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赶尸人(2/2)
“在下名唤金堂，也属这卸岭中人。只不过是卸岭的旁支，这不接到弟兄的求救信号，就赶尸来了嘛。”金堂挠了挠头，道：“也不知总把头被那搬山道人带去了何处不过，佛爷好本事，今儿这出，听你们说来还是你们设套反引这汪家人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陈玉楼转醒过来，见自己靠在鹧鸪哨怀中，忽地想起先前厮杀之事，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道：“其他人呢？”
如今失了中间这块掩护，那些马匪的火力瞬间便被压制，林中的士兵纷纷冲将出来前去追杀那些被汪家收编的匪贼。杨采桑和陈皮并未继续追赶，两人收枪来到张启山身旁，道：“佛爷，内鬼已经查出来了。”
“那好吧。”齐天羽每次看着二月红那双眼睛，便说不出拒绝的话来，道：“可是那小妖精要和我抢怎么办？”
“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张家一直以龙脉为借口，催促佛爷将陈玉楼押运过去，想来他们即便不信陈玉楼会被改造成那种怪物，也怕我恼羞成怒之下真的会伤害陈玉楼吧。”二月红拍了拍齐天羽的肩膀，道：“小八，佛爷已经有段时间没找你了吧。这次回来，你便主动些，我知道他还是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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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死了，还打什么？！”张启山扣动手中枪械，又打死了几个汪家的手下和洋人，那些洋人本就惜命，见汪小姐已死，已然大事去矣，纷纷举手投降。倒是那几个穿着西装的汪家人，却是纷纷吞枪自尽。
汪家人历来与东北张家敌对，他张启山为张家旁支如今做了这九门之首，汪家人盯上他倒是不奇怪，不过须得好好审查这汪家接下来想做什么才是，张启山道：“你这次折损了那么多古尸，若是不方便回去，可先在军中跟着。”说罢，他又指着那洋人首领，道：“押他过来。”
“呲呲。”那白猿将手中的血菩提丢下，便跑回了林中，鹧鸪哨捡起那血菩提忽地想起陈玉楼曾提过他和张启山救过这山中一只白猿的事情，眼见陈玉楼此时气息混乱，出气多进气少，便将那血菩提放入口中嚼碎了喂他吃下，道：“若是你吃死了，那也是天意使然了，反正我也吃了，大不了一起死在这里吧。”
“嗯。”张启山对内鬼之事早有定论，这瓶山也算是他和二月红为了清查军中奸细设的一个套，对结果并未太过关注，反倒是手中那绿幽幽的铜符吸引了他所有注意。这铜符看似碧玉，实为青铜，被铸成披发恶鬼的形状，鬼头无眼，瞎了二目，铜鬼线条古朴简洁，乃是三代（夏商周）以前的古物。
二月红看了看手上那沓写满了陈玉楼喜好、过往的纸张，递给了齐天羽，道：“你拿去给三月绿，让他记熟。”
“放心吧，他不会的。”二月红擦去齐天羽嘴边残留的果汁，道：“有我在，他抢不过你的。好了，我去补个觉，你困的话可以和我一起来。”
“佛爷”那赶尸人也从地上站起，张启山看了那鬼符片刻收入怀中，看向赶尸人，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湘西的赶尸术。”
鹧鸪哨摇了摇头，将他打晕陈玉楼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陈玉楼听后不由道：“是罗老歪回来了，他年少时曾经拜湘西赶尸人为师，我卸岭中人可不识得此术。”
鹧鸪哨将那血菩提喂陈玉楼吃下后，便抱他坐在树下，隐隐感觉腹部有团气流升腾，也不知是凶是吉，倒是陈玉楼的脉息渐渐恢复了平稳，耳鼻也不再出血，这才放下心来。
鹧鸪哨一转身，便见有一人高的白猿正冲他龇牙瞪眼的，那白猿眼睛通红，挥舞着拳头似是想要打他，但却始终没有再靠近。鹧鸪哨心中正觉奇怪，却见那白猿手中正拿着一串血红的葡萄，不由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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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哨带着陈玉楼一连奔出数里路，忽地发觉身上有些湿润，低头一看陈玉楼耳鼻竟皆开始渗血，心下不由大惊，忙停了下来，将他扶至树边，把着他的脉搏亦觉气息混乱至极，伸手要想搜他身上是否还有九鬼盘便听四周传来一阵“唧唧呵呵”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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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红闭上眼，长长地睫毛轻颤着，慢慢进入了梦乡，很快这张床便会睡下三个人了
“咯咯。”那汪小姐本就是强弩之末，先前借着汪家秘术借得凤力与张启山缠斗一二，如今失了这嘴中的媒介倚仗当下便如泄了气的皮球，身上筋骨似都断裂了开，如一滩烂肉般地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呼吸。
“可是他的脸”鹧鸪哨正待形容他的样貌，陈玉楼便莞尔笑道：“他去月亮门易了容，是变好看了还是变得更丑了？”
二月红看他一眼，吃下那颗荔枝，笑道：“我只是告诉他们，如果我得不到陈玉楼，我就将陈玉楼送往东北张家，那里自然会有人把他改造成只能躺在床上不断生孩子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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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信了？”齐天羽又剥了颗荔枝自己吃下，道：“张家还真有这本事？”
“算啦，我先去找三月绿。”齐天羽扬了扬眉，拉着那沓纸张走了出去，二月红笑了笑，走向那卧室那张大床。柔软的床榻在他坐下时微微地陷了几分，他伸手抚摸着身旁的位置，这里睡过张启山也睡过陈玉楼，不过无论是谁，都是他的人，一个都别想离开。
“咦，先前那哑巴和辣妹子不是打死不说吗？怎么这才一夜功夫，就给吐干净了？”齐天羽剥开手中的荔枝，放到二月红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