶右手猛然一滑。

    我差点把口中的可乐给笑喷出来：「未免也太巧了。」

    难道韶安学长先前的举动是正常的「社交礼仪」？

    他暂时停下爱的礼讚动作，似作柔情吟诵出书页上的诗句。

    「经济系系花叫作『小町』？好特殊的名字。」

    「你再继续保密的话，悬崖高度恐怕会越来越高，一暝高一尺，保证连蜘蛛人或蝙蝠侠都爬不上去。」我持续在这座城堡里挥霍属于我的骄傲与自尊。

    小野未央奈的父亲老家在日本秋田。位在北陆的秋田县号称专出美女，日本平安时期传说中的日本第一美人「小野小町」，即是出身秋田，加上她属于「和歌六歌仙」之一，才貌兼备，可说是货真价实「千年一遇」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