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 第十章(2/3)
然後他似乎冷笑了一下，「不要也成，你告诉他，他要找个那人我一直有头绪，让他自己来找我。」
有时我会让小黑拉着到鱼缸面前，没人的时候我就努力的睁着眼睛去看里头游泳的鱼，我认得出颜色，可看不出轮廓。
我并没有不满，公司里头似乎有商业间谍在透漏消息给敌对公司，鸿麒天变得十分繁忙，相比之下我就显得非常悠闲，活像只哈巴狗一样蹲在他的办公室让人喂养。
又绿又红又橘的呢，我就管牠叫彩虹。
「黑色？」他似乎转了头去看鱼缸，了然地喔了一下。
「吵」
而且视力也在慢慢的回复当中。可我依旧保持沉默，每日在偌大的别墅里头装模作样地摸索着前进，抱着小黑逗闹。
然後牠舔舔我的脸，弄得我一脸口水。
他的电话响得越来越频繁了，但他从没想让我知道过公司里头的事情，以前是，现在是，以後也是。
旁边的沙发陷下去了，身体猛然被一个力道拉扯过去，我动了一下，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之後便闭上眼睛，下意识地蹭了蹭。
这三个人是黑道里头赫赫有名的几个人物，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过了。
「小黑，过来了。」他朝小黑喊着，小黑就听话地摇着尾巴应该有摇吧？，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头牠以前会屁颠屁颠
耳边响起音乐声的时候我有些恼怒，不耐烦地从他身上想要爬起来，可却被他压在腿上动弹不得。
对他我已经毫无反抗之地，我变了，可他还是他，永远能够支配我、囚禁我的鸿麒天。高高在上，明明冷血残酷，却偶尔对我温柔的男人。
「都出去了。」他冷冷地哼笑一声。
我知道鸿麒天并不只是乾净走白道而已，从商的，多少都会和黑道做一些牵扯，可他并不爱和黑道牵扯不清，忽然之间这麽频繁地提起他们的名字，令我有种深深的恶寒。
我舒服地叹了一声，悠哉悠哉地窝在他怀里头要睡觉，可他却忽然停下动作来，「小鱼？你给哪条鱼取的名字？」
「躺着没关系，继续睡」
他的手在我的腰侧摸着，那边被烙伤的地方是没有感觉的，神经都坏死了，但他摸着的时候，其他部位还是可以感受到温暖的热度。
「那些股份，那是吴瑞要的，我会和他合作。」他似乎有些不耐烦，「我会给他他想要的那些股份，只要他肯给我三角海岸那边的地皮。」
「很无聊吗？」
这证明我的视力已经恢复不少，那鱼那麽一小条，我都可以看得出他们身上的颜色来了。
我坐在椅子上，失神地看着外面的天空，怯懦地喊了一声：「麒天」
他的这个表情我看过太多次了，再激怒一点他就会发飙，但那是对我而言。
他很忙，来往办公室的人越来越多了，商业间谍查不出来，敌对公司又不断造成威胁，股票大起大落，鸿麒天赔了不少，十分恼怒。
我不得不去揣测，不是我要自命不凡，但他是否会为了打倒杰斯而不择手段，这的确有很大的猜测空间。
可我从他不时说出的几个名字里头，已经知道这些事情并不简单。
我歪着头有些恍神，「以前家里黑色的」
会议室里头的人迅速地哗一下散得乾乾净净。
直到那天机密的消息再度走漏风声，会议室里头他的怒气简直直线飙升，可表面还是十分平静，似笑非笑。我坐在旁边连动一下都不敢动，连呼吸都安分的不敢过於大意。
「靠东的地点我比较有兴趣，他真想要合作，把顶点东边的那块让给我就成了。」
我失望地让鸿麒天把小黑关进笼子里头，无聊地转过来瘫在沙发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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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的三角海岸是由他们慢慢促起的，站在最顶尖的是吴风，其次是季书平和杨旨成，两人平起平坐。
