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鹿与芋头牛N(2/5)

    虽然g0ng江回来後得接受一顿唠叨，但能换取暂时的自由，他认为这是值得的。

    白鹿爬上窗框，从窗口一跃而下。

    g0ng江从腰间的麻囊拎出一条白se手绢，擦去脸上的血，手绢以不正常的速度飞快x1去鲜血，转为紫红se，g0ng江的脸重归乾净。

    「还有，根据历代转生者的纪录，天云大师吃东西细嚼慢咽，不会用五分钟的时间吃完一碗冰的，所以……」

    起初他还会害怕，後来渐渐发现这年头根本没有妖怪会袭击他，g0ng江在他身边也只是做着随时警告他注意言行举止的准备而已。他才意识到那不过是g0ng江捏造来防止他逃跑谎言，从此再也不听从他的叮嘱。

    他感受到白鹿放轻步伐，将红萝卜放入冰箱，关闭大灯，像只家猫，窝在他身上。

    「……好，你先洗澡。」

    「我没有受伤。」

    白鹿还沉沉地睡着。

    寂静下，林天禹装着装着便入睡了。

    「妖怪很强吗？」

    省思是天云大师给白鹿订的规矩，要牠在睡前的一个时辰，面向墙壁盘腿坐着，聆听笛声闭眼沉思。林天禹不知意义为何，但他选择配合，买一台高音质蓝牙音响给牠，也许白鹿真的会在过程中悟出什麽大道理，早早升天，还他自由。

    将白鹿收入葫芦中，骑机车逃离冰果室。

    「好，但你先去洗澡。」

    「不强。」

    他们住八楼。

    但关门後他又探出头，语重心长地说：「林天禹，身为天云大师的转生者，有很多妖怪想伤害你，所以请你好好跟着我，不要乱跑，我这次是认真的。」

    不是因为铁齿，是g0ng江不只一次和自己这麽说。

    「g0ng江你怎麽了？犁田喔？」他赶紧将身上的白鹿搬到一旁，让位给g0ng江休息。

    但真正原因，是他也需要放风时间。

    於是g0ng江重新关上门。

    「你别碰，那妖怪的血有邪气，我自己处理。」

    林天禹这才忽然有些担心，牠超出常理的行为会吓到路人吧？

    「因为你最近很听话，为师很满意。」

    这令他不禁怀疑，白鹿真的如古书记载，没有降妖师便会残杀众生吗？明明牠的眼神那麽诚恳纯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找不到破绽去猜疑。

    他不信邪。

    他感受到鹿与人类不同的t温。

    原来伤势凄惨的是妖怪不是他。

    「好，不用跟为师报备，你自己记着就好了。」林天禹觉得再不打断牠，牠会呈报到g0ng江回来。

    g0ng江闻言看一眼白衬衫，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拿脸盆走入浴室。

    但没几秒，他又探一次头，压低音量。

    「找你的时候遇到妖怪，我把牠降伏了。」

    他立刻联想到电影中被杀人魔凌nve致si的邻居大叔，心跳差点骤停。但仔细一看，鲜血之下那张俊俏白皙的脸庞，不是g0ng江是谁？

    「还有，天云大师是不吃芋头的，你不可以在妖鹿面前吃。」

    林天禹的肾上腺素白分泌了。

    「够了，给我去洗澡！」

    享受独处的时刻，在他的生命里是十分珍稀的。

    白鹿接收到指令，眼里盈满感激。

    g0ng江在手绢撒上带有淡淡清香的粉末，带到浴室用自来水洗净，挂在窗口的衣架上晾乾。

    林天禹倍感舒畅。

    父亲从小教育他yu不可从果然是对的。

    g0ng江吃力地坐下，血流经他的眼角，滴在他的白衬衫。

    慾望也是妖魔的一种。

    林天禹将背包放下，坐到他和g0ng江集资购买的懒骨头沙发上，内心已在盘算待会要做些什麽。

    「走。」

    「好，那弟子要去省思了。」

    他撕下大片卷筒卫生纸，抹上g0ng江的额头。鲜血清除後，却找不到渗血的伤口。

    送走白鹿後，林天禹顿感疲倦，瘫在懒骨头上，随後想起时间宝贵，起身叫外送，打开电脑观赏一部被他放在片单许久的惊悚血腥影集。

    牠平时就会做这种事吗？

    店里的g0ng江当然也加紧速度，不过想当然尔，他的冰份量太大，离店时已不见林天禹踪影。这令他不禁後悔点餐时按捺不住口腹之yu，多加一颗布丁。

    他的室友肯定还在外头无头苍蝇般地找人，没料想到自己会回租屋处。

    林天禹不以为然，但他努力不让这态度呈现在脸上。

    「师父，您最近真信任弟子，总是给弟子放风时间。」

    不过不管了，不要为非作歹连累他就好。

    「那你怎麽伤成这样？」

    「师父愿意信任弟子，弟子感激不尽。那弟子决定到卖场买新鲜的红萝卜当明天的点心，并上山看看师父您要弟子培植的花朵。下山的这一年，弟子已经许久未照看它们了。再来弟子会去……」

    故事改编自十九世纪一桩连续杀人案，充满眼球脱落、断手断脚的画面，血不用经费似的飞溅。倘若g0ng江与白鹿在身旁，这影集绝对会被禁止——天云大师悲悯世人，是不可能看血腥电影得到快感的，但第一次看惊悚片便彻底迷上的林天禹就是喜欢。

    他关上门。

    林天禹将g0ng江强行压入门中，关上，水撒在脸盆中的声音才响起。

    一直追到白鹿抱着装红萝卜的纸袋回租屋，林天禹才赶紧阖上电脑，在懒骨头上装睡。

    「没事，g0ng江在里面洗澡。」

    林天禹心想g0ng江什麽时候变得这麽ai面子？血浸糊了脸，还坚持自己毫发无伤。

    「好了，白鹿，现在是你的放风时间，你可以去外面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记得感应到g0ng江要回来时回到这里就好。当然，不能做非法的g当，明白吗？」

    室友虽然缠人，但毕竟是室友，关心一下不为过。加上他不敢保证g0ng江是不是为了找自己，把他那张帅脸弄成这副德x的。

    被钥匙转开大门锁的声音扰醒，已是晚间八点多。林天禹腰酸背痛，睁开眼，一张满是鲜血的脸映入畏光的瞳孔。

    被一个千年谎言限制自由，他不愿意再因另一个谎言，连逃跑的机会都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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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厚厚一叠有机化学的共笔，林天禹想起g0ng江的话。

    他是真心的，或者说，白鹿从十一年前至今，都没有做过什麽令林天禹c心的事。儿时一时粗心把葫芦ga0丢，牠甚至会乖乖回到家中等待他返家。

    此时，白鹿猛地跪下，林天禹尚未反应过来，被白鹿磕三个响头。

    一人一鹿回到租屋处，门口没有g0ng江的运动鞋。

    又探头。

    「师父，您在镇压妖怪吗？」这时白鹿苏醒，睡眼惺忪。

    林天禹注意到他的白衬衫也沾满妖怪tye。「你要不要也去洗个澡？你衣服超脏。」这家伙连0教授传下来的签到表，回头都要洗三次手，实在不习惯看脏w留在他身上太久。

    「谢谢师父，那弟子出门了。」