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新年「上」(2/3)
“资本家不做饭，资本家等着吃？”
……这距离太近了。
——资本家只吃现成的。
指腹贴着指腹，掌心的温度在彼此间蔓延。
郁知缓慢地伸出指尖，轻轻握住陆琛的手腕，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
郁知呼吸骤乱，下意识想往后退一步。
郁知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厨房的空间不算小，可这一刻，空气变得格外窄仄。
郁知的步子停住，转头缓缓看他，心底有个猜想：“老板，你家是不是也没有调料？”
陆琛松开她，重又拿起张饺子皮。
黑色轿车驶入上东区，一路开进一片僻静的街区，在一幢独栋住宅前停下。
郁知跟着陆琛下车时，才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第一次，踏进自己老板的私人空间。
她以为这句话可以让对方就此作罢。
料理台上的空气安静下来，只有面粉与掌心交迭时的细小触感，湿润的水汽萦绕在空气里，有种暧昧不明的迟滞感。
郁知完全愣住，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郁知推着购物车往前走，头也不回：“资本家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
陆琛显然听见了，挑眉：“资本家？”
她垂眸，盯着那只落在她掌心的手，喉咙动了一下。
“……”
这人居然真的顺着这句话演下去了。
甚至，为了转移话题，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舌头都有点打结：“那个老板，你不会包就算了，我来包，你看着就好。”
过了会儿，郁知小声说：“……好。”
声音低哑，贴着冷白色的灯光落下。
起初的笑意很轻，郁知本来想忍着，可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不重，陆琛的指腹擦过她的掌心，嗓音低哑：“再笑？”
纽约最贵的地段之一，四周静谧，周围建筑风格古典，青石砖上铺着薄雪，树影在夜色中拉长，映在街灯的冷光中。
郁知犹豫了下，最终拿起盒青虾，推着购物车继续往前走，转身要进入下一个货架前，身旁的男人开了口：“缺面粉。”
陆琛的手指的温度微凉，指腹在郁知掌心轻动，轻缓地停留。
她的上司绝对不像是沾过烟火气的人，但此刻，这双掌控资本市场的手，正认真地翻着一张饺子皮。
郁知在玄关站停，拎着装着饺子馅料的小购物袋，有点不太自在。
“”
“怎么？你要一个人做？”
郁知怔住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刚刚超市里的事。
迟迟没进去。
男人眉目松弛，嗓音低沉：“饺子。”
郁知低头调馅，把虾仁和蔬菜拌在一起，手腕轻轻翻动，将它们混合成均匀的状态。
郁知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顺口了，笑声戛然而止。
“没笑。”
他转身回来时，手上握着玻璃杯，杯壁透着冷凝水的温度，视线平静地落在郁知身上。
陆琛已经进去了。
郁知盯着那松松垮垮，边缘开裂的惨烈造型，沉默了叁秒。
男人微微眯眼，眼神审视。
这句话太假，耳根发热，她自己都没底气。
下一秒，男人低低地笑了声，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中间对折，边缘捏紧……”
“嗯。”
丑得令人发指。
整个空间宽敞，克制，浓烈的精英风格。
郁知一本正经：“资本控制，扁平化管理。”
她笑得有些没形象，肩膀轻颤，手指点着桌面，眼尾都沾了点轻微的湿意，像是忍了很久终于没憋住。
郁知表情变得有点微妙，忍不住嘟囔了句:&ot;“果然是资本家。”
垂眸，看着自己鞋尖沾着雪水的痕迹，心里有些微妙的割裂感。
“先蘸水，沿着边缘抹一圈。”
视线也在无意识地往身侧瞥——陆琛站在料理台前，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骨，线条干净利落。
整体形状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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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上的面粉轻轻继续轻蹭在郁知掌心，陆琛没急着收回，薄唇微动：“教我。”
她也不敢抬头看陆琛的眼神。
郁知盯着他，被他这幅“高高在上的资本家”的样子气笑了，抬手，从购物袋里摸出盒虾仁，直接塞进陆琛怀里：“你包。”
陆琛的声音平淡地落下：“资本家只吃现成的。”
郁知笑到肩膀轻颤，眼神诚恳：“资本家的饺子，确实很有资本主义特色。”
两分钟后，资本家的第一个饺子躺在案板上。
陆琛看着她，眼神平静：“你选。”
她的后腰抵上了料理台，背脊贴着冷硬的木质边缘。
开放式厨房的灯光落在案板上，映出细碎的光影。
陆琛看着她，意味不明地问：“哪方面？”
陆琛低眸，看着女孩没什么表情的脸，淡淡地“嗯”了一声。
皮薄馅多，外七八扭的半立在案板上。
她不知道怎么拒绝。
然后，笑出了声。
陆琛声音平静：“很好笑？”
灯光下，男人的侧脸线条冷淡，眉目低垂，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你做。”
郁知立刻住嘴，不自在地偏开头，后腰轻轻抵在操作台边沿，身体不自觉地往后躲。
他后又淡淡补了一句：“资本家不会做饭。”
屋内暖光倾泻，落在郁知脚边，隔着一条模糊的界限。
陆琛家的装修风格跟他很像，极简风格，米白色的沙发，深色原木地板，大理石壁炉除了必要家具外，再无其他。
对方顺从地跟着她的力道调整了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