朦胧之中他好像把我抱回床上，然後又替我盖了被子，说了些话。
我还不敢承认，也还不敢面对，可当他越来越温柔的时候，那些曾经有过的阴辣狠毒全都被我抛之脑後，他和其他人的亲昵也的确让我心碎过。
小黑在我脚下乖乖地坐着，我就把牠抱到腿上，坐在沙发上跟牠玩。
日子并没有因为我的眼睛而变得越来越难熬，相反地，我因为鸿麒天放宽的自由而越来越悠闲自在，在别墅里头东奔西走地胡乱撞倒东西也十分惬意。
吴风、季书平、杨旨成。
於是他冷酷里头偶然的一点温柔，就成了我唯一能够慰藉的光亮。
他顿了顿，忽然转过来看着我，而後朝我笑了笑——可我得假装看不见。
可他并没有接话，低着头想了什麽之後，而後又转为面对我，速度之快让我差点来不及放空。
他叹了一口气，令我十分诧异。没见过他这麽烦恼的样子。
接下来几天果真都跟着他去了公司，我不必用到导盲手杖，小黑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我坐在他的侧面，眯着眼睛偷看了一下他的表情，视力虽然还未全部恢复，但是这种距离之下已经十分清楚了。
「傲风集团是一个原因，其他还有针对我的，怕会拿你开刀，你要」他顿了顿，而後忽然提起手来放在我的眼睛上面轻轻抚摸，弄得我很痒。
鸿麒天还在说话，我克制自己尽量不要去看他。我的视力已经恢复一半了，幸而家庭医生并没有再拿着手电筒照着我的瞳孔，我怕我装不下去。
「麒天？」我往後缩了缩。
他们不要这样绑来掳去的，哪里会弄得每天都是非常时刻？
我给牠们起名字，黑的叫小黑，绿的叫小绿，红的叫做小红。
「唉你要怎麽照顾自己？」
我悄悄睁开眼睛，仔细地听着。
「嗯」迷糊迷糊的又睡过去了。
「嗯」我不舒服的收回脖子，缩在沙发里头。
可回到杰斯身边之後，我想的却又都是这个令我不知所措的男人，当我开始对他有一点感觉的时候，他却又忽然转而冷漠。
「最近有点忙，过几天要去公司，你就跟我一起去吧，让你自己一个我不放心。」头上的手很大很温暖。
「我可以啊！」我皱起眉头来。
「噢！好恶心！」
我自得其乐的时候，身後却忽然传出声音来，我吓了一跳，僵着身子转过去，也只看到一坨人影站在面前，似乎在看着我。
「你瞧，那条鱼跟你一样叫小黑，欸不对，牠叫小黑你就叫大黑」
「你要知道，这个非常时刻放你在家是很不安全的。」
在别人面前他不曾失控过。
我努力了好几分钟之後终於放弃了，怎麽样都听不懂他说的话，只好又百般无聊地打了好几个呵欠，他终於挂了电话。
「除了办公室其他都不许去。」他并没有给我自由的空间，出了别墅之後，到哪里都要跟他报备。
傲风集团私底下放出的风声其实并不小，他们要找的人是我，照片已经公布给许多地下侦探，积极地在搜寻，而我却浑然不觉。
是我的错觉或者是什麽，他最近总是若有似无地在盯着我看，令我惶惶然而浑身不大对劲，只能假装无意地瞥过他所在的位置，然後又开始飘渺地放空。
「你後天要跟我去公司处理些事情，不对是之後都要跟我去公司，这样安全点。」然後自顾自地回房去了，弄得我满头问号不知所以。
「嗯给小鱼取的，无聊唔」
他绕到我面前来，迅速地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来，我目光恍然地透过他，悠悠地放空着。这招我练了很久，好让人以为我还是看不见，骗别人也骗自己。
鸿麒天真的要带我去公司了，对於这点他竟然毫不避讳地告诉我，收购别人公司的关系，很多人已经盯上他，他不得不防。
我在模糊之中捕捉到他的一些话，忍不住竖着耳朵听了一点。
脚步声停在後面的时候，我还是慵懒地半躺在沙发里面，「你给谁乱取名字了？」他问。
他又嗯了一下，才接起电话。
我嗯了一声，「黑色的小鱼」然後意识就有些蒙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