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2)

    江从鱼一向听劝,闻言还真径直朝楼远钧跑了过去。

    江从鱼笑出两个酒窝:“对啊,柳师兄来接我到京师那天就告诉我,只要我在京师不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就没人敢为难我。”他把水囊放回原处,潇洒地挥别袁骞,“好了,我继续去找猎物了,你也加把劲!”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地位,怎么可能只爱他?

    江从鱼感觉他和柳师兄也没有过于亲近,柳师兄只是给他递个毛巾而已。

    柳栖桐高兴地催促道:“快去吧,别叫陛下等你太久。”

    猎场那么大,他们没必要挤在一起抢猎物。

    江从鱼看了看楼远钧,又看了看旁边温柔的柳师兄。

    江从鱼刚接过柳栖桐递去的热毛巾擦汗,就察觉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盯着自己看。他抬头往最明显的那道目光忘了过去,一下子对上了楼远钧看过来的目光。

    这些兔子肥壮肥壮的,被喂得跑都跑不起来,一看就很适合红烧。

    就是因为柳栖桐没有勉强自己,这会儿才可以从从容容地在营地这边准备好热毛巾等江从鱼回来。

    他一直瞒他、哄他、骗他,明明年长他三岁却不愿做个有担当的恋人,一心只想拖到秋猎这一天再以帝王的身份与他相见。

    就好像他们过去一次次相见那样,满腔热忱,且迫不及待。

    虽说最后才出结果,但从众随行侍卫回来交猎物的次数,众人对这次头名花落谁家都已经心里有数。

    江从鱼还未及冠,今儿还是和平时那样扎着,发带跟着高高的马尾随风飘扬,瞧着不仅不叫人觉得他跑得狼狈,反而有种少年人独有的蓬勃朝气。

    唉!

    要不是陛下还算听得进他们说话,江从鱼连基本的考核都不需要参与就直接来给他们当同僚了。

    江从鱼在心里叹了口气,才若无其事地放下喝了大半的水囊说道:“对。”

    柳栖桐明显没多少打猎经验,只在外围猎了两只灰溜溜的肥兔子来交差。

    反正从知晓有江从鱼这么个人后,他们这位看起来颇有明君之相的陛下就跟昏了头似的,什么好东西都想赏给对方。

    众人只觉江从鱼像阵风似的跑到御前,本来有人还想说几句“不合规矩”,瞥见楼远钧这位帝王看起来神色愉悦又把话咽了回去。

    袁骞道:“陛下这么偏爱你是好事。”

    让你快去,但没让你跑着去!

    各自的猎物也陆续清点完毕。

    楼远钧定在原地。

    他不出意外得了头名!

    楼远钧正盯着他……擦汗的毛巾?

    时辰一到,深入猎场各处的年轻人们都被喊了回来。

    毕竟若是提前一天揭开了身份,他们能快快活活在一起的日子说不定就少一天,他们都自私地不愿当这段隐秘爱恋的破坏者。

    换作从前,他都不敢想陛下会隐瞒身份给人当师兄,手把手教导江从鱼了解京师以及朝堂中的情况。

    另一边的楼远钧本来还有点气闷,觉得柳栖桐是不是小时候被迫照顾族中的堂弟堂妹照顾出习惯来了,怎么总要对江从鱼关怀得细致入微。

    考虑到江从鱼现在已经在人前露脸,不算是独自跟着他来京师、需要他处处照料的小师弟了,所以柳栖桐没再动手给江从鱼擦汗。

    江从鱼正这么想着,就瞧见个满脸带笑的内侍过来请他过去领赏。

    江从鱼道:“带他去见你们时就有那么一点猜测了。”

    在上林署这段时间他们每次见面,彼此都已经算是对楼远钧隐瞒身份的事心知肚明。

    楼远钧应该不会那么小心眼才是。

    可江从鱼从来都没想过要和旁人分享自己的恋人,谁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才亲过别人又来亲自己?

    袁骞点头,挑了另一条路与江从鱼分开走。

    人心里一旦生出了疑窦,就会有意无意地寻找证据去印证自己的猜想。

    结果他才派人过去传话,就看到江从鱼……向他跑来。

    只是让他就这样放手,他又很不甘心。如果还没尝试过就直接退缩,以后他一定会后悔莫及。

    江从鱼反正是不能接受的,朋友可以交很多,恋爱只能两个人谈。

    袁骞也停在原处喝水,见江从鱼神色有点复杂,难得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柳栖桐:“……”

    可即便他有这么多错处,江从鱼却还是愿意这样朝他跑来。

    他也注意到自从那次江从鱼把楼远钧带来与他们见面以后,何子言就颇为古怪。

    只是谁都不愿意当打破现状的人罢了。

    皇帝和众朝臣都在,总不能真叫他们比上一天,差不多就得了。

    兴许是老天看不得他太没志气,才叫他相中了天底下最难得到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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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事到临头谁又不是自私的呢,若非为了这点儿私情私欲,他们又怎么会这么难舍难分?

    袁骞一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今天看清了第一次到上林苑举办秋猎的圣上他就知晓了,原来何子言是瞒着他们这么一桩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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