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拔牙(鹧鸪哨专场(2/2)
“呃”鹧鸪哨感觉头脑一阵晕眩,见胸前五个血洞正汩汩流血,忙按住了心脉附近的几个穴位,这才晕倒了过去。托马斯见鹧鸪哨心口开了血洞,立刻拿起他先前给花玛拐治伤的金疮药如法炮制地按在他胸口,这般过了许久,鹧鸪哨才转醒过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道:“你扶他起来,我去下面救人。”
待到他几人回到寨中时,身上皆是鲜血淋漓,一片腥气,那些轮值的士兵皆是吃了一惊,忙叫醒了随军的军医前来为几人疗伤,陈玉楼也叫了几名卸岭的心腹,将那吸血鬼的牙齿磨成粉后入药给拐子和哨子服下。
鹧鸪哨已在此时将子弹重新装入了镜面匣子中,在吸血鬼咬上托马斯的脖子之前,他手中的枪再度开动,剩余的三颗子弹对着他的后脑、心脏打出。
“噗!”张启山感觉喉头一阵腥甜,看着被阴云遮蔽的月光只觉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鹧鸪哨点了点头,走到那箱子旁,打开那口箱子,见其中除了陈玉楼的那把小神锋外,尽是小巧的青铜器物,另有一檀木小匣,匣上金线攒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四脚两头蛇,揭开一看,就中摆着一枚小小的铜人。那铜人彻骨般莹绿,面目体形浑然凝重,而且双眼不知去向,只剩空空如也的眼眶,看着诡谲却又透着不凡。鹧鸪哨将小神锋和那铜人一道拿了过来,将束缚陈玉楼四肢的柔韧绸缎斩断,道:“你可识得此物?”
鹧鸪哨这才注意到,陈玉楼臀后竟是插了根竹筒,但竹筒底部已经被封死,不知道堵了什么在里面。陈玉楼见他胸膛衣襟被鲜血染红,脸色又苍白,解绑颇为费力,此时也顾不得颜面,道:“我的小神锋先前曾经刺进他的胸膛,被他收进了那口箱子里,你取来将这绸缎斩了便是。”
花玛拐也激灵,看着现在就他一人还站着,那吸血鬼朝他扑来,立刻一个闪身转到蟒蛇嘴边,便要去取嵌入蟒嘴里的金刚伞,只是那金刚伞嵌得颇深,无法立刻取出,吸血鬼已悄无声息来到他身旁,抓着他的手臂一拧,便听“咔咔”之声响动,花玛拐的手臂顿时以一种不可思的弧度扭转,血肉筋脉尽数崩断,破碎的衣衫之间隐约可见断裂的骨头。
鹧鸪哨闻言便将那铜人放入怀中,见陈玉楼臀间还夹着那竹筒便自觉地转过身闭眼打坐。陈玉楼活动了下酸软的手脚,下床后咬牙将那竹筒慢慢旋转出来,肠间巨痛收缩之下能听见窸窣流水之声,大股淡黄的尿液伴随着腥臭溢出,原来那吸血鬼之前除了在陈玉楼身上发泄之外,竟还将他当作了便壶。
“噗!”地一声,那木杖断裂,吸血鬼却是动也未动一下,狞笑着看着鹧鸪哨,他尖锐的五指已经十分接近鹧鸪哨心脏的位置,鹧鸪哨知道生死就在这瞬间,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抬脚勾起蟒蛇嘴中已被花玛拐扯得松动的金刚伞,便也朝吸血鬼的心脏刺去。
陈玉楼双颊通红似血,将那竹筒丢在一旁后,便取用床上的丝绸将肿胀的肉穴擦拭了一番,这才穿上衣裳,同鹧鸪哨离去。鹧鸪哨闻到那股腥臊之味已然清楚,但他也知陈玉楼极要面子,只作不知,待二人上到那蟒洞中时,陈玉楼见到花玛拐惨状,不由勃然大怒,道:“这妖怪欺人太甚!回去安置好你们,我非带人前来烧了它的窝,将它的宠物扒皮抽筋,挖眼取脑髓不可!”
