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责罚(2/2)

    二月红冷漠地走到陈玉楼身旁,拽起他的手便往屋外走,陈玉楼红肿着一双眼睛,步履有些踉跄,紧咬着唇,却是怎样都不肯再哭了。

    陈皮本不想应声,但多年来对二月红的遵从已经让他养成了习惯,他不敢去看陈玉楼的眼神埋头走了出去。此番动静颇大,二楼聚集了不少仆人,陈皮见到二月红的丫鬟兰儿,向她使了个眼色,去楼底取藤条时兰儿果然跟了上来,陈皮道:“你去找佛爷过来。告诉他,如果舍得陈玉楼被我打死,不出来也没什么。”

    “绑住他,你取来藤条代我鞭打三十,罚跪碎瓷一夜。”二月红似是怒极,陈玉楼听了他的话转身便想跑,谁料被二月红抓着胳膊一卸,继而在他膝上一踢,便跪倒在了地上。速度之快,张日山和陈皮甚至未来得及看清他如何出手,陈玉楼心中又惊又怒,他此时才明白先前他为什么能砸中二月红的头,二月红不是避不开,分明就是故意让他打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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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红则坐在床上,额边有几行干涸的血贴在他脸上,辨不出他喜怒,张启山这才注意到地上破碎的玉石和木架,那八宝架上所盛放的玉石皆是他和二月红每次下墓挑选来的精细宝贝,如今被毁他虽心疼但看见陈玉楼背后衣衫破碎,血肉乍开,更觉心疼,喝道:“住手!”

    “别这样,红好吧,我不管他,你想怎么罚他便怎么罚他吧。”张启山抿了抿唇,他其实也奇怪之前几日陈玉楼还算乖巧老实,怎么一回来就把二月红的头给打破了不过二月红此时看着平静,张启山却知道他是真的在气头上,如今当着许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强行带走陈玉楼,这样等同是和二月红撕破了脸。而且他也担心,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再度将二月红激怒后,二月红又会怎么对陈玉楼?

    张启山脚步一顿,看着二月红那双审视的眼睛,一时无言。“噗噗”的抽打声渐渐停止,陈玉楼的哀嚎也从初时的撕心裂肺到最后的声若蚊蝇。

    “靠,看什么看,快把屋子清扫了啊!”齐铁嘴在自己脸上拍了拍,指挥着那些仆人整理屋中的狼藉。

    张启山看着二月红,胸膛有些起伏,他看了二月红片刻,正打算上前拦下陈皮,二月红却挡在了他身前,道:“你答应过我什么?对我永远不能比他好的,用你张家全族发的誓!佛爷,你只看见我对他动刑,那你对我脸上的伤视而不见么!”

    陈皮的动作一顿,二月红的声音也随即传来,道:“不许停。”

    “佛爷。”张日山看见张启山带着齐铁嘴出现,让开了位置,只见陈玉楼被两个精壮的仆人一左一右按在书桌上,背对着大门,陈皮则手持一根染血的藤条不断地挥打在陈玉楼背后,他每打一下便数一下,那皮开肉绽之声听来分外刺耳。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听见动静,就看见陈皮出来拿藤条。”兰儿也是焦急地不行,几人还未走上二楼,便听见“噗噗”地鞭打声和低沉的呻吟。

    兰儿的话没说完,门便被齐铁嘴打开了,齐铁嘴脸色并不算好,他看了二楼聚集的人一眼,飞快地系上领子上的纽扣,将张启山留下的吻痕留住,张启山此时也穿上了衣裤,匆匆走了出来,道:“怎么回事?”

    “啊?”兰儿惊讶地捂住嘴,陈皮却不再看他,拿了藤条便往楼上走,兰儿之前本就对陈玉楼有好感,闻言忙不迭地跑到了齐铁嘴的房间,拍响了屋门,道:“佛爷,佛爷,你快出来。陈公子伤了二爷,二爷动怒要拷打他,陈皮,陈皮说你不出来,就打死陈”

    “打完了?”张启山看了看地上的碎玉,道:“我让人给你们上药。”

    “佛爷,你现在最好别出面我怕二爷,会更生气”齐铁嘴轻轻拉了拉张启山的衣袖,张启山推开他,心中也憋着一口气,他也怕继续留在这里会与二月红产生矛盾,道:“日山,我们先回军中。”

    陈皮闭上眼睛,朝陈玉楼尚且完好的臀部抽打去,他从前行刑甚至杀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此时心中却有了几分不忍。他没办法当着二月红的面徇私,只得当作没听到一般,继续抽打下去。

    “啪。”又是一记抽打打下,打在了陈玉楼之前的伤口上,陈玉楼惨叫一声,咬牙道:“陈皮!”

    “急什么?”二月红拨开头上的发丝,将那条指出血口子呈现在张启山眼前,道:“我是不是也该哭一哭,嗯?”

    “嘶。”二月红昵了眼手上的血迹,看向陈皮道:“你还不去取?就是以前打你的那根。”

    “是。”张日山点头,看了眼面上潮红未退的齐铁嘴一眼,转身随张启山离开。

    陈皮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二月红头上的口子很深,若是以往他怕是恨不得杀了陈玉楼解恨,但这次他虽仍旧心疼师父,却是好想听听陈玉楼怎么说。

    “我先,我先怎么了?”二月红一把捏住陈玉楼的双颊,他额角的鲜血正流入他的眼睛,看起来颇有几分骇人,陈玉楼呼吸顿时都凝住了,二月红逼问道:“我没有打你,也没有骂你,你却想杀了我,是也不是?”

    张启山见陈皮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翻了个白眼,看向了张日山,张日山摊了摊手,道:“我上来就这样了,我只知道二爷要让他跪碎瓷。”

    “哟,脾气挺大啊。”张日山看了眼陈玉楼,陈玉楼似乎想辩解什么,但看着手里的貔貅一句话也不说出来,二月红挡开陈皮来上药的手,道:“说吧,谁派你来刺杀我的?”

    “三十”陈皮打完最后一下,丢了手中的藤条,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好似也被抽走了般。他还记得之前在七星鲁王宫外,陈玉楼被张启山施以鞭刑,陈玉楼没有哭喊,甚至叫都没怎么叫一声,他这藤条再怎么也及不上鞭子吧为什么陈玉楼会哭,而且哭得这般伤心

    陈皮见二月红脸色阴沉,心中暗觉不妙,二月红极少出现这种神色,他还记得上次出现都是在几年前处理红门内的叛徒时,道:“师父,你想怎么处置他?”

    “我,我没有,是你”陈玉楼看着二月红又一次向他走近,手一抖,便将那玉貔貅摔在了地上,道:“是你,你先我才”

    “唔是你先摸的我”陈玉楼似为二月红的那双眼睛所慑,双颊被他捏在手中力度之大,放下后都能看见几道深深的印痕,二月红拭去额头的血迹,冷笑道:“你真不要脸,别说我没有碰你一下,便是碰到你了,你就要杀了是么?”

    张启山皱起眉头,向陈皮道:“你师父要带他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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