“此地不可久留”鹧鸪哨虽然知道那吸血鬼重伤逃离,但那东西的恢复力远强于人,在他折回之前必须回到寨子里和众人集合,便劝下陈玉楼,由他背着花玛拐,托马斯搀扶着自己快步离开了这妖巢。
陈玉楼心中又气又心疼,气的自然是那吸血鬼对他的侮辱,心疼的则是花玛拐和鹧鸪哨,他对花玛拐等人本就有心亏欠,如今背着不知何时会断气的手下,根本不顾被吸血鬼侵犯后裂开的伤口,健步如飞地朝寨子里赶。
鹧鸪哨重新折回岩缝中,一跃而下,陈玉楼听见上面的响动,本就一直关注着上面的动静,但奈何四肢被束,心中只有干着急的份,那活了千年的吸血鬼厉害,没想到鹧鸪哨竟还能制胜,陈玉楼欣喜之余,但看着鹧鸪哨走近又有些窘迫。
“咳。”鹧鸪哨感觉胸肺受到剧烈重创,但他意志素来坚定,平日里出入古墓在生死边缘走了数遭,此时看见那洒落一地的圣水,脑海中反而有了主意。先前那吸血鬼用翅膀遮挡圣水表面这圣水就是对他有害的,他一边卸出镜面匣子里的剩余的子弹,一边向花玛拐喊道:“蟒蛇嘴里的金刚伞!”
“!!”也就在此时,那好似死去的吸血鬼猛然睁开了眼睛,直接伸手便洞穿了鹧鸪哨的胸口,托马斯在旁边看得肝胆欲裂,惊叫一声便向着吸血鬼的头颅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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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刚伞削铁如泥,加之那蘸了圣水的子弹还嵌在吸血鬼胸前,要是子弹被抵入他的心脏就彻底完了。那吸血鬼怪叫一声,不敢真的与鹧鸪哨以命相搏,扯出那柄金刚伞将他狠狠往石壁上一甩,便从他几人来时的甬道奔逃而出。
“”陈玉楼摇了摇头,道:“此物不凡,你先收着。”
托马斯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站起,道:“他被咬了,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将咬他的吸血鬼牙齿磨成粉吞下,否则也会变成吸血鬼的。”
“噢,感谢上帝。”托马斯见鹧鸪哨醒来,当下就松了口气,要是就他一个人,他可拖不动这么多人回去啊!
“啊!”花玛拐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鹧鸪哨抬眼一看,暗道不妙,他此时已经将手中子弹蘸了圣水,但装入匣子里仍需时间,只怕救花玛拐不得了。
这道理听着倒是和被僵尸咬后尸变差不多,鹧鸪哨当下也不迟疑,捡起一块巨石便骑在吸血鬼身上,对着他的嘴巴狠狠一敲,将那两颗门牙砸得松动后,将衣帛裹在指尖上,抓着两颗獠牙使劲一扯,将两颗吸血鬼的獠牙生生掰扯了下来。
吸血鬼红唇大张,森白的獠牙对着花玛拐的脖子咬去,托马斯神父此时转醒过来,勉强睁开眼睛,抓起身边的拐杖,看向鹧鸪哨点了点头,嘴中再次吟唱起了咒语。
巨大的黑色羽翼要遮挡已然不及,如半空被猎枪击中的雄鹰倒地,那翅膀剧烈的猛扑几下轰然倒地。鹧鸪哨忙抓着身边的石壁起来,走到花玛拐身旁,见他脖子上鲜血喷涌,忙用衣裳给按住,一探他的鼻子还有气,忙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撒在他伤口上,但那鲜血喷涌得太多,眨眼间便又将药粉给冲散了,只得撕扯下衣帛,将药粉洒在上面再度按在他的伤口上。
后院蛊瓮里的厮杀已经决出了胜负,只需再滴入最后一滴鲜血,便可大功告成,只是张启山先前一直不见陈玉楼归来,心中知晓多半出了事情,一直忧心忡忡,如今乍然闻得几人归来,大喜之下,神识恍惚,那用以认主和为蛊王救命的一滴血竟滴漏了方向,就这眨眼的功夫,再滴入鲜血已误了时辰,那好不容易得来的蛊王竟翘脚翻肚,死在了瓮中。
“啊。”这次论到吸血鬼发出惨叫,他松开了颈间鲜血直流的花玛拐,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就在托马斯神父信心满满,要起身继续对那吸血鬼施咒时吸血鬼忽然大笑着站了起来,讥笑地指着托马斯道:“哈哈哈你这胡虏,莫非觉得对付你国家的鬼魅于我有效?满口叽里呱啦,我听都听不懂!正好,反正我也没喝过道士的血,你这胡虏便算一个。”说着,伸手抹去唇边的鲜血,便将托马斯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